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打打鬧鬧的走到易王府……的後門。
看着三米高的牆,秦姝抓住銀兒,一個助跑、起跳,便輕盈的躍上牆頭,輕松的翻了過去,穩然落地時,已在冷院之中。
“王妃,你好厲害!”
銀兒看了看那麽高的牆、再看那麽矮的王妃,不禁豎起了大拇指。
秦姝笑笑:
“小場面小場面。”
摟住銀兒的脖子,兩人哥倆好一般的朝着廂房走去。
話說回來,自從師傅傳了内力給她,她便将其運用到翻牆技術上,運用的活靈活現、極其靈巧。
可至于斷魂訣……
猶如廢了一般,無論她如何修煉,都沒有絲毫起色。
不過,她卻在甲闆之上,聽到秦易與南宮辰的談話,他們似乎在說什麽斷魂山、楚霸天……
還沒來得及繼續聽,船身卻猛然晃動,她一個不穩、摔入水中。
秦易似乎知道師傅,師傅的身份是什麽?就連秦易與辰王都在隐秘談論,似乎發生了什麽不爲人知的大事……
她暗暗沉思着,空氣中,卻是猛然響起一道重物落地聲。
嘭!
身後,驟然響起的聲音劃破空氣,猶如巨石擊打水面般突兀清晰。
秦姝與銀兒下意識回頭看去,這一看,頓時瞪大了雙眼。
隻見,牆角下,摔着一道渾身是血的身影!
秦姝連忙大步走了過去,扶住男人的肩:
“喂!你……”
“呃……”
男人痛苦的皺緊眉頭,虛弱的擡起頭來,吃力的望向秦姝,蒼白的唇角極其艱難的扯動:
“師……師傅……”
輕不可聞的二字落下,男人頓時虛弱的暈了過去。
師傅?
秦姝微怔,望着男人那張俊朗的面龐,目光微沉。
男人似乎是從牆頭上摔下來的,他渾身是血,幾乎看不出衣服的原本顔色。
他的肩胛上有一處明顯的傷口,渾身的衣服更是被什麽東西劃的破破爛爛,裸露在空氣中的手背、脖頸、胸膛、臉頰等皮膚被磨破了皮,血肉模糊,全是血迹。
乍一看,活脫脫一個血人倒在地上,觸目驚心。
銀兒心驚的看着這一幕,連忙向外望了一眼:
“王妃,我這就去禀報王爺!”
“等等!”
秦姝沉聲,腦中思緒飛轉。
看他的模樣,似乎遭受追殺,渾身的傷就像從高處摔下去、蹭到山體岩石一般,若是被别人知道、他便不安全了。
她沉吟數秒,忽然低聲道:
“扶他進去!”
“啊?”
“過來搭把手!”
秦姝扶住男人的手臂,銀兒驚怔過後,連忙走過來扶住男人的另一隻手臂,兩人合力,将男人扶了起來,步伐踉跄的朝着廂房走去。
男人徹底的陷入昏迷,身子極重。
秦姝與銀兒吃力的将人扶進去,将他放倒在床上,拉過被子蓋住他。
緊随之,秦姝大步走到廂房門口,望向不遠處的牆角,能夠看見一團刺目明顯的血迹,當即沉聲道:
“銀兒,你去将那些血迹清理掉,一絲痕迹都不能留。”
銀兒會意,連忙點頭,當即去拎桶子、打水。
秦姝則大步向外走去。
此人傷的極重,需要多種藥,她需要出府一趟。
她回想着男人身上的傷、斟酌着要買哪些藥時,行至拐角處的瞬間,卻是猛然瞧見不遠處、迎面走來兩兩道身影。
左側一襲墨袍的秦易,右側一臉愠怒的秦老夫人。
兩人正大步向着冷院的方向走去!
糟糕!
秦姝臉色微變,她才剛一回府,秦老夫人便迫不及待的帶着秦易過來挑刺兒,若是被發現了床上的那個男人,那還得了?
她腳下的步伐方向一轉,以最快的速度沖回冷院,看見正在清理血迹的銀兒,大步走了過去,抓起水桶,直接沖水。
“王妃,你這是……”
“王爺來了!”
秦姝丢了筒子,連忙從一旁拔了兩把雜草蓋了上去,拉着銀兒的手便向着廂房走去:
“快!等會兒你便……”
房門關上之際,院外,兩抹身影提步走來。
腳步聲響徹空氣,步步逼近,似一記重錘,聲聲敲響在人的心底……
走近之際,房門突然被從内拉開,銀兒瞧見來人,吓得連忙福身行禮:
“奴婢見過王爺,見過老夫人。”
秦老夫人睥睨銀兒,當即提步向外走去。
銀兒連忙讓開兩步,站在一側,眼角餘光小心的睨去……
秦老夫人揚眸一掃,便見床榻之上,躺着一抹身影,頓時蹙眉:
“晴天大白日裏,你竟然還在睡覺!”
之前她來,王妃不在,再來,便在睡覺,真是豈有此理!
床榻之上,秦姝側着身子躺着,那張蒼白的小臉正好映入秦易的眸底。
銀兒小步走了過去,小聲彙報道:
“老夫人,王妃今日身子不适,故而小卧小憩。”
秦老夫人的眉頭頓時蹙緊三分,身子不适?之前還那麽能蹦跶,現在便焉了?
秦易掃視秦姝,看着那張蒼白虛弱的小臉,那雙眼中深藏着一抹無力之色,不禁劍眉微蹙:
“王妃何處不适?”
銀兒福身:
“回王爺的話,王妃因被罰抄,連續五個時辰未休息片刻,又加上來了例假,身子受不住,方才,還暈倒了……”
男人的劍眉頓時再次蹙緊,大步走了過去。
“王爺!”
銀兒自然而然的上前兩步,站在床榻前:
“王妃她……她髒衣物還未換下,您……您可否先行出去……”
“咳咳……”
床榻上,秦姝掩唇低咳兩聲,虛弱的聲音輕輕揚起:
“我睡會兒便好了……不勞煩王爺操心……銀兒,送王爺出去吧……”
秦老夫人冷視秦姝一眼,當即拉着秦易,大步向外走去。
女子的污穢之物決不可碰到男人,否然便壞了氣運、乃是不好的兆頭!
今日算她走運,下一次,她定不會輕饒她!
秦易走出廂房,踏出房門時,側眸掃了一眼。
女子白着臉色、弓着身子、躺在床榻上,被子鼓鼓的……
忽然之間,他敏銳的察覺到哪裏不對……
走出廂房,揚眸望去。
院落内,一切如常,毫無異樣,隻是,不遠處的牆頭下,倒了一隻桶、浸濕了一灘水……
他眼眸微眯,當即提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