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鸢見傅隐逍看着自己,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熱情的樣子,“傅少爺我之前沒诓騙你吧,這兩道菜下酒滋味如何?”
“還行!”傅隐逍看着眼前衣着樸素,素面朝人的陶鸢的确跟以往那濃妝豔抹,花裏胡哨的樣子倒有些不同,卻也說不上到底是哪裏不同。
“你是不是有事相求于本少爺?”傅隐逍挑了挑眉,嘴角斜着揚起,仰頭又飲下一杯梅子酒。
陶鸢見他猜到自己的意圖,便也不掖藏着,給傅隐逍斟滿酒,大大方方的說起來,“傅少爺,真是什麽都逃不過您的慧眼,我是有要事相求……”
“哦?還似上次一樣,問我預支工錢?”傅隐逍語氣平穩,有些得意自己竟能一下就猜出她的心思。
陶鸢笑面如花,看到傅隐逍都猜到了便直截了當,“傅少爺,我希望您能給我提前預支三個月的工錢。”
陶鸢不停地捏着手指頭,神色緊張,怕自己的要求過分,傅隐逍會不答應。
傅隐逍沒有說話,他微微垂了眉,好像在思索着什麽。
陶鸢他這個樣子,心裏更是沒有滴了,連忙說着,“傅少爺,往後我定會做出更美味可口的飯菜,保證讓您滿意!”
傅隐逍面上不動聲色,心裏暗暗偷笑,覺得這女人緊張的樣子十分有趣,他不急不忙吐出了個單字,“哦?”
陶鸢連連點頭,恨不能指天發誓來表達自己的誠摯之心,她用一雙水潤潤的大眼睛盯着傅隐逍一眨一眨的,希望這心靈的窗戶能讓他領會到自己的真心實意。
傅隐逍被陶鸢這樣看得有些不自在,又見她實在着急,便也不再逗她,輕咳一聲,細細的品着梅子酒,“這次你若想預支三個月的工錢……不妨答應本少爺一件事?”
陶鸢一聽傅隐逍應允了心喜若狂,又聽到後面的話略微有些疑惑的樣子,“傅少爺,您說吧,隻要我能做到的我定會滿足您,不知您所謂何事?”
她心裏又開始緊張起來,就怕傅隐逍故意說些她辦不成的事情好拿她尋開心,畢竟他可一直都是個傲嬌鬼。
陶鸢爲了争取,眼珠子都不轉的盯着傅隐逍的嘴唇看着,生怕錯聽一個字。
傅隐逍看着她變幻莫測的神情,心裏不免覺得好笑,他微微提高了聲音,“不過是你尋常做的小事罷了,本少爺明日要在家中待客,需要你做來一桌宴席款待貴客,這點要求不過分吧?若你答應,本少爺這就提前預支你三個月的工錢!”
傅隐逍挑了挑眉,露出平時很難見到的笑容,“你覺得如何?”
“好,成交,傅少爺這樣的小事交給我您大可放心!”陶鸢喜不自勝,朝着自己的胸口拍了拍。
傅隐逍看她那副作風豪爽的樣子,頓時有些尴尬,輕咳了一下,低下了頭。
陶鸢這才發覺自己的動作的确有些不妥,停下了手,笑的露出了一排白牙。
心裏想那鋪面就快要屬于她了,心中愉快,難以平複下情緒。
傅隐逍看着陶鸢這副欣喜的樣子,不知道爲何心裏竟也有些開心,他掩飾着自己,點了點手前的酒杯。
陶鸢立馬會意,又幫他斟滿酒,笑嘻嘻的把酒杯恭敬的遞給他。
“你若做不出來,未能履行諾言,那這預支的工錢你可得還給本少爺!”傅隐逍一臉嚴肅,沉聲說着。
陶鸢一個勁點頭,“傅少爺,您大可放心!交給我我定會讓您滿意!”
“雲浩!”傅隐逍喝着酒,夾着菜,一口一口的蠻享受。
“傅少爺,您有何吩咐?”雲浩從門口走進來半跪在傅隐逍身旁,低着頭。
“你去從賬房取來一百兩銀子拿給她!”傅隐逍臉上沒有表情,極力掩飾着自己内心想說好吃的沖動。
“是,少爺!”雲浩出去了一下便風馳電掣的進來将一小包裹交給陶鸢。
陶鸢謝過傅隐逍正欲轉身離開,傅隐逍喊住了她。
“傅少爺有事嗎?”
本覺得她一個姑娘家拿那麽多銀兩在身上多有不便,恐怕招賊,想讓雲浩去送她,轉念一想便擡了擡眼,“沒事了!”
陶鸢見沒什麽事,興緻沖沖的拿着那一百兩銀子就往老人家的鋪面跑去。
傅隐逍見她匆忙跑走後,便自斟自酌起來,回想起陶鸢剛才言聽必從的樣子,竟隐隐覺得有幾分可愛,他啞然一笑,覺得自己大抵是酒量淺了,竟是醉的這樣快,竟開始在這裏胡亂想。
老人家還在鋪面裏等着陶鸢,他看着漸漸黑下來的天色開始有些着急起來。
這姑娘怕是來不了了,這一百兩錢興許對她來說一時半會很難弄到,罷了,罷了,明日再來賣這鋪面吧!
他心中不由得有些悔意,還不如那時将着鋪面直接賣給那位婦人!這一來醫治兒子的病情又耽擱一天,老人家想着想着便委頓的站起來準備關門回家。
正在老人家起身捶胸頓足,懊悔不已的時候,陶鸢滿身大汗的沖了進來,兩人正好撞了個正着,老人家扶着門定睛一看,便面露驚喜,感覺事情有了轉機。
陶鸢一路上跑的很急,生怕天色晚了,老人家等不及離開,這會也扶着門,氣喘籲籲的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老人家這會心裏有些歉意,剛才還在懷疑她,怪她不守諾呢,見陶鸢此時這副狼狽的樣子,老人家連忙拉過一張椅子,“小姑娘,你先坐下歇歇,緩緩勁!”
陶鸢一屁股就坐了下去,大喘着粗氣,才慢慢緩過來,她舉起那一包裹沉甸甸的銀兩,激動的還顫抖着手,“老人家,這是一百兩銀,您數數!”
老人家拿着那一小包裹銀兩,充滿感激之情,“姑娘你都來了,我自然信得過你!這些銀兩我便不數了,我将房契和鑰匙拿與你,你稍等!”
陶鸢用袖子抹了抹臉上的汗水,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