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公務纏身,需先行回國,但是、”
男人擁抱着她、在她的耳側低語:
“本王不會讓你等太久。”
輕柔的拍拍她的肩頭,緩緩退開身子,凝眸認真的望着她:
“等本王。”
暗柔一笑,刹那、引得街道上圍觀的女子們投來無數嫉妒羨慕恨的目光。
“好帥的男子!竟然娶親了……”
“就算是讓我去做通房丫鬟、我也願意……”
“真羨慕這名女子,真是太幸福了……”
“如果是我該多好……”
嫉妒的話語酸溜溜的,傳入秦姝的耳中,在她的心底化成了一股甜蜜、緩緩彌漫開來,甜的她情不自禁揚起唇角、輕輕點頭:
“嗯。”
她會在滄瀾國、耐心的等着他!
見此,秦易翻身上馬,再次凝視秦姝,沉聲:
“回國!”
字句一落,磅礴的隊伍當即出了城門,向着遠處而去。
秦姝站在城門口,目送着隊伍遠去,目送着那抹颀長偉岸的背影漸漸遠去、逐漸消失……
良久,她收回目光,回秦府。
秦府。
秦姝帶着輕快的心情踏入秦府,剛一踏入,一名下人便提步走來:
“小姐,夫人讓您過去一趟。”
秦姝愉悅的揚聲反問:
“做什麽?”
“夫人沒說,隻是讓您回來後、立即過去。”
秦姝微怔,看着下人的臉色有些凝肅,隐約間、府内的氣氛不太對……
出什麽事了?
她當即收斂思緒、大步走向大廳。
大廳内,高座上,隻有秦慕衍與青衣二人。
他們正襟危坐,望着大步走來的秦姝,眼中皆湧出凝重。
“娘,我回……”
“跪下!”
突然高揚的厲喝劃破空氣,更似一記重錘、敲擊在秦姝的心頭,吓得她雙腿一軟、下意識跪在地上。
跪下後,她方才回過神來,還未開口、青衣已嚴厲質問:
“昨夜,你去哪了!”
秦姝臉色微變,連忙低下頭來:
“我……我去了攝政王……”
碰!
青衣震怒拍桌:
“還不與我說實話!”
這些年來,她真是白養了她!
在她出門後,她便派人去了一趟攝政王府,滄瀾霜根本沒有回來!
她當即揚手,廳外、兩名下人抓着一名丫鬟大步走來。
走進大廳,丫鬟被粗魯的重重一推!
“啊!”
“銀兒!”
秦姝連忙抓着她的手腕、穩住她的身體。
銀兒卻是雙膝一軟、重重跪地,淚水頓時如雨下:
“小姐,對不起!”
她愧疚的低下頭,痛哭流涕、聲音嘶啞:
“夫人的命令,我……我不敢撒謊……對不起……”
她将小姐今日早上衣衫不整回府、身子上有可疑痕迹的事,與夫人說了……
“小姐,你懲罰我吧!我知道錯了……”
秦姝沉眸,看見銀兒的手臂上隐約間藏着數道鮮紅的鞭痕,她後背上的衣服更是隐隐泛着鮮紅……
她不禁握緊雙手,擡起頭來、徑直望向高座中的父母,堅硬開口:
“我……要嫁人了!”
“什麽?!”
青衣與秦慕衍齊齊一怔,一時之間、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秦姝再次堅硬揚聲:
“我要嫁給南浔國易王殿下。”
“不行!”
青衣一口拒絕的聲音比秦姝更冷、更寒、更堅硬。
她直視秦姝,眼中寫滿不由分說的強硬、不容拒絕的強勢:
“你能夠嫁給任何人、我與你爹皆不會反對,但這天底下、你唯獨不能嫁給一個人,那便是……秦易!”
“爲什麽?”
秦姝連忙說道:
“娘,他救過我的性命、我愛他!他是值得托付終生的好人,您與爹隻要見到他、定然會支持……”
“想都别想!”
青衣冷冷拍桌,聲音更冷:
“想要嫁給他,除非我死了!”
冷硬的字句不似作假,仿若秦姝隻要敢嫁,她說死便死!
這一刻,秦姝說服的話盡數哽在喉嚨裏、再也道不出一個字。
娘爲何對易王這般敵意?又爲何如此忌諱?
她不禁望向父親,再開口時、聲音緩和幾分:
“爹,您難道……”
“姝兒啊,這些年來……咳咳……你玩也玩夠了、鬧也鬧瘋了,我與你娘皆是任着你來。”
秦慕衍掩着唇角,低低咳嗽:
“隻是……咳咳……這一次,你就聽……咳……聽你娘的話……”
他斷斷續續的咳嗽着,臉色有些發白:
“你娘她……咳咳……她不會害你……”
秦姝抿緊嘴角,凝視着父親慈祥柔和的面龐,垂在袖中的雙手緩緩握緊。
父親的身子虛弱至極,大夫說、隻有一年的時間……
爲了父親、爲了破山仙水,她便要任性一回!
“娘,女兒什麽事都可以聽您的,但唯獨這件事……”
她望向青衣,一字一句咬的極爲清晰認真:
“我……一定要嫁!”
“你!”
青衣冷視着她一臉堅毅的模樣,恨鐵不成鋼的拍着桌:
“你定然會後悔的!”
“我不會!”
“我不準!”
“我已經和他發生關系了!”
“什麽……”
……
一個月後,南浔國傳來迎親書、遞交至滄瀾國皇宮。
滄瀾蕭收到迎親書,當即請示了秦家家主、主母,在得到二人的同意之後,封秦姝爲‘名姝公主’,于半個月後赴往南浔、進行兩國聯姻。
随之,滄瀾蕭一擲千金,許下空前盛世的巨額陪嫁,惹得舉國轟動、無數人羨煞了眼。
不知不覺、半個月彈指即過。
城門外,和親的隊伍早已準備就緒、蓄勢待發。
長達八百人穿着喜慶的紅衣,擡着簡直連城的禮品、吹着唢呐,城内、更是無數百姓圍觀,投來各種嫉妒羨慕恨的目光……
一輛奢華的馬車前,立着八名護衛。
青衣穿過護衛,徑直上了馬車,彎腰進入。
“娘?”
馬車内,秦姝一襲鮮紅的嫁衣,在青衣的眼中、卻似血般刺目。
青衣眸光微斂,本該是大好的日子,她的臉上卻看不到絲毫喜悅。
“即日起,我與你父親要去往神醫谷常住,嫁去南浔國後、我與你父親幫不了你分毫。”
青衣從懷中取出一塊玉佩,遞給她:
“這是娘能給你唯一的東西。”
“娘……”
秦姝還欲說什麽,青衣已是放下玉佩,轉身離開。
“娘!”
她連忙從背後抱住青衣,眼眶頓時止不住通紅:
“女兒舍不得你……”
哽咽的一句話,瞬間觸到青衣的心坎,她連忙擡起頭、憋回眼底的濕潤,轉過身來:
“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女人這一生、便隻有這一回……哭什麽?”
“我……我舍不得……”
“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