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突兀的女子的聲音突然響起,硬生生打斷掌櫃的話。
門外,一個女子持劍走來。
女子約摸十六七歲的模樣,穿着一襲素白色的衣裳,手握長劍,青絲高束,眉宇間隐隐夾藏着不好招惹的戾氣。
她大步走來,微揚起下巴,再次道:
“這間上房,我要了!”
不容拒絕的話音裏,滿滿的都是命令的口吻。
夢夢頓時就不高興了:
“是我們先來的,憑什麽要讓給你?”
這家客棧就隻有這最後一間上房了,傻子才會拱手讓人。
女子眯眼,孤傲道:
“我想要的東西,從來都沒有得不到的!”
狂!
狂妄!
三個字,非常狂妄!
女子很好的诠釋了張狂這兩個字,但是在花蜜的眼中,也非常好的解釋了,什麽叫做無理取鬧。
花蜜懶得搭理她,從掌櫃的手裏順過了鑰匙,拉起夢夢,轉身就走:
“上去睡覺了。”
“站住!”
她竟然被無視了?
這兩個人不但沒有站住,沒有上樓梯了。
女子氣憤的握緊了掌中之劍,從小到大,誰不是恭維她、尊敬她,圍着她轉?這兩個不識好歹的東西,就讓她來好好的教訓教訓她們!
“不交出這間上房,就交出性命來!”
厲喝落下,她拔出武器,疾速逼向花蜜。
氣氛瞬間淩厲。
衆人瞪大了雙眼,盯緊了這突然發生的一幕。
隻見,女子飛速逼近,森冷的劍鋒刺向花蜜的後背心。
近了!
即将刺中的那一瞬間,花蜜的身子詭異般的仰面一旋,瞬間閃至女子身後,揚起雄厚的一掌拍在女子後肩。
“啊!”
女子站不住腳的朝前撲去,撞牆的時候,眼疾手快的揚劍去擋。
‘噌’的一聲,劍尖插在牆上,她也險險的穩住了身子。
還沒來得及回頭,一道雄厚的内力再次襲來。
“啊!”
力量比第一掌重了三分,長劍硬生生的插進了牆中,女子也碰的一聲,一腦袋磕了上去。
劇痛!
“你竟敢傷我!”
女子捂着腦袋,怒不可遏,
“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竟敢對我動手!”
她氣憤的像隻炸毛的野貓。
花蜜悠閑的收了手,理着微亂的衣擺,翻了個不屑的白眼。
“你!”
女子氣得不輕,揚手就去拔劍。
可是,長劍的三分之二都被打進了牆裏,像是生了根一樣,任由她怎麽拔,都拔不出來。
她頓時尴尬……
周圍有不少目光看了過來,有人止不住的低笑出聲,竊竊私語。
她的臉色頓時更加難看了,醬紫的如同一塊豬肝。
周圍的人低聲笑聲:
“看這紅衣女子内力雄厚,身手不凡,一看就是江湖之上一流的高手,這白衣女子哪裏是她的對手?”
“正是自找難堪,自不量力……”
“連柄劍都拔不出來,真是好笑,哈哈哈……”
夢夢豎起了一個小手指,搭在嘴巴上,悄聲道:
“噓!輕點聲,笑話人是不對的。”
“噗!”
花蜜本來很嚴肅的,聽到夢夢這一本正經的一句話,控制不住的噴笑出聲。
大廳裏的所有人也止不住的笑了出聲。
大笑聲充斥了整個大廳,女子的臉色一沉再看,難看的再難看,握緊了雙手,瞪視着花蜜的目光恨不得将花蜜活生生的撕裂了一般!
她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
正當此時,一道溫和的男聲揚起:
“怎麽回事?”
門外,一名男子走了進來。
男子穿着華貴不凡,發冠高高束起,臉部輪廓柔中帶剛,俊朗的自成一種韻味,他邁着從容的步伐,緩緩走來。
“洺海哥哥!”
女子見到來人,高興的大步跑了過去,小臉委屈的垮了下來,
“洺海哥哥,她欺負我,你可要給悅兒幫忙。”
衆人聞言,微驚。
看男子腰間墜着的那塊玉墜,乃是明教之物,此人乃是明教的教主之子——楊洺海!
在江湖之上,各大勢力生長發展、各居一地,也分成了幾大幫派。
其中,以一明一暗爲代表。
象征着正義的明教楊家,以及作惡多端、心狠手辣的魔宮墨家,黑暗相對,黑白相向。
明教出現之處,即代表着正義與光明,是江湖之上無數人追捧、信奉者。
大廳内,悉悉索索的聲音悄悄響起:
“聽說了嗎?明教之子身邊常會跟随着一名女子,那就是天下第一镖局的尤家獨女,該不會就是這個女子吧?”
“聽說,兩人兩情相悅,楊少教對其可謂是寵到極緻……”
“不過我也聽說,這明教楊家和相思宮的宮主訂的有娃娃親,楊少教卻心儀她人,這不是在打相思宮的臉嗎?”
“噓,輕點聲……”
花蜜粉嫩的耳尖動了動,将‘娃娃親’三個字聽進耳中。
“洺海哥哥……”
“悅兒莫氣。”
楊洺海輕拍尤嘉悅的肩膀,動作輕柔溫和,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敢欺負他的悅兒。
他擡頭看去,卻直接愣住了。
樓梯上,那抹妖冶如火的身影臨欄而立,貌美無雙,媚而不妖,特别說那雙桃花眼,微微上挑着,即使是一個最平靜的注視,也像是一種無形的引誘,足以勾起所有男人心底的欲望。
好妖的女子……
一時之間,他竟然晃神了。
尤嘉悅察覺不對,不悅的跺腳,嬌氣道:
“洺海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歡悅兒了!”
楊洺海猛地回過神來,頓覺方才失态了,堪堪的收回目光。
“悅兒,方才發生了什麽事?”
尤嘉悅憤然的跺腳:
“我想要住這家客棧,可是隻有一間上房了,這個女人不肯讓出來!”
搶别人的東西,還說的理直氣壯。
不少人投來鄙夷的目光,又不敢說出來。
天下第一镖局是什麽地方?
那可是勢力浸透整個江湖、大陸各地,隻要誰要走貨、運輸,都需要通過天下第一镖局的同意,誰敢得罪?
“敢問二位,你們成親了嗎?”
一道平淡的聲音突然響起,聲線低冷,不魅自妖。
尤嘉悅不悅的看向花蜜:
“成沒成親與你何幹?你還想高攀不成?”
花蜜笑笑,臉上的妖柔幾乎晃花了所有人的眼睛。
隻聽她語氣緩和的說道:
“你們有兩個人,這裏隻有一間房,你們還沒有成親,就迫不及待的要住在一起,尤小姐,您如此急切,該不會是沒見過男人吧?”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