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是怎樣的一張臉龐!
臉部輪廓如刀削般棱角分明,冷硬而不失威嚴,五官精緻的挑不出絲毫瑕疵,劍眉斜飛入鬓,眉宇間内斂着深沉的張揚之氣,盡顯上位者氣息,鼻梁英挺,兩片菲薄的唇瓣微抿着,泛着淡淡的蒼白色。
男人的容貌幾乎與黑夜融爲一體,即使昏迷了過去,身上的氣場絲毫不弱。
她曾經幻想過數次,他可能是毀容、自卑、太醜,才以面具遮掩、不敢示人,沒想到他竟長的如此俊朗。
這樣的一張臉龐若是露了出來,恐怕會引起無數女子的瘋狂。
原來……不是太醜,是太俊。
花蜜暗暗贊歎着,抓緊了他的手臂,另一隻手劃着水,朝着岸邊遊去。
夜色降臨,崖底一片黑暗,幸好今晚有月亮,月亮的光芒灑了下來,慘淡的籠罩着崖底,周圍的山脈、樹木物體朦胧之間、能夠看清。
這裏三面環山,還有一面是泉水,形成了一個包圍形的封閉的地方。
四面都是高高的懸崖峭壁,圍成了一個大圈,頭頂上的天空,便隻有那輪昏暗的月亮,空氣中,無形的彌漫着森冷、絕望的氣息……
花蜜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将墨錦寒拖上了岸。
夜風襲來,刮在兩人的身上,穿過濕漉漉的衣服,寒意侵入體内,涼徹入骨!
花蜜止不住的打了個寒顫,上下嘴唇輕微發抖。
初春的季節本就寒涼,再加上兩人渾身浸濕,又是在林子裏,不想辦法取暖,鐵定熬不過今晚。
花蜜咬着下唇,看着昏迷不醒的墨錦寒,強撐着疼痛不止的身子,亦步亦趨的朝着林子裏走去。
借着慘淡的月光,依稀間能夠看清林子裏的大緻。
她撿了些折斷在地上的幹樹枝,又找到了一棵枯死的大樹,扛了一大截幹枯的樹枝回到泉水邊。
取出火折子,一打開,流出了不少水。
她甩了甩,吹了吹。
火折子已經被徹底的浸濕了,根本點不燃。
“該死!”
花蜜氣惱的揚手一甩,就把火折子扔進了潭水裏。
不過還好她這些年來愛到處跑,也經常在林子裏過夜,學得不少取火的方法。
她撸起袖子,開始鑽木取火。
空氣中,便響起了滋滋滋的摩擦聲……
花蜜用力的摩挲着木條,在幹枯的樹幹上磨磨磨、蹭蹭蹭、擦擦擦,累的滿頭大汗,終于冒出了丁點兒輕煙。
爲了不在這裏凍死,她根本不敢停歇,繼續摩擦。
一刻鍾後,一抹小火苗蹿了出來。
她趕忙拿起細碎的小樹枝,輕輕的蓋在上面,不一會兒,小火焰便燃了起來,逐漸變大。
篝火升起,溫暖的火光驅散了夜裏的寒涼。
花蜜累的癱坐在地上,擦拭走額頭上的汗水,喘了口氣後,便走了過去,将墨錦寒拖到篝火邊上。
扒掉他濕漉漉的外袍,挂在樹杈子上,插在篝火旁邊烘烤,随之,又脫掉了自己的外袍、放在火邊烘幹。
撸起衣袖,她才看見自己的手臂上早已傷痕累累。
應該是從懸崖上摔下來時,磨蹭到崖壁石塊上,才刮出了這些細細碎碎的傷痕。
她突然想起什麽,連忙撲到墨錦寒的身邊,撩起他的亵衣一看。
精壯的腹部沒有一絲贅肉,布着一大片擦紅的痕迹,胸膛、後背、手臂上,幾乎到處都是傷痕,無一處完好之處。
她不禁回想起懸崖之上,男人義無反顧的往下跳,抱住她的畫面,眸光深了幾許。
這個傻子!
“墨錦寒,醒醒?”
她嘗試性的輕輕推了推他,
“喂,快醒醒?”
男人安靜的躺在地上,雙眸緊閉,臉色微白,随着她的推動而輕動着,靜躺的猶如一具屍體。
這個想法吓到了花蜜,連忙探向他的鼻翼,還好,還有淺淺的呼吸,雖然很虛弱,但還是能夠感受到。
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他幾乎擋住了所有的力量,此時,傷的不輕。
花蜜撿了兩根燃燒着的木柴,朝着林子裏走去。
借助着跳躍的火焰,她仔細的在林地間尋找到了幾株止血的草藥。
折回來,在潭水裏洗幹淨之後,塞進嘴裏咀嚼。
嚼碎了之後,将綠糊糊的藥草覆在他傷的較重的幾個地方。
“唔……”
許是察覺到了痛意,男人劍眉微蹙,有了輕微的反應。
“墨錦寒,你怎麽樣?”
花蜜一邊嚼着草藥,一邊擔憂的說道,
“你受了很重的傷,敷了這種草藥後,能夠有效的止住鮮血,可能會有些疼,你忍忍。”
她服下身子,趴在他的腹部,輕輕的吹氣。
“嘶……”
墨錦寒的身體微不可查的僵了一下。
體内突然湧出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躁動……
他抿緊了薄唇,無力的握緊雙手,扯開唇角:
“走……”
虛弱的聲音很輕,細若蚊吟。
花蜜沒有聽清,擡頭看向他:“你說什麽?”
墨錦寒艱難的蠕動薄唇,低聲說了什麽……
花蜜還是沒有聽清楚,她湊近他的耳邊,偏着腦袋低下去,想要認真的聽聽時,一隻手掌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好燙!
男人掌心的溫度燙的如同火焰!
花蜜這也才發現他的不對勁之處,那張蒼白的臉龐溢滿了薄汗,菲薄的兩片唇瓣緊抿,似乎在忍受着莫大的痛苦。
“墨錦寒,你……你感染風寒了?!”
可是風寒也達不到這麽滾燙的溫度!
看着他汗如雨下,痛苦至極的模樣,花蜜連忙爬起身來:
“我去找點……啊!”
剛一站起身來,便被一道強勁的力量帶了過去,一個天旋地轉,她撲倒在地上,還未爬起,一具堅硬熾熱的身子便壓了上來。
燙的幾乎要融化!
花蜜被他陌生的模樣吓了一跳,這個時候,他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墨錦寒,起……唔!”
男人的俊臉猛然在眼前放大,他身上的滾燙幾乎全部渡入了她的體内,燃燒着她的身子,融化爲一汪水流、軟綿綿的。
花蜜睜大了雙眼,震然的瞪着他,腦中一片空白,男人的大掌已經迫不及待的襲來。
“嗯……等等……雖然你救了我,但……我是個保守的……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