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不用想也知道,這個生意肯定很多人願意,葡萄這個東西,鄉下人多的是,但是因爲酸,幾乎沒有人會買,他們都是家裏面吃點兒,剩下了的就都爛了。
現在有人出錢願意買,别說五文錢了,三文錢都願意賣,而且這東西是靠着一斤利潤不大,但是加在一起,能讓他掙不少錢呢。
“陶姑娘,這件事情,您爲什麽找上我?”陳默最終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陶鸢朝着陳默笑了笑,“因爲我覺得你很合适,首先,那天如果不是你,這間店我未必能夠拿下來,其次,你看起來就很有力氣,挑着葡萄走那麽遠肯定也沒事。”
一旁的陳嬸子也在旁邊說,“默兒啊,既然陶姑娘都這樣說了,你就去試試嘛,娘也不想看到你每天都悶在家裏面的。”
說着說着,陳嬸子開始抹起了眼淚,陳默看着自己的母親這樣,朝着陶鸢點頭,“陶姑娘,我願意幫您,但是我不要任何報酬。”
陶鸢沒有說什麽,雖然陳默說不要,但是該給的她還是會給的。
交代完了這兩件事情之後,陶鸢也沒有多待。
另外一邊的柳旌旗人也是按耐不住了,安排進了陶鸢店裏面的人這麽些天一點兒的消息都沒有傳來。
“我這幾天讓你盯着陶鸢盯得怎麽樣了?”柳旌旗面色陰鸷的問着下手恭恭敬敬的人。
“她除了待在店裏面就是去城東那邊,她沒有什麽異樣,就是……”那人有些想說的,但是卻又欲言又止,似乎是不敢說。
柳旌旗給了他一個眼刀子,“有什麽話直接說。”
“是。”那人拱了拱手繼續說,“就是傅隐逍上次請了周圍縣裏面幾個有名的生意人,還有他給陶鸢送了個掌櫃的,那個掌櫃的,前幾天去了沂水村,把所有的魚塘都買了下來。”
說完了這些,柳旌旗的臉也是沉了下來,陶鸢這是又要搞什麽名堂?
“繼續盯着她,看看她到底要做什麽。”
趙青芳最近的日子也不怎麽好過,拿了賣魚塘的錢,媳婦是娶過來了,但是兒媳婦卻處處看不慣她,嫌棄她老了沒有用處了。
陶軒也是新婚,自然跟新媳婦好,于是兩個人直接把趙青芳趕出了家門,趙青芳本來想要去投奔陶鸢的,但是半路上,直接因爲太餓了暈倒了。
柳旌旗見自家酒樓門口暈死了一個人,隻覺得十分晦氣,但是那個時候正值飯點,那麽多人看着,柳旌旗隻能讓人把她弄進來。
趙青芳醒過來的時候是在一片柔軟中醒來的,她以爲自己已經上天了,睡的是天上的雲被,可是誰知道一睜眼,自己是睡在綢緞被子上。
周圍擺設的東西都是她在以前的地主家裏面見過,能夠這樣擺出來,一定個有錢人,趙青芳直覺自己遇到貴人了。
很快的,門口傳來了一陣響動,趙青芳上下摸了一下,覺得身上沒有問題,于是帶着笑意,柳旌旗一進來就是看到了趙青芳冒失褶子的臉上挂着的笑容。
“既然醒來了就趕緊離開吧。”柳旌旗臉上帶着不想掩飾的厭惡,等這個人走了,自己把她用過的所有的東西都扔了。
誰知道趙青芳直接跪了下來,扯住了柳旌旗的褲腳,哭泣的說,“這位老爺,求求你行行好,把我收下來,讓我幹啥我都願意,我被兒子兒媳趕出來了,現在無處可去了。”
柳旌旗有點兒不耐煩,自己這是被人纏上了嗎?如果現在跪在自己面前的是個水靈靈的大姑娘,就算不說他也會把人留下來的,但是面前這人,一看就是一四五十歲的大媽,怎麽有這個臉呢。
趙青芳知道,面前這個人是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她不能走,固然,她的眼睛一亮,繼續說,“老爺,您這裏是開酒樓的吧,剛好。我會做小龍蝦。”
聽到了小龍蝦三個字,柳旌旗的眼睛也亮了,但是他不是個笨蛋,來個人總得把底細打探清楚吧。
“哦,你說你會做小龍蝦,但是這好像是陶姑娘自己的秘方。”
趙青芳拍着自己的胸脯說,“老爺,您放心,我可是那個陶鸢的嬸嬸,親的,她做的時候我都在旁邊看着呢。”
柳旌旗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無意中救得人居然是陶鸢的嬸子,現在她還說自己會做小龍蝦,看來真的是連老天爺都在幫他啊。
“好好好。”柳旌旗一邊說着,一邊親自把人給扶起來,“既然這樣,我一個月給你五兩銀子請你來我們酒樓做小龍蝦。”
趙青芳聽的眼睛都亮了,城裏面果然不一樣,這找個工作就有五兩銀子,自己真是賺大發了,有了這些錢,那個不孝子不養她這個老娘也就罷了。
當然,一向利益爲先的柳旌旗怎麽會是個傻子,他的酒樓要什麽廚子沒有,最重要的是她手裏面的小龍蝦的秘方。
一個跑堂的上來把趙青芳帶下去,趙青芳似乎是想起了什麽轉過身來對着柳旌旗說,“對了,這個小龍蝦可是我的秘方,您看看是否方便給我單獨弄個廚房出來。”
趙青芳話一出,柳旌旗的臉都僵了,不愧是陶鸢的親人,這一點兒都不肯吃虧的樣子真是一模一樣。
既然小龍蝦的方子暫時還要不到,能夠用它來招攬一些客人也是好的,那五兩銀子也不該白花了嗎?
“當然可以了,我等下就去幫你安排。”柳旌旗臉上還是挂着笑容的答應了趙青芳的請求。
趙青芳了不是個普通的農村婦女,她當然知道自己的手藝才是最重要的,要是都被别人學會了,這家店肯定是不會要自己了,一月五兩銀子泡湯了不說,自己還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個未知數。
還有這個柳老闆一看就不是啥好人,尖嘴猴腮的,肯定平時沒少幹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