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隐逍從來沒有見貼身侍衛面上會有如此多的情緒,腦中一閃而過想到陶鸢對雲浩特别的追問,加上此刻雲浩猶豫不決的态度,頓時讓他心裏生出了一股郁悶之氣來。
聲音不由的提高了一個分貝,沉沉的吼道:“怎麽?本公子不過是沒有在府裏,難道連去哪裏,都還需要問一問其他不相幹的人嗎?還是雲浩你覺得陶姑娘,在你心目中是比較重要的人,沒了她,你就不能行動了嗎?”
前半句,傅隐逍說的怒氣十足,可這後半句話,聽的卻有些莫名了,弄的跪在他身旁的雲浩,一頭霧水的愣住。
不解公子這是怎麽一回事兒,面上遲疑了一陣之後,雲浩重重的對着傅隐逍抱拳說道:“公子,想要去哪裏,自是公子的自由,隻是雲浩覺得陶姑娘與公子你認識許久,且如今我們又在陶姑娘的家中,若是就這麽不聲不響的離開,日後相見公子該如何與陶姑娘交代。”
對于在傅隐逍身邊待了多年的雲浩,深深的了解傅隐逍的性子和心思,他若是不提醒一下公子,若是哪一日公子與陶姑娘對上了,定然少不得一通的埋怨。
傅隐逍:“.”臉紅脖子粗的,鼓着眼睛憤憤的瞪了多事兒的雲浩幾眼,一個小丫頭片子罷了,他一個侯爺府的公子,豈能夠看在眼裏。
這雲浩揣摩主子的心思,看來還有待提高。
“這個地方,已經不安全了,他們是什麽人,你和我都應該極爲的清楚,你回來的如此的容易,不曾受到對方的阻撓,就不曾往深處多想一點。”
傅隐逍語氣不急不緩的說道,對于直腸子一般的雲浩,腦子簡單的就如同一根筋一般,遇事兒從來不知道多想一點。
隻知道爲陶鸢那臭丫頭說話,全然不知道顧全大局,強行的留下來,這可不是一件好事兒,弄不好會給陶鸢和陶實兩姐弟惹來禍事兒。
雲浩鮮少見到這樣滿臉怒氣的公子,他微微的低頭思索,立馬就明白公子的顧慮,連連的點頭。
“公子說的極是,是屬下思慮的不周,忘記了陶姑娘姐弟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面對那些窮兇極惡之人,她們定然是無法應對。”
傅隐逍搖頭看着拖泥帶水的雲浩,對于雲浩沒腦子的行爲,他頗爲鄙視。
眼神淡淡的掃了一圈,陶鸢住的地方,這個地方雖然沒有侯府大,但是卻格外的溫馨,隻是爲了陶鸢和陶實兩姐弟的安全,他不得不離開。
“将身上的銀兩放下一下,那丫頭對銀子極爲的在意,就當是本公子給她的打賞吧!”以後能否再見,另當别論,如今把眼前的事兒,解決了才是真。
鄉間的夜色,格外的寂靜,傅隐逍和雲浩一前一後的走着,身邊除了偶而聽到的幾聲蟲鳴,其餘的就是不斷戳在臉上的冷風。
轉身看着已經走了一大半路程的陶家,傅隐逍的眼中閃着莫名的光芒。
薄薄的嘴唇,輕輕的動了動,收回視線時,雲浩從黑暗之中遷出了一匹黑色駿馬,走到傅隐逍的面前,神色凝重的說道:“公子,這是屬下事先準備好的馬匹,趁着天色尚早,我們現在能夠立馬出城。”
在郊外有公子的私人産業,隻要他們回到公子的勢力範圍内,即使對方找上門來,他們也能夠從容應對。
傅隐逍點了點頭,從雲浩的手中接過缰繩,輕輕的一個動作,就越到了馬背上。
馬兒陣陣的嘶吼聲,在傅隐逍揮起鞭子時,揚起了一陣煙塵,兩人的身影很快的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陶家
帶着陶實從魚塘回來的陶鸢,看着緊緊關着的木門,眉頭輕輕的皺了皺。
走在陶鸢前方的陶實,領着手裏的小龍蝦,一邊走一遍跳着,來到自家門前的時候,他撓了一下後腦勺,滿是疑惑的轉身看向陶鸢。
奇怪的問道:“姐姐,我們什麽時候把大門落了鎖了,你不是說村裏的風氣極好嗎?即使是大門整日的敞開着,也不會有人上門偷盜,怎麽今兒你卻把們鎖了呢?”
陶鸢:“.”聽着陶實将她在魚塘和她講的成語,路不拾遺,說了出來,心中不由的有些好笑。
路不拾遺,也不是這麽用的啊!
家家戶戶大門敞開,如此文明的風氣,在她醒來之後,還真的就從未在這個村裏感受過,那不過就是一個美好的期待罷了。
陶鸢伸手揉了一下陶實的頭發,對上他一臉求知欲十足的模樣,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們家裏可有不少好東西,你确定若是不落鎖,你心心念念的至尊小龍蝦,按照它受歡迎的程度,你确定在你回來之後,你還能夠吃到嗎?”
陶鸢的話一落,陶實的眼中就閃出了一抹急切,不等姐姐再說些什麽?
提着手裏的籃子,一個勁兒的往着院中趕去,那動作快的就如同一陣風一般。
打開鎖,關上門的陶鸢,才一轉身,就已經看不到陶實的人影了。
這吃貨的世界,還真是吃才是頭等大事兒,一提到陶實愛吃的小龍蝦,親姐都能夠扔。
對于這樣的弟弟,陶鸢心中莫名的有些擔憂,不知道以後這小子是不是别人一點吃的就能夠騙走的,不由的她爲 陶實日後的未來有些唏噓。
如同風一般男子的陶實,沖到小竈房,細細的查看了一番之後,見到心愛的吃食,整整齊齊的擺放着,并沒有被人動過的樣子,他提着的一顆心終于落下了。
眼中一一的掃了一圈廚房内的擺設,當在桌子上看到一個荷包時,陶實伸手摸了摸,從中倒吃了好幾定銀子。
擔心這是假的,陶實放在嘴裏使勁兒的咬了一番之後,一把抓起桌子上的錢袋, 大聲的沖着在院中整理小龍蝦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