方全這天晚上喝的醉醺醺的,一回來就大聲的囔着,“顧盼兒,趕緊死出來給爺洗腳。”
這時廚房裏面的顧盼兒憤怒的舀着水,眼神恨不得把方全給殺了。
顧盼兒帶着笑容的走到了方全的面前,把洗腳水放下,接着跪在了方全的面前幫他脫着鞋襪。
方全本就是個粗糙的漢子,鞋子一脫下就是一股的腳臭味,鞋子裏面也都是味道,不知道多久沒有洗了。
顧盼兒眼神閃過了一絲嫌棄,把鞋子丢的遠遠的,這個舉動被方全看到了,可是徹底的惹怒了他。
方全狠狠的踢了顧盼兒一腳,顧盼兒順勢倒在了地上,眼神不明的看着方全。×
“你是在嫌棄老子嗎?”方全一把捏住了顧盼兒的下巴問
顧盼兒驚恐的搖着頭,“沒有沒有,奴沒有這個想法,您要相信我啊。”
方全狠狠的把顧盼兒的下巴擰到了一邊,接着一個巴掌便打了過去,顧盼兒隻哭的自己的耳朵裏嗡嗡作響,嘴裏面似乎還有鐵鏽味。
這下子,顧盼兒可是再也忍不了了,她看到了方全放在一旁的佩刀,接着跑了過去拿下了他,還不等方全反應過來,刀狠狠的插入了他的胸口。
方全愣愣的看着自己胸口上的這把刀,接着用手指着顧盼兒,“你……你……”
還不等方全說完,他的嘴角開始流血,接着倒在了炕上,眼睛睜得大大的,似乎是一點兒都不相信,顧盼兒會殺了自己。
顧盼兒殺了方全也是很驚慌的,盡管這個場面已經計劃過了很多次,但是真正的做起來,她的雙手都是抖的。
啷當一聲,刀從顧盼兒的手中跌落,她整個人腿軟的做到了地上,臉上都是方全的血。
顧盼兒把臉埋進了自己的雙腿之中,接着嗚嗚嗚的哭了起來,她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這麽的可怕。
這樣的她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可是事情到了這一步,顧盼兒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走了。
她飛快地去擦洗着自己的臉,接着把方全的衣服從他身上脫了下來,然後穿到了自己的身上,因爲有點兒的大,顧盼兒特意去改了一下。
做好了一切之後,她把方全就那樣扔到了牆角之中,然後穿着他的衣服朝着縣衙的監牢裏面走去。
之所以她選擇方全作爲目标,就是因爲這個人的身高跟她差不多的高,不容易被别人發現,大晚上的就更加不可能被發現了。
監牢門口,幾個牢頭在那裏昏昏欲睡,看到穿着跟他們一樣的衣服走進了監牢裏面的人,大家頭也不擡。
就這樣,一直提着一顆心的顧盼兒終于走進了監牢裏面,她找到了關押着陶鸢的那件牢房。
顧盼兒惡狠狠的盯着監牢裏面的人,越看越覺得不公平。
她在監牢裏面每天睡的地方都是老鼠蟑螂之類的東西,每天吃的都是馊了的飯菜,甚至有時候還會被拉出去……
可是陶鸢呢,有幹淨的牢房不說,衣服也是幹淨的,聽方全回來說,每天都有人給她送新鮮的飯菜。
顧盼兒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接着把自己帶來的飯菜朝着欄杆之間遞了過去。
本來在睡覺的陶鸢突然被聲音吵醒了,面露不解的看着顧盼兒,顧盼兒低垂着頭,不敢擡頭,生怕陶鸢認出自己。
她粗着自己的嗓子,“這是傅公子讓我們送來的。”說着,顧盼兒便一秒都不敢多待的離開了。
隻是她并沒有完全的離開,反而是躲在了一個角落裏面,看陶鸢到底會不會吃下這些飯菜。
飯盒裏面的東西她都是加了料的,隻要一口吃下去,陶鸢立馬就會中毒身亡。
顧盼兒覺得,隻要陶鸢可以死,自己就算是死了也是值得的。
就在這時候,顧盼兒的背後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還沒有等她轉過頭來,就被人從後面打昏了。
就在這時,雲浩從黑暗中悄悄走了出來,接着走向了陶鸢的牢房門口,對着裏面說,“陶姑娘,裏面的東西不要動。”
陶鸢看到了雲浩對着他露出了一個笑,了然的指了指還在原地的食盒,這東西一看就是有問題的。
傅逍隐從來不會這麽晚給她送東西,而且就算是送了過來,也都是由這裏的牢頭送來的。
來曆不明的東西,陶鸢從來都不會碰的。
雲浩看着食盒,這才舒下心來了,他提走了食盒,帶着顧盼兒消失在了牢房,剛才的一切就仿佛是一場夢一樣的。
傅宅之中,雲浩把人帶了回來,傅逍隐半夜之中從自己的床上爬了起來,他倒是要看看,誰的膽子這麽的大,敢對陶鸢下毒。
“飯裏的東西查出來了嗎?”
雲浩點了點頭,“一回來就讓府醫查了,說是裏面的東西是鶴頂紅。”
說到鶴頂紅,傅逍隐的臉色陰沉了下來,沒有想到,惡毒的人哪裏都會有。
大廳裏面,雲浩把顧盼兒随意的一扔,還在昏迷的顧盼兒就如同一塊破布一般的。
傅逍隐看着下面昏迷着的顧盼兒,心情不爽的說,“用水把她潑醒。”
得到了命令的下人很快提着捅水走了進來,接着一股腦的全部倒在了顧盼兒的頭上。
顧盼兒被突然的涼水澆了個透頂,咳嗽了幾聲,然後慢悠悠的轉了過來。
她眼睛睜開,先是感覺這裏亮堂堂的,緊接着就看到了上首的傅逍隐跟個閻王一樣的坐在了那裏。
顧盼兒坐在地上,不由得向後掙紮着離開,隻是她背後也全部都是人。
侍衛齊整整的站在了一排,目光死死的盯着顧盼兒。
顧盼兒被逼的無路可走,隻能坐在原地,她能來到這裏,就說明自己的計劃被人發現了,可是她現在最關心的是,陶鸢到底有沒有死。
如果她死了,自己做的這一切就算是現在死了也是值得的,可是如果陶鸢沒有死,那麽她拼了命去做的事情豈不是沒有意義了?
不行,她不能這麽快就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