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到最後,顔如煜戴上了手串,被一個陌生的中年司機開車送回家了。
坐在車上,看着窗外的夜色,又看了看手腕上這條價值不菲的手腕,皺眉。
他和那個男人從中午耗到了晚上,那個男人果真就看了一下午的報紙,眼看着天黑了,出于無奈之下,他不得不妥協,戴上手串,才能夠上車回家。
顔如煜覺得自己現在置身于一個巨大的陰謀之中。
一定是的!
那個男人突然靠近他,對他這麽好,一定有目的!
顔如煜提高警惕,擡手就把這串珠子給拿了下來,放進衣服的口袋裏收着。
二十分鍾後。
車子在一幢精緻的小别墅前穩穩停下,别墅内,傭人看見外面的人影,趕忙高興的迎了出去。
客廳裏。
穿着禮服的少女拎着裙擺,身姿優雅的轉着圈,裙擺擴散開來,少女像隻美麗的蝴蝶,展開雙翅,翩翩飛舞,那張漂亮的小臉揚着微笑,美麗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顔如歌淑女的曲了曲膝蓋,微笑道:
“爸爸,媽媽,這件禮服好看嗎?”
“好,好!我家寶貝是最漂亮的!”
徐亞美笑眯眯的拉着顔如歌的小手,慈祥的拍着她的手背,看着女兒又漂亮、又乖巧,還身份不低,一大群男人踏破了門檻的追,她這個當媽的成就感爆棚。
顔華坐在對面的沙發上,淡淡點頭,溫和的說道:
“它很适合你,仿佛天生就是爲你打造的。”
黑色的禮服襯托着少女的膚色更加白皙,彰顯出的氣息在稚嫩與成熟之間徘徊,格外引人注目。
顔如歌高興極了。
爸爸誇贊她了!
她得到了莫大的滿足,高興的撲向顔華的懷裏,撒嬌的抱着他的胳膊,還沒說話,卻聽到顔華又開了口:
“對了,你妹妹的禮服準備好了嗎?”
顔如歌的笑容頓時一僵。
顔華神色認真的說道:
“煜兒身體虛,她的禮服最好是長些,保暖些,她不喜歡黑色和藍色,記得要避諱這兩點,對了,她生病未愈,不适合化妝,歌兒,明天你自己去,我晚點帶煜兒一起去參加。”
明天晚上,是王氏夫人的生日晚宴,上流社會的受邀人士幾乎都會參加。
顔如歌的笑容僵硬在嘴角。
她穿上這麽漂亮的禮服,爸爸也隻誇了她一句,可是顔如煜不在家,爸爸卻把她考慮的那麽周到,處處精心仔細,爸爸什麽時候對她這麽好過!
這未免太偏心了!
她憤怒,她不甘心,她不滿的要說什麽是,徐亞美眼疾手快的拉住她,接過她的話,
“華哥,你放心,我是看着煜兒長大的,怎麽會不知道她的喜好忌諱呢?明晚的宴會,我都已經準備妥當了。”
顔如歌握拳,氣死她了!
爸爸隻知道關心顔如煜,可她就連考了全班第一名,他也不看一眼!
徐亞美暗拉着她的手,示意她冷靜,顔華也放心的點點頭,這些年來,有徐亞美管理着這個家,他确實很寬心。
“先生,夫人,二小姐回來了。”
正當這時,傭人王媽的聲音響起,身邊,正跟随着一抹纖細的身影。
“煜兒!”
顔華第一時間奔走上去,
“煜兒,你怎麽出院了?怎麽不和爸爸說一聲?身體好了嗎?還有哪裏不舒服嗎?王媽,快去準備晚飯,多做幾道煜兒的菜。”
王媽應了一聲,趕忙走向廚房。
顔如煜抿了抿嘴角,本來不想說話的,可看着男人對他真誠入微的關心,心神微有感慨。
醞釀了兩秒後,才輕輕開口:
“我已經吃好了,我困了,先去休息了……爸。”
喊出這個字的時候,生硬又拗口。
可顔華的目光卻突然變得十分火熱,欣喜,他抓住顔如煜的手腕,因爲喜悅,連身體都在止不住的顫抖。
他聽到了什麽?
她剛才叫他什麽?
爸爸!
多少年來,已經多少年了,他終于聽到了這兩個字!
當年,因爲妻子的離世,因爲他後娶了徐亞美,顔如煜便一直怨他,恨他,這些年來,連喊都不曾喊過他一聲。
顔華激動啊,兩隻眼睛冒出了一圈紅潤,歡喜的拉着顔如煜就往樓上走,
“煜兒,爸爸送你上樓,明晚有一場宴會,我們先試試禮服,好嗎?你要是不喜歡的話,爸爸立馬讓人給你換……”
兩人說着,上了二樓,進入房間,聲音消失了,背影也消失了。
客廳裏。
一雙眼睛瞪着二樓的方向,幾乎要瞪出火焰來了。
顔如歌此時又氣又恨,憤惱至極,在這個家裏,爲什麽一碗水總是無法端平,顔如煜是爸爸的孩子,難道她不是嗎?
“媽,我真的受不了了!”
再這樣下去,她會瘋掉的!
徐亞美拍着她的手背,無奈的歎了一聲,語氣苦苦乂乂的說道:
“歌兒,讓你受委屈了,要怪,就怪媽媽沒本事,當年,輸給了那個女人……”
“媽,明明是那個賤人不要臉,拆散了您和爸爸!”
顔如歌憤怒的說道,
“當年,您還懷着我,那個女人就耍手段,先嫁給了爸爸,好在老天有眼,讓那個壞事做盡,拆人家庭的賤人死于車禍,撞的屍體支離破碎,連全屍都沒有,您才能夠嫁進顔家,得以正名。”
“我們明明才是正牌嫡妻嫡女,那個顔如煜就是個私生女,可爸爸這心都偏到外太空了,隻要有顔如煜在一天,我就永遠不能得到爸爸的正視!”
說到這裏,她氣啊,怒啊,捶胸頓足的埋怨啊!
徐亞美歎了一聲,拍拍她的後背,壓低了聲音說道:
“别讓你爸爸聽到這些話,他會不高興的,你的心情,媽又何嘗不能理解,隻是,這關于顔如煜的事……隻能循序漸進,急不得……”
……
二樓。
當顔華拿出一件沒有袖子、沒有褲子、還露出了後背的粉色小裙子時,顔如煜當場就拒絕了。
讓他一個大男人穿裙子,不可能!
他是個有節操的男人!
顔華以爲她困了,也沒有強求,把禮服放回盒子裏後,便離開了。
顔如煜躺在床上,百無聊賴的時候,摸出了床頭櫃裏的那本帶着鎖的筆記本,閑散的嘗試着各種數字。
密碼……到底是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