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赤……赤月劍……是……是我的……”
花蜜虛弱的笑完,眼皮一翻,暈死過去。
“小姐!小姐!”
夢夢捂着胸口,踉跄的跑了過去,膝蓋一軟就撲倒在地上,抓着花蜜柔軟微涼的小手,眼中滿是擔憂之色。
再見赤月劍,鋒利如鐵,殷紅塞血,插在最高的石峰之上,鼎立于天地之間,劍鋒隐隐震動,叫嚣着泣血的森寒之意,無形的劍氣迫使他人不敢擡頭直面。
赤月劍,果真不如其傳聞,僅是一看,便可知其不凡。
墨錦寒墨眸微眯,緩步走近,揚手握住劍柄,微微一拔。
噌的一聲,赤月劍被輕而易舉的拔了出來。
隻是這一刻,劍身的光芒黯淡下來,殷紅的色彩緩緩蛻變爲了銀色,好比一把普通的鐵劍一樣。
赤月劍顔色盡失,劍氣盡褪,猶如一把破銅廢鐵。
它這是……認主人了!
除卻主人之外,任何接觸它的人,都激發不了這把劍的最淩厲之處!
男人握劍的大掌瞬時收緊三分,揚眸直視那昏迷過去的紅衣女子,可怖的骷髅面具下,那雙眼眸沉的如同黑夜,既危險、又肅冷,緊盯的眸光銳利的幾乎射出一個洞來。
男人提起,收了劍後,突然一躍而下,揚手抓住花蜜的後衣領,飛身離開。
“小姐!”
夢夢大驚失色,連忙去追,身子卻突然踉跄了一下,虛弱的接連倒退兩三步。
再擡頭時,男人的身影已消失于叢林山脈之間,無迹可尋。
小姐被魔宮宮主抓走了!
夢夢沉着臉色,顧不得體内的傷,連忙撤身離開。
山巅之上,楊洺海和尤嘉悅受了重傷,虛弱的倒在地上,十幾名高手被點住穴道、僵硬在原地,周圍倒着數不清的屍體、淌着無數鮮血,一片淩亂……
平南山,山腳下。
太陽升上了半空,又朝着西方走去。
不知不覺,便是黃昏來臨。
平南山上,一片安靜,由最初的淩亂争鬥,變成了現在的一片甯靜、悄無聲息,山上似乎沒有打架的迹象。
山腳下圍滿了數以千計的人,他們正等待着最終的結果。
一天即将過去,山上還沒有動靜。
漫長的等待之下,再加上夜晚将至,衆人不禁有些焦灼。
“怎麽還沒人下來呢?”
“就是啊,到底是誰拿到了赤月劍,難道不應該出來得瑟一下嗎?”
“我還想看看那赤月劍到底長什麽樣子……”
衆人悉悉索索的議論着。
葉宗掃了眼山上的方向,複而側眸,給身邊的心腹遞了記眼色。
心腹會意,俯了俯首,即刻朝着山上趕去。
約摸又是半個時辰過去……
心腹快速回到原地,在葉宗的耳邊低聲快語了幾句。
葉宗眯眼,若有所思的颔首。
心腹會意,擡頭起來,望向下方的衆人,揚聲道:
“諸位,争奪大會至此而終,赤月劍已有得主!”
承載着内力的聲音飄蕩開來,清晰的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赤月劍有主了?”
衆人迫不及待的追問道:
“是誰?”
“誰才是最後的赢家?”
他們好奇,到底是哪位高手呢?
心腹沒有給出準确回答,隻是道:
“最終得主是一位紅衣女子,諸位、散了吧。”
話落,随在葉宗身邊,離開,原地徒留一群震驚、好奇、訝異、揣測的衆人。
紅衣女子?
江湖上什麽時候出了這樣一個高手?
“到底會是誰呢?”
“哎,你們知道嗎?昨晚在平南客棧,正好出現了一位紅衣女子,她隻用了一招,用強勢的制住了天下第一镖局的尤姑娘,此人該不會就是她吧?”
“那尤嘉悅半桶水,我都打不過……”
“噗哈哈哈,如果不是的話,那到底會是誰呢……”
……
一時之間,引論紛紛,一位紅衣女子奪得赤月劍的消息擴散開來,不出一夜,便傳滿整個江湖,引起衆人的熱議、猜測、評論。
然,某個地方……
一片安甯。
陽光從破舊的窗口灑了進去,穿過蜘蛛網,照射出一片灰蒙蒙的灰塵,灑在地上,照着一抹紅色的身影。
正是花蜜!
她倒在地上,雙眸緊閉,嘴唇泛着不正常的黑紫色,毒素已深,她昏迷了整整一夜,臉色蒼白如紙。
薄弱的陽光照射下,她的身體逐漸有了輕微的溫度。
“嗯……”
卷曲的睫毛輕顫,晃動了兩下之後,緩緩打開。
沉重的眼皮撐開了一條細縫,視線朦胧間,入目的是一間破舊的柴房。
這裏堆滿了柴堆、破舊的家具桌椅,地上扔着淩亂的幹草,四處落滿了灰塵,灰撲撲的,看起來十分的髒亂。
這是哪兒?
她柳眉輕蹙,撐着虛弱的身體,想要起身時,牽動了一陣啪啦的脆響。
她的雙手上竟然捆着一條鐵鏈!
腳腕上亦是!
“咳……”
花蜜低咳了兩聲,隻覺得胸口劇痛不止,就像是被千斤重的巨石壓過一般,每一寸肌膚都被碾碎了,疼痛不堪,後腰更是麻木了,中毒的地方不用去看,便得知鐵定烏紫一片、失去知覺了。
她怎麽會在這裏?
花蜜挪動着沉重的身子,撐着手邊矮小的桌案,艱難的撐起上半身。
“有人嗎……”
聲音沙啞的幾乎說不出話來,喉嚨裏被火烤過一樣幹燥。
“咳……有人嗎?”
話音落下,門外,頓時響起了腳步聲。
越來越近,鎖開動的聲音響起,緊随之,門被推開。
吱呀——
兩個下人恭敬的退開兩步,讓出道路。
沉穩肅冷的腳步聲揚起,一道冷漠的身影緩步行來。
是他!
男人一襲紫袍,王者般的上位者之氣不經雕琢、渾然天成,骨子裏蹦射而出的睥睨之氣,迫使人不得不對他跪地稱臣,他的臉上依舊罩着那張玄黑的骷髅面具,看不清容顔,但可見那雙黑眸,沉如萬年寒冰。
他緩步走來,帶動周身的氣場,如一張無形的大網,冰冷的壓下花蜜。
他居高臨下的睥睨着腳邊的她,聲線冷冽如劍刃:
“本宮該怎麽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