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想到了自己昨天那麽傷心的時候,傅逍隐還偷偷的來安慰她,但是自己轉眼就開開心心的了,是不是有點兒的白眼狼。
陶鸢想了想,還是決定去廚房做點兒的東西犒勞犒勞傅逍隐,算是感謝他的好意。
至于做什麽,陶鸢想到了自己在徐府裏面做的楊梅沙冰,第一次做,自己也沒有太大的把握,但是做了一次,陶鸢對自己的手藝有了一個大概。
陶鸢照着那天在徐府裏面的步驟一模一樣的做了沙冰,然後端着它去了傅逍隐的書房。
書房外面是雲浩一如既往的守着,陶鸢一進去就聞到了一股的酒味,而且這個味道很特别,應該是她想出來的葡萄酒。
陶鸢皺了皺眉,實在是不明白這人無緣無故的幹什麽喝這麽多的酒。
傅逍隐端着自己的酒杯,眼神迷離的看着遠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是不是在思念着什麽人。
“傅公子?”陶鸢試探性的叫了一句,傅逍隐轉過身來,緩緩的對着陶鸢露出了一個微笑。
“你來了?”
陶鸢點了點頭,把沙冰放在了桌子上,“這是我新做的,你嘗嘗。”
如果換做了往常,傅逍隐或許會吃一口然後找茬,但是今天,他隻是默默的吃着,一口接着一口。
陶鸢很懷疑傅逍隐能不能嘗出什麽味道,與其說這是在吃東西,還不如說傅逍隐是在虐待自己。
看着傅逍隐這個樣子,陶鸢一把奪走了他的勺子,狠狠的挖了一口沙冰放入了自己的嘴巴。
“這麽好吃的東西,你吃起來就跟受刑一樣的,不知道還以爲我怎麽虐待你了呢。”
傅逍隐看着吃起東西來嘴巴一鼓一鼓的陶鸢,眼裏不自覺的露出了笑意,剛剛的傷心也不自覺的沖淡了很多。
雖然陶鸢知道傅逍隐可能是因爲他的母親所以才傷心的,但是有些事情,傅逍隐不說,她也不會多嘴去問的。
“今天,是我生母的忌日。”傅逍隐突然冒出了一句話。
陶鸢喉嚨發噎,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傅逍隐,隻能小小的“嗯”了一聲。
她也是從小就沒有了父母,所以她能夠理會傅逍隐的這種心情,有時候想來,他們還挺像的。
“你知道嗎?我母親其實一直都不開心,如果沒有遇到我父親,她也許會自由的過着,或者嫁給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一輩子相親相愛,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早早的沒有了性命。”
傅逍隐現在隻要一閉上眼睛,就能夠看到自己的母親大大的睜着眼睛死在了自己的面前,那雙眼睛,似乎是對自由的渴望。
在那個大宅子裏面,他随時都能夠看到母親死在自己面前的場面,來了南平縣之後才覺得好了很多。
陶鸢想起了自己的媽媽,她很疼愛她,死去的時候臉上都是笑容,“媽媽隻是去了天上,隻要你想着媽媽,天上的星星都是媽媽的眼睛。”
所以,沒有媽媽的日子,陶鸢過的也不是很艱難。
“傅公子,雖然我不是很知道你母親具體出了什麽事情,但是如果我是你母親,我想我肯定希望自己的孩子過的開心。”
這話一出,傅逍隐的眼神變得暴戾,直勾勾的看着陶鸢,“不,陶鸢你說錯了,我一定會替我母親報仇,讓曾經傷害過了她的哪些人都嘗嘗母親當初的那種滋味。”
接着,傅逍隐指了指書房的門口,對着她說,“你出去。”
陶鸢一懵,不明白怎麽會有人前後的反差那麽的大。
既然傅逍隐都趕人了,陶鸢也就直接離開了,反正她算是看明白了,傅逍隐就是個冷心冷肺的,等她存夠了錢,就帶着陶實離開這裏了。
雲浩 聽着書房裏面傅逍隐突然變大的聲音,小心肝都顫了顫,每年的這一天,傅逍隐的心情都會變得十分的差。
本來以爲今年有陶鸢的存在,傅逍隐也會會好點兒,但是現在卻是他看錯了。
傅逍隐喝醉了酒在床上睡着,第二天起來揉了揉自己宿醉有些發疼的額頭,想起了自己昨天晚上對着陶鸢的大吼。
每年的那個時候,他的心情都會變得很難控制,也不知道陶鸢會不會生自己的氣。
不過她連那個徐老闆都能那麽輕易的原諒,沒有道理對着他這個恩人斤斤計較吧。
殊不知,在陶鸢的心裏,能很快的原諒徐老闆是因爲徐老闆于她而言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路人。
而在陶鸢的心中,傅逍隐早就不一樣了,他就好像是一個如同親人一般的存在,讓她變得有安全感。
更重要的是,他還給了自己和陶實一個家,保護他們的安全,在她失落的時候給她安慰。
正因爲是越親的人,所以說出來的話才會更加的傷人。
隻是還不等陶鸢更加的傷心,一大早的,陶鸢來到店門口就發現店門口站着許多人,而且其中還有捕快。
看到陶鸢的出現,平叔走到了她的面前,“陶姑娘,這下子可怎麽辦?”
“平叔,是出什麽事情了嗎?”陶鸢看着面前的這一幕愣愣的問。
陶鸢畢竟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平叔怕這件事情說出來她會承受不住的。
隻是還沒有等平叔想好怎麽說,一個捕快就已經走到了陶鸢的面前,“陶姑娘,你的龍蝦吃壞了很多人,現在已經有人來報案了,所以我們必須把你的店先封了,見諒。”
這個捕快對着陶鸢也沒有很嚣張,說出的話也是比較客氣的,可能是顧及到了陶鸢背後的傅逍隐。
一夜之間,陶鸢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做起來的店就這樣給關了,心裏說不出什麽滋味兒。
她很肯定,自己做的小龍蝦絕對沒有問題,那麽爲什麽會有人去報案說她的小龍蝦把人吃壞了呢?
這裏面一定有什麽事情是她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