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應當還未走遠,即刻包圍皇宮、各大出口,嚴查各個宮殿,任何角落都不得放過!”
“是!”
命令一落,禦林軍們飛速的四下散開,朝着八個方面迅速擴散,沖入每一座宮殿、每一個角落,立即開始嚴查。
邢清風站在原地,望着手心上這枚黑色的紐扣,目光沉的難看。
三個月前,有一名暗衛盜走破山仙水位置圖,亦是留下了一模一樣的一枚紐扣。
而這夜衛……分明是大皇子的勢力。
拓跋茴握着自己的長鞭,冷冷的掃視着四周,眉宇間的英氣與冷氣交織着,久久不散。
她倒是要看看,這南浔國的守衛是有多差,這背後行刺之人是有多大膽,竟然傷她!
三千軍禦林軍充斥在整座皇宮、每座宮殿、各個角落中,将皇宮包圍的嚴嚴實實、密不透風,任是一隻蒼蠅也難以飛出去。
宮女太監們遠遠的站在一旁,一邊看着,一邊小聲的讨論着:
“快看,聽說,有人刺殺西疆國的茴公主……”
“這真是太大膽了,竟然敢在宮内行刺……”
“不知是誰,竟敢如此不要命……”
悉悉索索的聲音低低的響起,踏踏的腳步聲踏破空氣。
整座皇宮燈火通明,每個角落都是禦林軍飛速奔過的身影,淩厲而迅速,空氣中,不由得沉澱下一抹濃濃的壓抑的氣息,叫嚣着這一夜的不尋常……
此時,一座偏僻的宮殿内,假山後。
逆光的方向,有什麽東西隐藏在昏暗之中,若是不細看,根本難以看清。
有一抹黑影正悉索的動着……
殿外,有輕盈的腳步聲快速響起。
黑影微怔,警惕的望去,當看見來人時,怔了半息,壓低聲線道:
“如此危險,怎麽貿然過來?”
秦姝聽到聲音,當即快步走向假山,藏匿于昏暗之中,“如何?”
男人褪下一襲夜行衣,露出白皙幹淨的臉龐,以及一身墨色的衣袍,乃是玉華!
玉華迅速将夜行衣與長劍捆綁在一起,利用長劍的重量,将夜行衣與長劍一同沉入池塘之中,随之,理了理微亂的衣擺,輕輕點頭。
外面已經大亂了,此事必定會牽及大皇子,他們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秦姝看了眼外面不斷大步奔過的禦林軍,沉聲道:
“我先易王一步離席,你随我一同出宮。”
“這……”
“今夜,前來赴宴的朝臣家眷不勝其數,那些士兵們不一定人人都認識,加之我易王妃的身份,想要混出宮,并非難事。”
玉華沉思了片刻,“若是情況有變,你便說是我挾持了你,屆時,我自有脫身之法。”
“好。”
玉華飛速的整理好自己。
短短半刻鍾後,兩人從假山後走了出去,并肩齊走着,落落大方的走出了宮殿。
一支禦林軍迎面跑來。
他們見到秦姝與玉華,看其神算如常、又衣着華貴的模樣,以爲是今夜赴宴之人,沒有多看,便擦着他們的身邊跑開了,跑入他們藏身的宮殿。
“搜!”
“任何角落都不能放過!”
禦林軍飛快散開,散布于整座宮殿内,認認真真的嚴查着。
宮殿外,不遠處,已經安然走出的秦姝與玉華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飛快的閃過一抹笑意,沒有再作停留,步履如常的向外走去。
一路上,穿過數座宮殿,撞見數批禦林軍。
可這些禦林軍忙于抓刺客,并未對兩人上心。
兩人徑直來到宮門處,秦姝出示了象征身份的令牌,玉華取出了早已備下的假令牌,礙于易王妃的身份,士兵并沒有多查,便放了行。
兩人一路無阻、順利出宮。
玉華沒有作任何停留,一出宮,便與秦姝分開,向着城郊的别苑而去。
秦姝目送玉華離開,這才快速折回宮門外,停放着易王府的馬車之處。
車夫見到秦姝,不禁疑惑的問道:
“王妃,怎麽就您一人?王爺呢?”
“王爺還沒出來麽?”
秦姝自然而然的撩起耳側的碎發,疑惑的偏了偏腦袋,故作不解,道:
“不久之前,宮内發生了刺客事件,我與王爺走開了,我尋不到他,便先行出來了。”
車夫明白過來。
剛想說些什麽時,便瞧見宮内有一道墨影走了出來,定睛一瞧,正是王爺!
“王爺,您來了!”
秦姝挑了挑眉,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她收起臉上的神情,緩緩轉過身來,望去:
“來了?”
“嗯。”
秦易隻手背負于身後,獨自走來,步履沉穩尋常,他緩緩走來,正欲上馬車時,側眸掃了秦姝一眼。
然,目光隻是停頓了一瞬,便移開,上了馬車,沒有任何多餘的語言。
秦姝掃了眼宮内,又掃了眼馬車,亦是沒有多說,進入馬車,離開。
……
此時,正值夜色,宮内正是熱鬧的緊。
禦林軍們充斥在皇宮的各個角落,幾乎要将皇宮掘地三尺般、徹底的翻上一翻。
找不到刺客,便馬不停蹄的繼續搜尋着。
大殿之上,氣氛凝重。
皇上沉着眸子,神色頗爲難看,刺殺事件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在南浔國,若是找不出背後之人,這事傳出去,豈不是讓别的國家看了笑話!
殿堂中央,拓跋茴冷冷的抱着雙手,眼中的火氣并不能輕易消去。
顔公子立在一側,靜默的伫立着,周身沉着冷淡的氣息,安靜至極。
大皇子與四皇子皆在,對于此事,他們亦是上心至極。
然,半個時辰過去了……
禦林軍首領邢清風大步走來,單膝跪在地上:
“啓禀皇上,刺客還……還未尋到……”
“飯桶!”
皇上愠怒的拍桌而起,怒指邢清風:
“整整三千人卻連一人也抓不到,朕養你們何用!”
“皇上息怒!”
邢清風顫顫巍巍的跪倒在地,顫聲高揚:
“微臣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皇上冷冷甩袖:“捉刺客一事爲重,還有什麽不能講的?”
邢清風當即顫抖着手,從袖中摸出一粒黑色的小扣子,雙手奉上:
“皇上,這是茴公主從刺客身上抽下來的一粒紐扣,是……是夜衛……”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