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
冰刃打在蛇的七寸之處,巨大的力量更是将它們釘在地上,它們蠕動着身子、極力掙紮着、動彈不得。
葉洛朝着同一個方向,掃去數支冰刃。
蛇群們見之,連忙擴散開來,霎時、一條道路頓時開辟出。
“走!”
葉洛沉聲:“快!”
士兵們連忙跑去。
葉洛揮着冰刃,釘死一條條沖來的黑蛇,掩護着士兵們撤離。
滄瀾蕭扶着滄瀾夜,在韓若韓夢的掩護之下,大步撤退。
衆人皆離開,最後,花影掩護葉洛撤退。
最後一道冰刃揮出,所有人突出重圍!
大家正要松一口氣時,卻猛然瞧見毒蛇們再次集結而來,溜動着身子、再次追來。
“不好!”
士兵們睜大雙眼:
“快跑!”
厲聲一落,所有人拔腿便跑。
蛇群們飛速溜來,彈起矯健的蛇身,疾沖而上,便是咬住士兵。
“啊!”
“救命!”
刹那,數名士兵被毒蛇咬住、扯倒在地:
“救命啊!”
他們瞬間被毒蛇漫過,連拯救的機會都沒有、便被活生生吞沒。
蛇群所過,隻剩下鮮血淋漓的死寂……
滄瀾蕭背起滄瀾夜,當即駕駛輕功、朝前奔去。
葉洛等人一邊擊退蛇群、一邊撤退。
前方跑、後方追,昏暗的山脈間,正上演着一場性命攸關的追逐。
淩亂的腳步聲、驚呼聲、慘叫聲,沖天響起……
衆人踏破荊棘、穿過草叢,極速奔走間,腳下的道路卻是猛然斷裂!
乍見,這是一座斷崖!
他們跑到了死路上!
這座斷崖深不見底,在昏暗之中、猶如一頭長大了血盆大嘴的野獸,正等着獵物落網,仿若一掉進去、便會被吞噬的連骨頭都不剩。
崖底掀來森冷的風,仿佛叫嚣着死亡的氣息、冰涼徹骨。
士兵們的頭上滑下冷汗,一顆心更是懸在半空之中……
停頓間,後方,蛇群們已經包圍而至,它們吐着信子、冷冷的盯着衆人,溜動着身子、緩緩靠近。
每靠近一寸,士兵們便往後退一寸。
腳下踢落的碎石滾向斷崖,融入黑暗,久久聽不到回響……
這座斷崖深不可測……
“怎……怎麽辦……”
望着那蠕動靠近的蛇群,衆人頭皮發麻,前有狼、後有虎,無論如何、皆是死路一條。
葉洛沉着眸,毒蛇太多,若是強攻、出不出的去另說,定也會死傷慘重。
既然進入了這座山,踏上了這條路,便沒有退路。
哪怕是斷崖、也得跳!
她大步行至斷崖邊上,向下望去,忽然道:
“崖壁上生長了許多藤蔓!能夠借助藤蔓、下到崖底!”
士兵們眼睛一亮,當即便握着藤蔓、下了斷崖。
滄瀾蕭當即脫下外袍,用外袍将滄瀾夜牢牢的系在背上,做好一切,掃視那些蛇群:
“走吧!”
花影提着軟劍、警惕的盯着蛇群:
“你們先走,我斷後。”
韓若韓夢當即護着滄瀾蕭,抓着藤蔓、緩緩向着斷崖下滑去。
衆人陸續下去,最後,葉洛與花影一起下去。
蛇群們立在斷崖上方,嘶嘶的吐着信子、沒有再追。
昏暗中、斷崖上,淩空吊着無數道身影。
他們抓着藤蔓、小心翼翼的向下滑動着。
呼……
冷風從崖底襲來,掀起他們的衣擺,冷然入骨。
他們向下掃了一眼,心口驟緊,下方、漆黑一片、望不到底,似蟄伏在黑暗中的野獸、充斥着無形的危險……
他們艱難的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收回目光,抓緊了藤蔓,一點一點的向下滑去。
唰!
昏暗中,有什麽東西一掠而過。
唰!
“什麽東西!”
刹那,似有什麽毛茸茸的東西,擦着他們的後頸躍過,卻又瞬間消失。
葉洛沉聲:
“幾百年來,這座山脈從未有人進入,裏面生存着許多動物,喜歡在藤蔓間攀爬的,或許是猴子。”
士兵們咽了口口水:
“是什麽樣的猴子,竟然喜歡在這麽高的斷崖、這麽危險的地方攀爬。”
“别提了,我們還是快下去……”
“烏鴉與毒蛇如此兇猛,這猴子定然不是好東……”
“呲!”
藤蔓上,一個毛茸茸的腦袋猛然蹿出,尖銳的牙齒瞬間咬住士兵的手腕。
“啊!”
士兵吃痛的手掌猛然松開,刹那、整個人墜入斷崖之上,凄厲的慘叫卻是劃破空氣、久久回響。
衆人心頭發顫間,藤蔓之間、猛然掠起無數道身影。
唰唰唰!
“呲!”
無數隻猴子抓着藤蔓、四處咬人:
“呲呲!”
“啊!”
士兵們頓時大驚失色,驚的驚、痛的痛、掉的掉:
“啊!!!”
刹那,無數人猶如下餃子一般,墜入斷崖之中。
空氣中,隻留下凄厲的慘叫,以及猴子們竄動的身影。
它們具有強大的攻擊性,利爪抓着人、或是徑直咬人。
它們抓着藤蔓,一記蕩身、便蕩到葉洛身旁,張開大嘴便咬。
葉洛手掌一翻,雄厚的一掌便徑直掀飛猴子。
猴子慘叫一聲,墜入斷崖。
她更是凝起冰刃,極速掃去,伴随着咻咻聲落下,擊中無數猴子。
花影隻手抓着藤蔓、隻手握着軟劍,揚劍揮去,掃落數隻猴子。
其餘人等更是不閑着,紛紛擊去。
霎時,猴子們死傷慘重至極。
望着墜入斷崖的同伴,它們發出尖銳、近乎凄厲的叫聲,竄動着身影、極速離去。
不過短短數秒,盡數消失。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就像從未出現過一般,可士兵們卻折損無數……
葉洛等人當即抓緊時間,滑動而下。
終于,落地。
腳踏實地的那一刻,凝重的血腥味霎時迎面撲來,濃烈的讓人作嘔。
葉洛捂着口鼻,揚眸望去。
隻見,崖底伫立着無數尖銳的怪石頭,石頭間、倒着無數道鮮活的士兵屍體,屍體下、壓着無數白皚皚的骨頭殘骸……
不遠處,數匹灰狼正在撕扯着屍體,吃着人肉,淌出的鮮血染髒了它們的毛發、染紅地面,映襯着它們幽綠的眼睛,令人毛骨悚然。
然,在狼群的身後,有一條鋪滿白骨、通向不知名方向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