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來臨,陽光初升,微暖的光芒沿着窗口灑入,将廂房内的陰沉驅散了幾分。
此時,鋪墊着虎獸皮毛的大床之上,兩抹身影相擁而眠。
身形粗犷彪悍的男人、與身子纖細小巧的女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唔……”
葉洛動了動身子,悠悠轉醒:
“嗯……”
嬌媚的低吟聲似一把火,瞬間點燃空氣中的溫度。
拓跋野瞬時醒來,一把将人拉入懷中:
“麗絲、寶貝~”
他迫不及待的便要吻上去:
“小妖精!快讓本王……”
“嘶!”
葉洛自然而然的側頭一避:
“人家的腰好疼……”
“怎麽回事?”
拓跋野目光下移,還未注意她的腰,目光便被白色獸皮上一團殷紅所吸引。
這團殷紅……
昨夜……
“親王,都怪您!”
葉洛嬌羞的斂着眸子:
“您是雄獅猛虎嗎?人家的腰都快斷了~”
拓跋野心中的虛榮感瞬間蹭蹭蹭爆滿!
望着美人那羞澀、滿足、卻又不好意思的模樣,男人的自尊心瞬間爆棚!
“哈哈哈!”
想不到他四十多歲了,還如此老當益壯!
滿足的抱住葉洛,開懷大笑:
“是本王不好,思慮不周、沒有顧及到美人竟是第一夜。”
“不過,說來、還是美人太過美味誘人,本王一個忍不住、這才……”
“讨厭!”
葉洛一把推開他,蒙着面紗的臉别過去:
“親王這麽壞,麗絲可不依,今夜、王還是去别處吧。”
“你這小東西。”
拓跋野寵愛的點點她的鼻子,當即揚聲:
“來人,吩咐廚房,炖些上好的補品送來。”
門外,侍女應聲、當即去往廚房。
拓跋野滿足的舔着嘴唇,起了身,穿上衣袍:
“你且好好休息,待本王處理完公事,再來看你。”
葉洛乖巧的點點頭:
“我能出去走走嗎?”
“自然可以。”
“可是我初來乍到、誰人不識,若是被當做歹人、抓了去……”
“本王讓人跟着你。”
葉洛嘴一嘟:“親王,麗絲不喜他人跟随,跟看狗似的……”
“哈哈哈!”
拓跋野被她的話逗樂了,當即從腰間解下一塊令牌、遞給她:
“有什麽需求、盡管吩咐下去。”
“謝謝親王!”
葉洛捧着令牌,滿足的像隻偷了腥的野貓。
這一瞬,拓跋野男人的虛榮心再次被填滿,挺着彪悍的身形、膨脹的離開了。
隻是,踏出門檻時,他禁不住捋捋大胡子。
昨夜的畫面、他似乎有些記不清了……
他真的那麽厲害嗎?
嗯、肯定是的!
拓跋野離開,侍女當即前來服侍葉洛。
嶄新的衣裳、首飾、洗漱……
葉洛端坐着,靜靜的享受着全套的伺候。
她睨視跪坐在腳邊,爲她修剪腳指甲的侍女,眸光轉了轉,忽然揚聲:
“我想去看看拓跋蒹葭。”
“麗絲小姐,您這是要做什麽?”
侍女驚的變了臉色:
“切莫在親王面前提起這四個字。”
自蒹葭公主弑父被關起來,西疆民衆隻要提起她,皆是叱罵、唾棄、指責、不恥。
“爲什麽?”
葉洛疑惑的偏偏腦袋,一臉認真道:
“我聽說,拓跋蒹葭可是沙場女将、女中豪傑,上陣殺敵、策馬馳騁,立下許多豐功偉績。”
說着、眼中不禁湧出崇拜之色:
“好想親眼看看,那是怎樣的一個女子,好想聽聽她的故事。”
“這……”
侍女臉上露出爲難:
“親王有命,任何人不得探望蒹葭公主……”
“我有令牌。”
葉洛拿出拓跋野給她的令牌、期盼的合起雙手、哀求道:
“我們就去偷偷的看一眼,就一眼,可好?”
侍女臉上的爲難更甚。
大王早已有嚴格命令……
倘若,被大王發現,麗絲小姐深受寵愛、大王自然不會怪罪,可她身爲婢女,定會被大王降罪……
一個搞不好,定會丢了性命。
“麗絲小姐,既然您想聽蒹葭公主的故事,不如……”
侍女突然眼睛一亮:
“蒹葭公主的貼身侍女對公主最爲了解,我将她叫來,讓她爲您說,如何?”
“哦?”
葉挽慵懶的靠着椅背,意味深長的眯起雙眸:
“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侍女聞言,暗暗松了口氣。
事不宜遲,當即離開。
一刻鍾後,侍女帶着一名陌生侍女進入。
兩人行禮:
“見過麗絲小姐。”
葉洛揚眸、望來。
這名陌生的侍女穿的和其他侍女一樣,神色有些憔悴,眼中頹然、毫無精神。
侍女道:
“她叫尤佳,十歲便跟随在蒹葭公主身邊,迄今爲止、已有八年。”
葉洛慵懶的揚揚手:
“你先退下,我與尤佳說些話。”
“是。”
侍女退下,貼心的關上房門。
廂房内,頓時剩下兩人,氣氛好生靜谧安甯。
尤佳站在原地,微低着頭。
葉洛漫不經心的打量着她。
衣服染了灰、似有多日未換,眉宇間藏着深深的疲憊,皮膚微髒、精神頗差,看來,拓跋蒹葭入獄後,她過的并不好。
她當即揚聲:
“聽說,一個多月前,拓跋蒹葭親手給大王熬了一份雞湯,而這份雞湯内卻藏着砒霜,大王喝了、當場斃命。”
尤佳一怔,連忙搖頭:
“公主是被冤枉的!她沒有下毒、不是她做的!”
“你有什麽證據?”
“我……我沒有……可是,公主與大王感情極好,從未生過嫌隙,怎麽可能害死自己的生父?”
尤佳連忙爲拓跋蒹葭辯解:
“一個月前,野親王要攻打滄瀾,蒹葭公主極力阻止,與野親王發生了劇烈的矛盾。”
“因爲這場矛盾,大王斥責了野親王,并且拒絕與北寒合作,可是、不出三日、大王便死了!”
随後,野親王取代了大王,并且發動戰争……
“這一定是……”
尤佳話到嘴邊、卻又不敢說:
“是……”
她握緊雙手,噗通一聲、重重跪地:
“無論怎麽毒打我、虐待我、誘導我,我是不會指責公主的!”
她認爲,麗絲讓她來,是想讓她指證蒹葭公主。
葉洛望着尤佳,不禁想起桑瑞拉……
她當即起身,扶住尤佳的手臂:
“你先起……”
話音猛然一止,隻是短短一瞬、恢複如常:“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