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蘭宜宮。
一道明黃色的身影大步走入,緊随而來的太監連忙揚聲通報:
“皇上駕到——”
宮殿内,頓時有數道身影火急火燎的走了出來迎接,一位着裝華貴、打扮精緻的女子一邊理着衣擺,一邊邁着急切的蓮步,連忙走了出來:
“妾身參見皇上。”
“愛妃平身。”
南宮煜扶住蘭妃的手腕,瞬時捉住她的小手,将人徑直朝着宮殿内帶去。
蘭妃一臉怔然,自皇上迎娶皇後之後,便再也沒有來到後宮之中,如今卻突然……欣喜來的太突然,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宮女太監們亦是一臉怔然,近日以來,皇上因爲易王的事情一直神傷着,今天突然說來就來?
整潔雅緻的廂房内。
南宮煜牽着人進入,徑直行至床榻之上,掀開被子便躺了上去。
蘭妃高興極了,連忙大步走近,屈膝跪倒在床榻前,笑意吟吟道:
“皇上,您忙碌了一天,該是累了吧,就讓妾身來服侍您吧?”
她的小手緩緩落在男人的腰身,柔弱無骨的指尖輕輕的撩動着,似一片羽毛般輕盈,撓的人心癢癢,瞬間點燃了男人心中的火氣。
她指尖輕挑,勾開了男人的腰帶,小手靈巧的滑了進去。
“皇上……”
她勾住男人的脖子,輕盈的身子緩緩爬了上去,開始賣力的撩撥着。
南宮煜倚靠着床頭,看着懷中的女人,眼中冷淡的掀不起絲毫波瀾。
女子有着一張絕美的臉龐,性感嬌媚,着實是一位難得的性感尤物,換作從前,乃是他最喜愛的一位妃子。
此時,女子猶如往常一般,媚人的撩撥着他,可是他的眼中卻沒有絲毫的情緒輕撫,甚至淡然的緊。
看着女子深情款款的臉龐,他的腦中情不自禁的浮現出另一張臉龐。
那個女人騎坐在他的身上,很是霸道的揪着他的衣領……
那個女人會強硬的捆住他的雙手,完全不顧他的意願……
那個女人……
蘭妃摟住男人的脖子,緩緩湊上自己殷紅的唇瓣。
南宮煜腦中一晃,突然揚手推開了懷中之人。
“啊!”
蘭妃一個不察,頓時摔倒在一旁,疼的她眼淚都快流出來了,紅着眼眶,極其委屈的望去:
“皇上,您這是怎麽了?”
明明好好的,怎麽突然就将她推開了……
南宮煜掃了她一眼,沒來由的覺得這些眼淚、與委屈的嬌柔模樣而感到厭惡。
他喜歡的……
他煩躁的站起身來,沒有說話,大步向外走去。
“皇上!皇上……”
蘭妃起身想追,又疼痛的摔回了床榻之上,看着皇上遠去的背影,淚水劃出眼眶,流淌而出。
除卻委屈之外,更多的是一頭霧水,她似乎也沒有做錯什麽,皇上到底是幾個意思……
……
時間一晃,便是五日過去。
五日的時間内,流言已經散播到整個南浔國,關于易王一事,百姓們的評論各異、褒貶不一。
一部分偏向易王,一部分偏向皇上,兩邊的百姓議論起來時,一言不合便開始吵架,一時之間,整個南浔國亂的不行……
封州,王府。
在這裏,隔絕了外界的紛争與喧嚣,氣氛祥和安甯,舒坦至極。
偌大的院子裏,兩抹身影奔跑着一前一後的蹿過。
“快快快!踢到我這兒來!”
“聿兒,快給我!”
拓跋茴換上了一襲勁裝,腰間系着一條嶄新的軟鞭,又恢複了在西疆國一般的裝扮,幹淨利落,滿臉英氣,煞是好看。
秦聿踢着一隻蹴鞠,和她一起滿院子的奔跑,歡笑聲飄揚而起,充斥在整個院子之中,很是歡快。
不遠處的涼亭内,對坐着兩抹修長的身影。
左側的南宮辰,以及右側的月塵,兩人中央擺放着一隻矮小的茶桌,布着一場棋局,兩人各自執着白子黑子,有一下沒一下的落着子,很是閑淡從容。
他們一邊下着棋,一邊掃向院中的拓跋茴與秦聿,眼中皆有笑意滑過。
廂房内,門打開着,目光透過垂掉的珠簾,隐約能夠看見端坐在軒窗前的兩抹身影。
秦易探臂,從背後将女子完完全全的擁入懷中,下巴搭在她的肩頭,微閉着眼眸,勻稱的呼吸着。
這一刻,歲月靜好。
他多麽希望這一刻能夠就此、永遠定格……
秦姝握住他的大掌,與男人十指相扣,看着他蒼白到毫無血色的手背,不禁想起他在那一日所說的話:
“你的毒……不是已經解了嗎?”
五年前,是南宮辰所救。
秦易閉着雙眼,輕輕搖頭,但也沒有過多解釋,五年前,他着實得到了解藥,隻是他将解藥盡數給了秦老将軍,體内的毒并沒有解,隻能壓制着緩解。
他沒有說話,這讓秦姝的心頭湧出濃烈的不安。
她抿緊唇角,揚眸望向窗外的某處,目光深深的凝着:
“一定會有辦法的……一定會的!”
……
時間一晃又是五日。
南宮煜的傷勢已經養好了七八分,有關于半個月前的那件事,熱度依舊是久久不散。
今日,朝堂之上。
百官們如同往常一般,彙報着該彙報之事,說完後便站在各自的位置上,低着頭,安靜的聽着。
半個時辰後,衆人皆彙報完畢,朝堂之内安靜下來。
高座之上,南宮煜俯視着衆人,突然揚聲問道:
“愛卿們,有關易王一事,爾等可有何見解?”
百官們渾身一怔,他們怎麽敢胡亂的說見解?這不是得罪易王、就是得罪皇上的事,他們萬萬不敢說。
人人低着頭,降低存在感,默不作聲。
南宮煜等待了須臾,未得到回應的他也沒有追問,而是說道:
“如今,易王退居封州,又綁架了皇後、以及辰王,且帶有十萬兵力駐紮于封州,分明是有謀逆之嫌。”
他眯眼,冷聲道:
“朕打算出兵圍剿,不知有哪位愛卿,願意替朕去打頭陣?”
百官們怔然的睜大了眼,反應各異,心思不同。
一名官員當即大步站出身來,拱手道:
“皇上,微臣認爲,易王乃是在自己的封地之中,手中職權也是先皇所賜,完全合理,并沒有謀逆之嫌。”
另一名官員也站了出來,道:
“皇上,據微臣所知,皇後娘娘與辰王是自願與易王一同離開,并非綁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