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噗!”
“啊!”
慘叫聲、刀劍入體聲聲聲響起,絡繹不絕,濃重的血腥味飄散在空氣之中,濃烈的腥味極重、令人作嘔。
老頭此時占據上風,殺手們陸續倒地。
不時,十多名殺手隻剩兩名,他們捂着傷口,望着那招式狠厲、殺伐果斷的老頭,眼中湧出一絲忌憚。
目光掃過一地的屍體,相互對視一眼,眼神快速的交流了什麽,下一秒,他們極其默契的轉身便跑:
“撤!”
話音一落,黑影一閃,極速遠去。
“想跑?”
老頭雙眼一眯,扔了長劍,雙手淩空升起、五指一厲,一道極其強大的氣息擠破了空氣,從掌心蹦射而出。
頓時,一道強大的吸力飛射而去,似一隻無形的手掌抓住了兩人的雙腳,下一刻,重重一掀。
“啊!”
兩人霎時被掀上半空之中,高高的飛上去幾十米,随之,重重墜落。
“啊!”
凄厲的慘叫聲劃破空氣,緊随之,兩道墜地聲重重響起,砸起了一地的灰塵。
待塵埃散去,兩人躺在地上,早已沒有了生息……
夜風吹來,送來濃重的血腥味……
慘淡的月光下,十多具屍體橫七豎八的躺着,鮮血流出、染紅地面。
屍體之中,老頭單薄的身子伫立着,花白的頭發淩亂的散下,看不清臉龐,徒增幾分神秘的氣息,那一襲灰袍沾滿了鮮血,讓人看了心生駭異……
靜谧中,老頭粗啞的聲音響起:
“出來吧。”
話音落下,須臾,暗處,一抹纖細的身影走了出來。
秦姝望着這一地的屍體,望向那灰袍老頭,卻隻能看見一頭的白發與胡須,除卻一雙眼睛,其他的皆看不清。
此人好生奇怪……
老頭直視秦姝:
“你就這麽貿然的救下老夫,不怕老夫是壞人?”
秦姝微頓,随之,認真道:
“針對不同人,區分好人壞人、有不同的區别。”
“對于方才的那批殺手來說,你殺了他們、你是壞人,可對于你的家人來說,他們追殺你,他們是壞人。”
老頭眼中飛快的閃過什麽,隻是一瞬,狀似輕松般随意一笑:
“老夫沒有家人。”
秦姝呼吸微窒:“抱歉,我……”
“不過老夫很喜歡你方才的那番話,哈哈哈!”
老頭走到一具屍體旁,抽出那柄染血的劍,手掌一揚,長劍猶如長蛇一般一盤,收入他的袖中,消失不見。
他正要提步,身子卻猛然一怔:
“唔!”
他捂着胸口,伴随着動作,手臂、背上、腰間多處傷口湧出鮮血,極重的内傷更是使得她體内氣息大亂、躁動難平:
“咳咳!咳……”
“你受傷了。”
秦姝連忙走過去,扶住他:
“我的住所就在不遠處,你若是不嫌棄,可去我那裏養傷。”
“不嫌棄不嫌棄。”
老頭應許的點點腦袋,極爲配合。
秦姝當即喚來銀兒,兩人一起攙扶着老頭,進入如蘭苑。
銀兒連忙去采草藥,秦姝則攙扶着老頭、來到偏房,扶着他坐下。
“咳咳……”
老頭掩嘴低咳着,燭光下,他的臉色蒼白的毫無血色,渾身的鮮血卻紅的刺目,鮮明的對比下,他蒼白的猶如死人一般……
“咳……”
他深吸一口氣,強押下胸口的躁動,咽下喉嚨裏的血腥味,望向對座的秦姝,眼中的目光雖然無力,卻少不了銳利:
“小女娃,你傷的也不輕呐。”
秦姝一怔:“你怎麽知道我是女子?”
“哈哈哈!”
老頭爽朗大笑:
“老夫行走江湖多年,你這身裝束,豈會瞞的過老夫的眼睛?”
是男是女,他怎會不知情?
他僅是看秦姝一眼,便能夠大緻說出她身上的傷情:
“你的左後肩肩胛骨恐怕是斷了,手肘僵硬的難以動彈、栽重一點便會斷了,膝蓋也磕破了,小女娃,你傷的如此重,還能在十米開外的距離,射出那些具有攻擊力的石子。”
他的眼中不禁湧出幾分興趣:
“小女娃,你師出何處呐?”
秦姝頓了頓:
“我沒有師傅,不過是小時候頑皮了些,愛到處爬牆上樹打架折騰。”
這麽一說,老頭眼中的興趣之光頓時更加濃重。
傷的這麽重,若是常人,早就躺下難以動彈了,她卻還能夠健步如飛,身子骨不錯,底子極佳。
秦姝捂着痛到麻木的手臂,根本沒有感覺到它斷了。
它真的斷了?
她皺了皺眉,嘀咕道:
“我當真傷的如此重?我怎麽不覺得?”
她跑到茶樓、又跑出城,還順手救了個人回來,早就忽略了痛意。
老頭豎起大拇指:
“小女娃,你很厲害了!”
秦姝頓時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她摸了摸腦袋,笑呵呵道:
“過獎了過獎了,這些小傷小痛,不足挂齒,就算是再來一頓,我也能受得住。”
“欸?”
老頭眼中湧出更加濃重的興趣,上下打量着秦姝:
“真的?”
“當然是真的。”
“那就讓老夫來試試。”
“什……啊!”
碰!
迎面一掌重重拍來,秦姝隻感覺到胸口一陣劇痛,緊随之,整個人被迫飛了出去,撞破了門,飛出院子,重重落地。
痛……
好痛!
她捂着胸口,這一刻,五髒六腑幾乎被震碎了一般,痛到了骨子裏。
胸口猶如波浪般洶湧的湧蕩着,一股血腥氣息更是湧上喉嚨,無法控制的嘴巴一張:
“噗!”
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染紅地面。
“小女娃!”
老頭連忙跑了出來,關切的問道:
“小女娃,你怎麽樣?”
“……”
秦姝咬緊染血的牙關,這算不算是她自作自受?再說了,哪有她謙虛的說兩句、他就真的動手的道理?
她強忍着胸口的劇痛,瞪着這個胡須花白、一臉無辜的老頭,氣憤的字句從齒縫間擠出:
“你這個糟老頭子壞的很!”
“欸?”
老頭抓抓亂糟糟的白頭發,眼珠滴溜溜的轉了轉: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嘛,怎麽能怪我呢?”
誰知道你這麽不經打呢?
後面的這句話他忍住沒有說出來,連忙扶起秦姝,笑眯眯道:
“來來來,我爲你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