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總不能直接說出來吧?這成什麽樣子?
剛才她以爲是在做夢,才會嘴一張、就說了出來,但腳踝的痛意告訴她,不是夢,那就不能說啊!
唐夜修認真的看着她,等待着她接下來的話,葉洛目光這裏飄飄,那裏看看,不知道應該怎麽圓話才好,于是她指着腳,哭:
“三叔,我腳疼!”
男人聞言,即刻掀開被子,小心的捧起她的右腳,底下高貴的頭顱,輕輕吹氣。
好涼——
涼飕飕氣息從那張薄唇裏呼了出來,覆蓋在她的腳踝上,似帶着一股特殊的魔力,涼意将痛意抹平了幾分,也使葉洛又哭又鬧的一顆心逐漸安靜下來。
她想用苦惱來分散男人的注意力,但是當看見男人那張棱角分明、深邃立體的側臉時,她的心跳竟控制不住的漏了一拍。
她甚是慌張的底下腦袋。
她在想什麽!
她怎麽能胡亂瞎想!
她想抽回腳,卻男人握住了她,沉聲道:“别亂動。”
富有磁性的話音落下,男人俯了俯身體,靠近幾分,輕輕的吹着。
葉洛真的受不了,聽到三叔要結婚的消息,她心裏很堵、很難受,可她隻要喊一聲‘三叔’,這層關系像鐵鏈似的束縛住了她,以緻于她的心思盡數哽在喉嚨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來自古代,她保守,她不敢說。
她就像藏在一個孤獨的小世界裏,一個人苦苦的糾結着、掙紮着。
葉洛咬着下唇,看着男人斂眸認真的模樣,看着看着,男人似有察覺,突然擡頭看來,她趕緊移開目光,有些慌的轉移話題:
“三叔,我今天……今天頭疼。”
唐夜修微頓:“頭疼?”
“嗯!”
葉洛重重點頭,然後把醫院裏的事大緻說了一遍。
她原本好好的,也不知怎麽回事,就覺得腦袋特别疼,像是有電流穿透似的,一直‘呲呲’的響,還有身體也疼,體内漲漲的,像是被什麽東西撐的特别滿,似乎要爆炸似的。
唐夜修摸出手機,給易東方打了個電話,摸着她的腦袋,讓她躺着好好休息。
十分鍾後。
易東方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簡單的替葉洛檢查了一下,然後說她的病加重了,至于是什麽病,并沒有說,随後從随行的醫療箱裏取出小支小支的藥瓶,拆開一支嶄新的注射器,開始抽取藥物。
葉洛看見針,腦中猛然刺痛一下。
滋——
她顫了一下,眼前似有什麽畫面一閃而過,但是太快了,快到令她抓不住。
易東方拿着注射器,走到床前,伸手過來的時候,葉洛突然身體一彈,退到床角的位置,十分抗拒的說道:
“我不打針!”
易東方愣了愣,下意識看向唐夜修,然後看向葉洛,柔笑着哄道:
“洛洛,你生病了,不打針不行哦,隻要打了這針藥水,就不會頭疼了。”
葉洛不知道怎麽回事,看見針就覺得害怕。
似乎在朦胧的印象裏,她曾經身處于一個白茫茫的空間裏,那裏好冷、好冰,她好像被困在了那裏,不能走動、沒有自由,很多不知名的東西插在她的身上,特别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