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到了送飯的時間,陶鸢從盆裏舀了些薯片和狼牙土豆,給傅隐逍送去。
“傅公子,這是我做的東西,算是小吃,你嘗嘗。”陶鸢笑着把東西遞給了傅隐逍。
傅隐逍皺了皺眉頭,問:“這東西是你第一次做嗎?”
陶鸢愣了愣,還是說了實話:“沒有,之前做過幾次,因爲我弟弟喜歡吃,所以都是給他做的。”
傅隐逍仿佛就在等這句話似的:“那你之前怎麽沒見的給我做過,本公子可是要你負責我的一日三餐的,你這樣子怎麽一點誠意沒有?”
陶鸢在心裏默默吐槽自己剛才不該說實話,在嘴上應付着:“是這樣的,畢竟是才做了一兩次,我也沒有什麽拿手的經驗,如果沒經驗的東西拿給公子,我猜公子也不會滿意。”
傅隐逍聽完這話,面色才稍稍緩和:“嗯,那你先下去吧。”
陶鸢見自己已經應付了,便放心的點點頭,但随機餘光撇到他桌子上擺的東西,不禁多看了兩眼。
傅隐逍以爲她看的是茶杯,開口道:“這個茶杯是我家裏送我的,此乃上等玉打造,價值連城。”
說完,略帶炫耀的看了陶鸢一眼,但表面上卻看不出來。
陶鸢捕捉到他這一神色,不禁在心裏默默翻個白眼:“回公子 我對這價值連城的玉杯并不感興趣,希望公子不必急于介紹此物。”
“那你看的是什麽?”傅隐逍挑挑眉,看到她這模樣,心裏有些疑惑。
女人不就對這些金銀珠寶感興趣嗎,既然看的不是這個,那……
傅隐逍餘光瞥見桌子上擺放的薯片和狼牙土豆,不禁清了清嗓子,剛準備拿下來,就聽見陶鸢開口。
“我看的是你桌子上放的狼牙土豆和薯片。”陶鸢面色略帶嘲笑,但是表面上還是挂着禮貌的表情,讓傅隐逍看了有些吐血。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傅隐逍在心裏皺皺眉,表面上思考了下,解釋道:“這是我一個朋友過來做客拿來的東西,但是沒想到朋友有事要走,加上我對這東西很感興趣,便讓他放在這裏。”
傅隐逍似乎是對自己找的借口很滿意,說完還滿意的點了點頭。
陶鸢差點沒笑出聲,他旁邊的那個小丫鬟已經證明了一切?因爲朋友臨時有事要走,把自己帶的丫鬟也留下了?
但話已說出口,陶鸢覺得也不必說多了,便簡單寒暄幾句退了出去。
傅隐逍看到她什麽都沒說就退了下去,以爲自己騙過陶鸢了,不禁放心的點點頭,把身邊的丫鬟叫了下去,才敢用手直接大口吃。
吃完後抹了抹滿嘴都是油的嘴巴,傅隐逍便出去了。
陶鸢出去後,也沒什麽事情可做,就在府裏轉悠着,看到了傅隐逍,本來想裝作沒看見繞過去的,但是後來想想,還是迎了上去。
“傅公子晚上好雅緻,來府裏轉悠。”陶鸢禮貌的笑了下。
“本公子的府裏,本公子爲什麽不能住?”傅隐逍對她的話很不滿,道。
“呃,這個,是我說的話不太恰當,不過……”陶鸢看了看他沒擦幹淨油的嘴在陽光下照射的更加油亮,還是默默咽下了話。
“怎麽了?”傅隐逍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樣子,意識到肯定沒什麽好事。
“沒有沒有。”陶鸢連忙搖頭,看到他這個樣子,陶鸢更加尴尬了。
“有話就跟本公子說。”傅隐逍對她隐瞞的态度很是不滿。
“公子,你還是找丫鬟幫你打盆水,洗一洗臉好了。”陶鸢不忍心戳破他的面子,委婉地說道。
傅隐逍聽完後,猶豫都沒有猶豫的拉着陶鸢的胳膊就往屋裏走。
“喂喂喂,你幹嘛!”陶鸢沒想到他會這個樣子,不禁大叫出聲。
“你不是說本公子要洗臉麽?那你就幫本公子洗臉吧。’
傅隐逍大步流星的拖着陶鸢走,陶鸢自然是很不服氣的掙紮着:自己又不是他的丫鬟,憑什麽幫他洗臉?
“别動。”傅隐逍聲音冰冷,好像一下子就鎮住了陶鸢一般。
“幹嘛?”陶鸢微微皺眉,但是還是乖乖的沒有動彈。
傅隐逍抿了抿嘴:“幫我洗臉的話,賞你一兩銀子。”
他鬼使神差的開了口,說完後,他竟有一些後悔,但一言既出驷馬難追,他也不好再改口。
“嗯?”陶鸢疑惑的皺皺眉頭,現在有錢人的癖好就這麽奇怪嗎?
算了,陶鸢搖搖頭,誰叫他傅隐逍樂意呢。再說,洗一把臉,一兩銀子,天下還有比這更值的事情嗎?
“那個。”陶鸢愣了愣,看到面前赫然出現的一盆水有些疑惑:“這盆水怎麽這麽快就出現了?”
說完後,她不禁感歎:有錢人的世界真好,做事都這麽快速。
“現在給本公子洗臉吧。”傅隐逍閉上了眼睛,二人在他的房間裏,陶鸢未免有些尴尬。
“好。”她點點頭,開始爲傅隐逍洗臉。
傅隐逍看着水在自己的臉上流動的樣子,忍不住多想了些,思緒連篇的他感覺臉上癢癢的,不由得抓住了陶鸢的手。
“啊?”陶鸢有些蒙圈。
“直接爲我擦臉吧。”傅隐逍仍舊閉着眼睛,但不同的是,他好像在忍耐着什麽。
陶鸢也沒多想,便給他擦了臉,随後站了起來。
臉上沒有水後,傅隐逍睜開眼睛,也立了起來。
“你下去吧,銀子等到明早來取。”傅隐逍咳嗽了兩聲,擺擺手示意陶鸢下去。
陶鸢愣了愣,這一兩銀子來的也太快速了吧?
她突然欣喜起來,立馬麻利的轉身走了。
傅隐逍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心裏說不上來是什麽滋味,隻是略微有些不願她離開。
“自己怎麽又冒出來這想法了?”傅隐逍對自己的想法很不滿意,皺着眉頭抱怨道。
算了算了,就當自己對銀子的不舍吧。傅隐逍想完後,不敢再多想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