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洛大概的猜測了一番,來人是千珍閣之人,但他們望見了滄瀾蕭也在,便忌諱的先行離開了。
如若真是千珍閣,他們下一次定然還會邀自己。
此番,她未帶防身的武器,便隻好帶着滄瀾蕭,對方卻不見蹤影,定然是忌諱着滄瀾蕭的身份。
不得不說,滄瀾蕭有時候還挺好用的。
自己今天本就沒有什麽心情,又時不時的想起皇叔得傷。
皇叔的傷……
葉洛眸光微亮,下意識的掃了滄瀾蕭一眼,她眸光轉了轉,旁側敲擊的問道:
“聽聞,九王爺身受重傷,你怎麽不在九王府陪着,還有心思出來?”
滄瀾蕭摸着下巴,道:“他受他的傷,我尋我的樂,兩不相誤。”
葉洛見狀,頓時松了一口氣。
且看滄瀾蕭這番輕松的模樣,定然是知道皇叔的傷勢的。
憑借着滄瀾蕭與皇叔的關系,皇叔若是真的有性命危險,滄瀾蕭還會有心思待在這裏?
看來外界的傳言果然是不可信的,她的關心似乎有些多餘了,況且,他也不需要自己關心……
“你這是什麽表情?”滄瀾蕭打量葉洛,若有所思道,“你該不會是喜歡九弟吧?”
葉洛頓時正起神色,道:“下次,我帶心怡的女子讓你見見。”
“什麽!”滄瀾蕭眼睛一瞪,忙不疊的問道,“你有喜歡的女子了?是誰?家住何方?是何姓名?有何來曆?”
查戶口嗎?
葉洛翻了個白眼,不想再搭理他。
“我要回家了,告辭!”說罷,她大步離開,快速消失。
滄瀾蕭來不及去追,沉浸在自己的小悲傷之中。
他歎了一口氣,唉,小洛洛怎麽就有喜歡的人了呢?
小洛洛是他的人,怎麽可以喜歡别人?
他又歎了一聲,凝望着葉洛離開的方向,目光深切,小洛洛,既然你有喜歡的人,就不要怪我橫刀奪愛了!
“翎羽!”他低喚一聲。
暗處,一名渾身黑衣的男人快速的出現。
“主子。”被稱作翎羽的男人拱起雙手。
滄瀾蕭道:“你速去調查調查,洛公子喜歡的女子是誰,一切情況盡可能的詳細。”
唔,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翎羽頓了頓,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望着自家主子。
“主子,您……換口味了?”
“不。”滄瀾蕭背過身去,一臉的深明大義,“爲了得到小洛洛,本王決定娶了那名女子。”
“……”
主子,請站好了,認真說話……
……
葉洛回到了葉府,悄無聲息的進入了房間,躺在床上便沉沉睡去。
一晚上她盡感到身子不适。
身子很涼,腹部仿佛有源源不斷的涼意朝外湧,無論她如何捂緊被子,就是溫暖不了。
她輾轉反側了大半個夜晚,才不知不覺睡去,此時的她已經不敢再修煉寒冰神訣,也有數日未修煉過。
黑色褪去,黎明到來,新的一日伴随着陽光的緩緩升起而開始了。
綠意如往常一般,到了時間,便打來一盆清水,帶着洗漱用的東西進入房間。
進入之後,卻發現小姐早已經起了身,甚至在桌邊看佛經了。
她一邊将洗漱的東西放下,一邊疑惑不已。
自從小姐得到了這本佛經,便整日翻看,如同上瘾,也不知道有什麽好看的。
她忽然想起了一事,連忙說道:“小姐,昨晚您睡下之後,有一名自稱是九王府的侍衛前來尋你。”
葉洛握着佛經的小手微頓。
九王府的侍衛……應該是韓影吧。
“他說,奉九王爺的命令,邀請您前去九王府。”
葉洛怔了半秒,輕輕的翻過一頁,沙的翻頁聲與她的聲音一同響起。
“後來呢?”
“後來奴婢将他阻攔在門外,說您已經睡下,不能受任何打擾。”綠意打量着葉洛的神色,道,“那名侍衛說他今日再來。”
“哦。”葉洛淡淡的應聲,垂眸望着佛經,“退下吧。”
綠意當即便退了出去。
她一離開,葉洛的思緒便禁不住翻飛。
皇叔尋自己做什麽?
自己将令牌送了回去,不正是對他最好的說明嗎?他又是那般的敏銳,豈會不知道她的想法?
她思索之際,綠意又走了進來。
“小姐,昨晚的那個侍衛又來了,正在院内等候。”
葉洛默然了半秒,起身向外走去。
院子内,大樹下,韓影筆直的站立着,他在望見葉洛的那一刻,眼中飛快的閃過不悅之色。
葉洛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幕,頓時感覺嘲諷。
她拒絕前往九王府,得罪他了不成?竟然還擺臉色給她看。
她走了過去,還未走近,韓影便冷冷揚聲:
“煩請葉小姐随我前去九王府。”
冷硬的話仿佛不是請求,而是強勢的命令。
葉洛聞聲,頓感韓影如皇叔一般,冷硬而又強勢,果然有什麽樣的主子,便有什麽樣的下人。
她搖搖頭,道:“我近日身子不适,不便出門。”
韓影聞聲,危險的眯起了眼睛,他打量葉洛,質問道:“以前,葉小姐可是迫不及待前去九王府的,如今,主子身受重傷,葉小姐卻不聞不問,這是何意?”
葉洛頓了頓,她醞釀了半秒的措辭,道:
“我并不是大夫,就算是去了也無用。”
“你!”韓影眸瞳微睜,所有的不滿頓時暴露而出,“你究竟是什麽意思?”
主子正身受重傷,卻心心念念惦記着的盡是葉洛,葉洛倒好,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裏,還在說些風涼話。
他瞬間爲主子所有的付出感到不公。
他早就勸阻過主子,可主子就是不聽,眼下,讓他看透了葉洛這番醜陋的嘴臉!
“字面意思。”葉洛冷笑一聲。
她還沒有憤怒,他倒是憤怒的緊,她還沒有找他們算賬呢!究竟誰才是有理的那一方?
他受了傷,她就必須去看嗎?
她身中寒香草之毒,又有誰對她負責呢?
韓影渾身的氣息霎時冷冽,他盯緊了葉洛,神色已經有幾分隐隐的不耐。
他扯着唇角,冷聲道:
“既然你不去,就别怪我不客氣了!”
話落,他揚手便朝着葉洛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