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似箭,歲月如梭,時間飛快流逝,轉眼便到了下個月的十三号,還有兩日,便是封後大典,離鸢國内可謂是熱鬧至極。
七國皆收到了邀請,派出使者,攜帶禮品,前來參加大典。
鳳都、皇宮。
宮中,還有兩日便舉行大典,男侍們官員們緊張的準備着一切,進行了再三的檢查,确保萬無一失。
宮外,不少奢華的馬車駛來、停下,走下來自各國、着裝不同、風情迥異的使者。
他們攜帶着禮物,以及随從,報出各自的身份,在男侍的帶領之下,向着宮中走去。
來者極多,氣氛亦是熱鬧至極,目之所及處皆是喧嚣與議論紛紛。
“這不是北寒國的北宮大人嗎?好久不見……”
“咦!您竟然也親自前來了!”
“還不是想見見這傳說中、受盡寵愛的離鸢國之後?”
使者們相互言談着、笑說着、巴結着,不過說起這離鸢國的皇後,他們眼中皆升騰起了濃濃的興趣之色:
“聽說,這位後妃乃是玄天大師的弟子,還姓滄瀾,應當是滄瀾國的人……”
“滄瀾……這不是滄瀾國的國姓嗎?”
“滄瀾皇室分支衆多,誰知此人是誰?不過竟然能夠成爲一國之後,這等身份自然是不小……”
“真是好奇,這個男子究竟是誰……”
使者們一邊談論着,一邊進宮,氣氛熱鬧的久久未平……
……
與此同時,落楓殿。
殿外的宮道之上,看似平靜無奇,暗處卻已經埋伏着無數的士兵、暗衛,幾十雙眼睛緊緊的盯着落楓殿的方向,縱是一隻蚊子飛了出去,也瞞不過他們的眼睛!
殿内,一切如常。
廂房之中,有一人之高的銅鏡之中,倒映着一抹修長的紅色身影。
男子着着一襲火紅的長袍,腰身被勾勒的遒勁纖長,曳地的衣擺長長垂下,襯托着男子愈發尊貴清冷,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龐上,五官深邃,墨眸内平靜如水、毫無波瀾,一襲紅妝的襯托之下,他冷而妖冶,竟有種從未見過的冷冽緻命。
男侍們跪在地上,整理好衣擺,不經意間從銅鏡中看見男子時,眼中滑過了驚豔之色。
好美……
滄瀾公子是他們所見過的、最美的男子!
怪不得滄瀾公子會深得女皇陛下的心,縱是任何女子見了,恐怕也會對滄瀾公子傾心、念念不忘。
門外,推門聲響起,一張稚嫩的小臉探了進來。
鳳瑾月看着銅鏡中的滄瀾華,驚豔至極,笑的唇角彎彎:
“大哥哥,你真俊朗,就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一般!”
滄瀾華見到女孩兒時,眼中的棱角柔和了些許,他抽開腰帶,大掌攬起外袍,扔給了男侍:
“退下。”
今日,隻是試穿,看起來很合身,沒有需要修改的地方,男侍們小心的捧好這件華貴的紅裳,退了出去。
鳳瑾月向外瞥了一眼,确定這些人已經走遠時,關上門,大步走了過去。
她從袖子裏小心的摸出一張紙條:“大哥哥,這是最新的消息。”
近半月以來,滄瀾華遭受監視,舉步維艱,爲外界的接觸乃是通過鳳瑾月,再聯系上宮外的歃血會。
滄瀾華接過紙條,打開望去,眉宇間溢出些許寬松之色。
信内說明,在離鸢國以南,國界邊緣的一座小村莊内,已經備好了一隻大船與人手,鳳九夜在那裏等待着他。
隻要他尋找機會離開,便可與鳳九夜一同離開離鸢國。
他揉碎了紙條,化作一團粉末,揚手揮灑掉。
鳳瑾月看着他,咬了咬下唇,幹淨的眼眸内有認真、有不舍、有複雜:
“大哥哥,你……要走了嗎?”
滄瀾華心尖微軟,蹲下身子,抱住女孩纖小的身子,吻了吻她的額頭,聲音低啞:
“月兒,待我安置好你的皇小姨,定當常常回來看你。”
“拉鈎。”
“好。”
……
宮中,一片熱鬧,而越是熱鬧,宮中的巡邏與防守也越發森嚴。
使者們在男侍的安排之下,入住在各自的宮殿之中,然,一座偌大的宮殿内,一顆腦袋悄眯眯的探了出來,左瞧瞧、右看看之後,放輕了腳步,蹑手蹑腳的走了出來……
是一名年輕的女子!
隻見,女子約摸雙十年華,穿着素雅而不是華貴之氣,三千青絲由一支桃木發簪绾起,簡單至極,可那張臉龐卻精緻的猶如精心雕琢一般,完美的挑不出絲毫瑕疵來,即使是最簡單的穿着,卻遮掩不了由骨子内散發的貴氣。
那雙琥珀般的眼眸轉動着,靈動而又狡黠,似藏着無數的精明奸計。
她環視四周,發現左邊乃是使者們的居住之所,很是熱鬧,右邊則安靜不少,她當即朝着右邊走去。
約摸一刻鍾,便抵達了安甯不少的深宮之中。
在這裏,除卻了巡邏的侍衛之外,便隻有男侍們走過。
她藏在暗處,看着周圍穿梭走過的男侍,微眯着眼睛,想着什麽……
左手邊,兩個男侍走過,嘴中嘀咕着:
“得快些送過去,這是陛下最愛的茶點,要是耽擱了,腦袋就沒了……”
右手邊,也有兩個男侍走過,小聲的說着什麽:
“快把玉冠給滄瀾公子送過去,大典将至,不容絲毫耽擱……”
說着,他們朝着某個方向快步走去。
女子見此,眯了眯眼,身形一閃、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繞過幾座宮殿,穿過四五條廊道,終于抵達了一座偌大的宮殿前,宮殿最高處的牌匾之上,刻有三字——落楓殿。
兩個男侍端着托盤,走了進去。
女子瞧了瞧,轉了轉眼珠,将衣擺理好,緩步走了出去。
四周無人,好生安甯。
她暢通無阻的走向落楓殿,提步進入之時,暗處,卻有一道強勁的氣息破空而來。
“來者何人!”
呼吸之間,原本空蕩的殿外瞬間人滿爲患,二十名士兵、四名暗衛,這陣仗與架勢,分明是藏在暗處、蓄勢待發了。
女子掃了衆人一眼,神色淡淡:
“我乃前來參加封後大典的他國使者,想見見你們的準後妃。”
爲首的士兵統領聞言,打量女子。
穿着簡單,未施粉黛,雖然漂亮,可是渾身上下連一塊玉佩都沒瞧見,一副寒酸至極的模樣,這麽窮,竟然是别國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