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霸道的薄涼氣息蹿入鼻腔,帶着男人身上的冷冽,泛着不容抗拒的強勢。
花蜜睜大了雙眼,一時之間,忘卻反應。
面前這張擴大的黑色面具,看不清男人的容貌,可那雙帶有愠怒惱意的墨眸深深的映入她的眼底。
墨錦寒此時亦是震然。
他不過是心有懊惱、憤然罷了,看着她氣憤的模樣,情不自禁的壓了上來,當反應過來時,頓覺她的味道竟是如此的美好。
柔軟、甘甜,帶着絲絲不易征服的狂野,深深的激起他心底的掌控欲望。
他眯起眸子,揚手捧住她的後腦勺,加深一吻。
“唔!”
花蜜回過神來,連忙掙紮,
“放……開……嗯!”
這個該死的男人!
墨錦寒嘗到美味,哪裏舍得放開?不退反進,更加逼人的欺身而上,深深的掠奪她所有的美好。
花蜜氣憤的紅了眼睛,極力掙紮着,可是身上的男人就像是一座山脈般沉重,她根本掙不動。
該死的!
從小到大,還從沒有人敢如此輕薄她!
她惱怒的紅着眼睛冷冷的瞪着面前之人,突然掙開的右手手腕一翻,指尖夾着一枚銀針,狠狠刺向男人的脖頸。
噌!
手到半空,突然被抓住。
他就似身後長了眼睛一般。
墨錦寒擡起頭來,呼吸微重,眸底的光芒複雜至極。
“我殺了你!”
花蜜惱怒的屈膝踢向男人的下腹。
男人握住她的肩頭,反手一帶,大掌滑過她的手腕,奪下了那枚銀針,反掌一推,便将花蜜推倒在床榻上。
他掃了指尖的銀針一眼。
特制的銀針,乃是萬紫然的。
他薄唇輕扯,扯開一道隐晦莫名的弧度,揚手便丢掉銀針:
“若非本宮同意,你休想踏出魔宮一步。”
他留下冷冽的一句話,轉身大步離開。
花蜜摔倒在床,扶着被捏紅的手腕,憤怒的瞪視着門外那道墨影,眼底的狠光恨不得即刻沖上去、撕碎他。
該死的男人!
神經病!
淩苑。
墨錦寒踱步走進廂房,浮現在腦中的卻是女子惱羞成怒的模樣,唇齒間似殘留着一抹特殊的芳香,淡雅美味,令人回味。
他輕舔唇角,體内蹿起的一抹無名之火,已令他覺得難受。
“驚風!”
冷聲落下,暗處,心腹閃身而出,
“主子。”
“去尋兩個女子來。”
驚風震了一下,女子?
主子從來潔身自好,不喜女色,今夜竟要……
難道是主子到了一定的年齡,終于開竅了?!
天呐,好欣慰!老爺、夫人,您們在天有靈,保佑主子早點找個主母吧!
驚風激動的第一時間撒蹄子跑出去,用盡最快的速度,風風火火的尋來了兩個年輕、漂亮、幹淨的女子。
昏暗的廂房内。
墨錦寒坐在床榻前,雙腿微微跨開,一襲墨袍懶散的垂下,男人十指交疊着撐在膝蓋上,微斂着眸子,不知在想些什麽,額頭上竟溢出了細密的薄汗。
兩個女子走了進來,看到床榻上的人,心驚的有些不敢靠近。
兩人對視了一眼,猶疑了三兩息之後,才小心翼翼的邁着步伐,緩緩的挪過去。
“宮主,彩兒來伺候您~”
兩個女子一左一右的坐在墨錦寒身邊,小手試探性的挽住男人的手臂,緩緩往上摸去。
雖知宮主不喜女色,可若是能夠被宮主寵幸,地位便可一躍而上,無人能及。
兩人放軟了身子,吐着如蘭的呼吸,身體柔軟地貼在男人的身上。
墨錦寒突然睜開眼眸,扣住女子的手腕揚手一扔:
“滾!”
“啊!”
女子飛出了四五米,重重的摔在地上。
兩個女子哪裏敢多留,手忙腳亂的連忙跑了出去。
墨錦寒厭惡的蹙緊了眉,兩人身上豔俗的氣息令他反感,再回想那個女人……
一想起,心中一緊。
他頗爲煩躁的揉着眉心,眼底既是懊惱、更是肅冷。
該死!
……
這一夜,花蜜一晚未睡。
抱着被子,窩在床角。
經過一晚上的深思熟慮,她決定先離開魔宮,脫身自由之後,再帶人打入魔宮,奪回赤月劍。
靠她自己是走不出魔宮的。
那個男人昨晚說得對,她想要離開,還是把主意打在了萬紫然的身上。
她醞釀着語言,看着天色,暗暗的算着時辰。
早飯後,不過半個時辰,萬紫然便如往常一般過來了。
祛毒服藥之後,他收拾着銀針。
花蜜拉好衣服,看向他溫和的側臉,蠕動着嘴唇,突然不知該如何開好。
在魔宮的這些天來,他已經幫她太多了。
萬紫然似看出她的猶疑,溫潤一笑:
“花骨朵姑娘是有何難處?不妨直言?”
花蜜微頓,随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問道:
“我一直很好奇,魔宮宮主爲什麽想要赤月劍?”
萬紫然似乎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收好了銀針,才緩緩道來:
“沒有爲什麽。”
他的聲音淡雅溫和:
“世人追逐的東西,他墨錦寒都要。”
無論泛濫珍稀,還是獨一無二、天下僅有,無論困難簡易,還是不可能的事,隻要是墨錦寒看上的東西,便不可能拱手讓人。
那個男人有如此張狂、霸道的本事,他的天性如此。
花蜜斂眸,原來他姓墨……
怪不得她在沐長歌面前道出‘錦寒’二字時,沐長歌會咄咄逼人的針對她。
她眸光微閃,複而一笑:
“那我搶走了赤月劍,他豈不是恨不得殺了我?”
萬紫然也笑:“可是他并沒有殺你,不是麽?”
他的笑容裏,似帶着某種深意……
“倘若不是他有求于我,我此時或許也不會好好的站在這裏,如果我把赤月劍徹底的給了他,我就能走了,對麽?”
萬紫然微頓,隐約間察覺到花蜜言外之意。
“花骨朵姑娘的意思是……”
“我把方法給你,你轉交給墨錦寒,帶我離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