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鞭抽來,擦着顔如煜的身體滑過去,擊打在梳妝台上,霎時掀翻一片瓶瓶罐罐的擺設,噼裏啪啦的倒了一地。
一鞭剛剛落下,男人襲身而上,再次抽來一鞭。
顔如煜敏銳的側身一閃,再次險險避過時,順手就拎起手邊的吹風機,揚手砸去。
男人縱身一躍,避過的同時,緊緊的追着顔如煜攻擊,他手中的黑色軟鞭像是一條毒蛇,發出嘶嘶的聲響, 具有極強的攻擊性,猛烈的朝着顔如煜襲去。
顔如煜一邊躲避,一邊反擊。
男人的身形雖然敏捷,可相較于顔如煜而言,差了許多血性。
顔如煜在滄瀾國、紫陽國時,曾上過沙場,練武多年,有豐富的實戰經驗,此時雖然換了一具身體,可骨子裏娴熟的經驗乃是不變的。
她握着吹風機一頭,甩的啪啪響,吹風機仿佛變成了武器,在她的手中活了過來。
不出短短五分鍾,男人便有落入下風的趨勢。
碰!
轟!
哐!
房間裏,兩抹身影快速的交織糾纏,撞擊聲、搏鬥聲,各種聲音夾雜在一起,劇烈響起,擺設等東西更是亂七八糟的掉了一地,一片狼藉。
隻見,顔如煜手中的電線,纏住了男人的長鞭,揚手用力一帶,将人強行拽過來的時候,手掌迅速扣住他的脖子。
五指一收!
“額!”
男人臉色一變,被制住了,他想要掙紮,脖子上的小手驟然收緊,他的臉色再次難看。
顔如煜捏着他的喉嚨,微眯着眸子睥睨着他,薄涼的目光猶如在看一隻不屑入目的蝼蟻,
“你怎麽知道我不是顔如煜?”
從他剛才的話裏,她很明顯的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在這個陌生的地方,莫非還有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男人的雙手痛苦的捧着脖子,被迫仰起腦袋看向顔如煜,蒼白的唇角艱難的輕扯:
“因爲……爲……”
他的唇角蠕動了幾下,聲音嘶啞極了,輕的幾乎令人聽不到。
顔如煜眉頭微蹙,靠近了一分。
“因爲……”
男人像是喘不過氣來似的,臉色由蒼白緩緩轉變成漲紅色,聲音也愈發的嘶啞。
顔如煜連一個字都沒有聽到,但是由于心中的好奇,她不由得再次俯身,靠近幾分。
男人的嘴唇在她的耳側,艱難的扯開:
“因爲……你……是……”
男人的左手緩緩往下,不動聲色的伸進口袋裏。
“你是我……的……獵物!”
二字落下的刹那,男人的指尖夾着一塊明黃色的符紙,拍向顔如煜的胸口。
明明是看似不重的一掌,顔如煜卻像是遭受重擊一般,身體被迫彈開數米,直到撞到桌子角,才踉跄的站穩。
她捂着胸口,詫異的看向男人手中的東西。
這是什麽?
那張長方形的明黃色符紙之上,畫着黑色的線條,組合成一個陌生怪異的圖案,薄薄的一張紙,像是蘊含着某種未知的力量,既古老、又神秘。
男人夾着符紙的指尖輕輕一扭,一串火花詭異的跳了出來。
他将灰燼握在掌心,抓着長鞭順了一圈,緊随之,再次揮鞭而去。
啪——
顔如煜雙眸微縮,身體側過的同時,揚手準确無誤的抓住長鞭一角,掌心在握住的一刹那,卻像是握到了燙手山芋,滾燙的令她不得不松開手。
也正是這一瞬的分神,長鞭抽來,擊打在她的身上。
啪!
長鞭擊中的位置,她的衣服黑了一塊,留下了明顯的痕迹。
她的掌心也黑了一圈,就像是被高溫燙傷的一樣,極其詭異。
顔如煜還未弄清這是怎麽一回事,男人的攻擊便一波接着一波的強勁攻來。
啪!
啪!
長鞭隻要沾到顔如煜,哪怕是碰到一塊衣角,也能迸發出眸中神秘的力量,給顔如煜造成傷害。
幾分鍾下來,顔如煜身上傷痕一片。
她被逼至牆角,喘着沉重的呼吸,額頭上溢滿一層細密的汗水,盯緊那個握着長鞭、逐漸靠近的男人,目光格外的沉。
男人似笑非笑的舔着唇瓣,笑意滲人:
“不要再做無畏的掙紮了,今天,我勢必收了你。”
顔如煜繃緊身體,打着十二分警惕。
男人笑看着她,手中長鞭猛然一揚,直接襲去,顔如煜閃身一避,長鞭卻似蟒蛇一揚纏住他的腳腕,用力一揚。
“唔!”
碰!
顔如煜的身體飛了出去,撞倒書桌,書本台燈等東西砸落下來,摔了一地,一串晶瑩的東西正在摔在她的面前。
是那串手鏈!
她突然想起那個男人說的話。
男人看着筋疲力盡的顔如煜,覺得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便從口袋裏抽出一張符紙,穿破長鞭,揮起最後一擊逼向顔如煜。
咻——
說時遲,那時快,乍見顔如煜揚手抓住那串手鏈。
在長鞭逼近的刹那,手鏈上的菱形水晶似感觸到什麽乍起了光芒,道道菱形的面折射出的光芒交織在一起,練成一串,迸射開來,形成了一道無形的保護罩,将那長鞭彈了回去。
男人詫異的盯着女子手中之物,“銀焰珠?他竟然舍得将這麽重要的東西給你……”
顔如煜哪管什麽三七二十一,見到此物有用,便握緊在掌心,猛提一口氣,随即彈起身體,疾速沖向男人,眨眼一秒鍾,不給他任何反應的機會,死死的掐住他的喉嚨。
“唔!”
男人握住她的手掌。
顔如煜低喝一聲,猛力的朝前沖去。
男人被迫倒退,顔如煜步步緊逼,眨眼便将人推到窗台上,揚手一甩,男人的身體被迫向後仰翻。
“啊!”
碰!
五六米高的地方,男人摔了下去。
即使下面是花園草地,男人還是摔的頭暈眼花、鼻孔冒血。
男人足足緩了七八秒,才稍微緩過勁來,他不敢停留,強忍着體内的劇痛,爬起身來,離開的時候,取出了手機:
“主人,顔如煜已被我重傷,可是她手中有銀焰珠,現在時機正好,請您速速過來……”
男人快速離開了。
房間裏,顔如煜虛弱的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隻覺得渾身火辣辣的疼,滾燙的幾乎快要灼燒起來。
她難受的扒着牆面站起身來,步伐虛軟的走到門邊,拉了拉門把,依舊打不開門。
她環視了房間一眼,随之走到窗邊,翻上窗台,抱着下水管滑了下去。
她撐着虛弱的身體,步伐虛浮的朝着外面走去,每走一步,牽扯到身上的傷,疼痛不已,她呼吸沉重,汗如雨下,目光也逐漸朦胧起來。
在暈倒前的那一刻,她仿佛看見一輛純黑色的豪車緩緩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