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
顔如歌心裏‘咯嘣’一下,不知怎的,驟然一緊,怎麽突然要見她?上一回見她,是提醒她照片的事,這一次難道……不,不可能!
她穩了穩心緒,跟随着喬然過去。
廊道盡頭、僻靜無人的拐角處,當看見那抹肅冷挺拔的身影時,還是被那張俊臉深深的吸引住了,可滿心的愛慕硬生生被那雙冰冷的注視逼退了……
她的心裏突的有點慌,“君……君少……”
男人側眸睨向她,漫不經心的目光很是薄涼,帶着無形的挑剔與打量,讓顔如歌有一種被剝光、完全暴露、無處可藏匿的錯覺。
顔如歌不喜歡這種完全被動的感覺,垂在身側的雙手不禁緩緩握起,喉嚨吞咽了一下:
“君少,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去看看我爸爸。”
說完,她轉身便走,匆忙的步伐甚至有些害怕與逃避。
剛走出三步,男人寡淡的聲音揚起:
“大學去Z市,我已經吩咐人替你安排好了。”
平靜的聲線似一潭無波的古井,卻在顔如歌的心底激起劇烈的波瀾。
Z市?華國西部角落、最偏遠、最落後的一座城市,他竟然讓她從華國腹部中心大城市、去一個又偏又小又破舊的Z市區上學?
不!
她不去!
“君少,你沒權利替我安排!我不去!”
她憤怒的轉過身來,握緊雙拳憤怒的抗議,然,男人隻是淡漠的掃了她一眼,平靜的将雙手插進褲袋内,繞過她的身邊踱步離開。
她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裏,直接被忽視掉。
她的抗議像力氣全部打在棉花上,虛軟無力,而男人平靜的一句話,像是重錘般敲下,一錘定音,不容任何反駁與揣測。
他說什麽,就是什麽!他的話就是命令!
顔如歌怒、氣、憤慨不平,同樣是顔家的人,憑什麽顔如煜想要什麽有什麽,她就得遭受這種不公平的待遇!
她憤怒的沖到病房,直接推開門。
碰——一聲巨響,坐在病床前的顔如煜聞聲回頭,平靜的看向她。
顔如歌恨讨厭顔如煜用這種目光看着她,會讓她情不自禁的想到君庭深,他們像是一個世界的人,就連看别人的目光都那麽相似。
她踱步沖了過去,直接冷聲質問道:
“顔如煜,你和君少說了什麽?我是你姐姐,即便不是同一個母親,但是血濃于水,你怎麽能慫恿君少弄走我!”
夾雜着怒火的質問聲很尖銳,響徹在安靜的病房内,久久回響。
顔如煜看向昏迷未醒的顔華,見他睡的安穩如常,替他掖了掖被子。
“顔如煜!”
顔如歌受不了她的無視,君庭深無視她也就算了,就連顔如煜也忽視她,憑什麽!
她惱怒的抓住顔如煜的肩膀,将人強行扭轉過來,
“我在和你說話!你是聾子嗎?我告訴你,别以爲有君少替你撐……啊!”碰!
門一開,一關,一具身體直接摔飛出去。
走廊上的病人護士家屬們疑惑的看了過去,走廊上,竟然摔了一個人?
顔如歌趴在地上,頂着十來雙注視的目光,臉色難看的像是一塊黑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