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側,男子一襲火紅的喜袍,勾勒的身形偉岸修長,俊朗的面龐映襯着绯紅,柔和的猶如和煦春風,溫潤如玉、柔和明媚。
右側,女子身着一襲殷紅的鳳袍,身子纖細,長長的衣擺搖曳在地,背後、刺繡着一隻金色的鳳凰,正展開翅膀、似沖天而起般大氣磅礴,她頭蓋紅蓋頭,雖看不清容顔,卻華貴的不容忽視。
在衆人的注視下,兩人踏着紅毯,緩緩走進殿内。
進入大堂,司儀當即揚聲:
“一拜天地!”
滄瀾蕭與龍君琦對着天地,緩緩拜下。
“二拜高堂!”
高堂之上,龍炎正端坐着,望着一對緩緩跪拜的新人,幾十歲人的了,眼眶卻禁不住濕潤了……
“夫妻對拜!”
兩人凝視着面前的女子,眸底沉澱着深深的認真之色。
即日起,他定不會再負她!
兩人緩緩對拜。
司儀當即笑着揚聲:
“禮成,送入洞房!”
兩名宮女扶着新娘,向着新房走去。
殿内,賓客們高興的拱起雙手、連聲道賀:
“祝皇上與皇後娘娘早生貴子、白頭偕老!”
“百年好合……”
“皇上,微臣敬您一杯!”
刹那,不少賓客端起酒杯,紛紛敬酒:
“皇上,微臣敬您!”
滄瀾蕭抓起酒杯,當即與大臣們喝酒。
一個一個輪番着進酒,滄瀾蕭頓時脫不開身,與一群大臣說話聊天、時不時哄堂大笑。
家屬女眷們坐在一起,美婦們聊着肌膚保養、美食玩樂,年輕公子小姐們對上眼、按捺着心中的羞澀,紅着臉聊着天。
宮人們穿梭在殿上,上着酒水與美食,忙碌不停。
龍炎欣慰的望着這一幕,不禁擦走眼角的濕潤。
孩子她娘,你泉下有知,定要庇佑君琦……
這時,四五名大臣大步走來,當即拉着龍炎喝酒:
“龍将軍,你可養了個好女兒……”
“今日高興,來,喝酒……”
“哈哈,來……”
整座殿内充斥着熱鬧之氣,劃破天際、洋溢着整座皇宮,久久不散。
角落處,靜坐着一抹修長的紅影,男子執着酒杯、靜靜的自斟自酌,霎時安靜。
“一個人喝悶酒?”
葉洛拿着一壺酒、忽然走來,坐在他的對側:
“在想什麽?”
花影接過她手中的酒壺,倒了一杯,仰首飲盡:
“在想宮憶君。”
此話一出,他猛然哽住,眼中突然閃過什麽,這一刹那、恨不得咬掉舌頭。
“王妃!”
不遠處,桑瑞拉墊着腳、揮揮手,高興的喚道:
“快過來瞧……這裏有……”
人生雜亂,葉洛沒有聽清,當然,她更像沒有聽到花影的話一般,當即起身走去:
“有什麽?”
“快來!”
桑瑞拉牽着葉洛,身影融入人群,走遠……
花影收回目光,轉了轉指尖小巧的白玉杯,回想方才,不禁扯唇一笑,再次一飲而盡。
熱鬧持續了整整一日,接下來六日、皆會如此熱鬧。
所有人融入歡樂之中,其樂融融。
夜,緩緩降臨……
帝都正熱鬧之際,帝都之外,有一抹身影突然出了城,駕着匹馬、向着不知名方向疾馳而去。
“駕!”
馬蹄聲踏破空氣,向着遠處奔去。
馬背之上,那抹殷紅的身影似火焰般奪目惹眼。
五日的路程,快馬加鞭,硬生生縮短爲兩日。
花影趕到天山腳下,望着山脈中央的奢華建築,他當即棄了馬,駕駛輕功上山。
紅影劃破空氣,快速閃爍,起起落落間,奔至半山腰。
一座巨大的山莊坐落于此。
山莊入口,乃是磅礴大氣的龍形建築,最上方的牌匾上,深深雕刻着蒼勁有力的五個大字——天下第一山莊!
他輕理淩亂的衣擺,當即提步、走去。
“來者何人!”
山莊内,暗衛突然閃身而出:
“天下第一山莊,不得擅闖!”
花影取出袖中令牌,揚手示意。
暗衛仔細一瞧,頓時知曉男子的身份,然、他并沒有讓開道路,而是揚手指向某個方向。
花影順着他的指向,望去,頓時望見門口一角,立着一塊牌子。
牌子上寫下簡短一句話:
相思宮與狗、不得入内……
花影額頭上頓時滑下三條黑線,這不是在故意針對他麽?
他望了一眼天下第一山莊,當即提步。
噌!
暗衛猛然伸出手臂、冷冷攔下:
“花宮主自重!”
他滿臉冷意,眼底的淩厲更是有隐隐蹦射之勢,倘若隻要花影再上前半步,他定會拔劍動手。
花影掃視暗衛,再次看了眼山莊,兩秒後,不得不折回身子。
不進便不進!
他冷冷甩袖,當即提步離開。
暗衛見此,身形一閃、隐入暗中。
花影眼角餘光睨見,步伐當即止住,正欲私自闖入之際,暗處、突然響起一道悉悉索索的聲音……
“喂……”
花影動作一怔,下意識扭頭望去。
隻見,牆頭上,兩隻手扒了上來。
緊随之,一顆小腦袋憋紅了臉、十分艱難的露了出來:
“花……花影……”
花影當即閃身而去,提住女子的後衣領,将人提了出來。
“呼……”
腳踏實地的那一刻,宮憶君長長松了一口氣,甩着兩條酸痛的手臂,不禁吐槽:
“還好我機靈,聽到了動靜、便第一時間趕來,否然、你又要走了。”
就像上一次,去往燕南一樣……
花影望着她不滿的模樣,禁不住唇角輕揚:
“想要我不走,那你便要追緊了。”
話落,提步便走。
“哎!”
宮憶君連忙抱住他的手臂,緊緊抓住他,更是愠怒的瞪着他:
“我說你這人、真是……你進不了山莊,難道就不能堅持堅持嗎?”
“隻要你堅持,就一定能進的……年輕人、真是浮躁……”
花影唇角笑容忽然僵住,眸光緩緩沉下。
堅持?
曾經,他何嘗沒有堅持過?
可不是他的東西,哪怕是堅持到底、付出性命,也不屬于他。
“花影?”
宮憶君察覺到他的沉默,連忙松開他:
“我……我說錯話了嗎……對不起,我……”
“沒事。”
花影藏起眼底的沉重,揚起一抹薄笑:
“你就這麽翻牆出來,你爹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