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顔如煜在病房裏守了一整夜,次日上午十一點左右,顔華醒了。
顔如煜叫來了大夫,簡易親自過來檢查,這一刀說刺的深、倒也不深,淺卻也不淺,醒過來便沒事了,接下來隻需要好生休養、不宜操勞,順帶還叮囑了一些飲食上的注意事項,便走了。
吃過早飯後,顔華卧床休息,顔如煜坐在床前,拿着把小刀在削蘋果,一會兒後,遞給他。
顔華不要,要給她吃,顔如煜硬塞進他手中,問道:
“你昨晚怎麽會在那裏?”
按理來說,那個點他應該剛下班,正在回家的路上,事實上他也确實在回家路上,隻是……
顔華指着床頭的手機,“那時,我突然收到一條匿名短信,說是你有危險,我放心不下就立馬趕來了。”
還好他及時趕到,要不然還不知會發生什麽難以估料的後果,現在想想,還有些後怕。
顔如煜垂眸,沒有說話。
她突然想起昨晚顔如歌沖進來、質問她的那番話,君庭深既然要弄走顔如歌,必定是有原因的,再者,他昨晚又怎會突然出現在那裏?
正想着時,病房的門被推開,男人進來了。
“君少!”顔華連忙要坐起身來,被君庭深及時按住了。
“顔伯父,好生休養。”
男人話少,簡單利落的說了這一句後,便沒有再說了,氣氛陷入沉默,顔華找不到話題,也聰明的知道男人的心思并不在他這裏,于是便說道:
“煜兒,爸爸突然有些困了,先睡會兒,你也累了一晚了,先回家休息吧,爸爸一個人沒事的!”
言外之意,趕人的成分很明顯。
顔如煜沉默了一會兒,道了句下午再過來,便出去了。
君庭深跟随在她的身後,她突然停下,“謝謝。”
昨晚的事,謝謝。
男人走近她的身側,靜默的看着她,他曾經說過,他是個商人,不做賠本的買賣,像這種口頭感謝的東西,他從來都不相信,也不需要。
顔如煜沉默,緩緩垂下目光。
他每一次提醒她,她都會有不同的心境,最開始時,她警惕、防備以及抗拒,在相處之下、逐漸之中,她不再像從前那麽抵制,每當面對他時,總會想起他爲她做過的事,他的好、他的霸道。
可即便這樣,這事也沒得商量的餘地,她特麽……是個男的啊!
即便換了具身體,改變了性别,但是思想在腦中根深蒂固、難以改變,她越不過心裏的這道鴻溝,提及這事,倍覺别扭。
她忸怩的目光瞟了瞟,無聲的躲避着他,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
“你昨晚和顔如歌說了什麽?”
“……”
他不曾一次把話說的很暢開,但她總是像頭縮頭烏龜,一直躲躲躲,他看起來難道很可怕?
顔如煜見他不回答,抿了抿嘴角:
“我……先回去休息了。”
說完,折身就走,剛走出一步,手腕便被一隻薄涼的手掌握住,随之被一股力道帶了回去,後背撞在牆上,一片冰涼,男人的氣息撞入鼻腔,薄涼且霸道。
頭頂上,男人的聲音格外低沉:
“我等你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