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豔陽懸挂于半空之中,炙熱的光輝灑射而下,渲染了整片陸地,空氣之中,洋溢着一股濃烈的燥熱之氣,灼熱的讓人踹不過起來。
孤寂的野郊、巨大的山脈,籠罩着炙熱的光芒,很是烤人。
一座巨大的山脈坐立于此,卻格外特殊。
山脈的渾身布滿了深厚的冰雪,山巅之上,卻露出了鋒利的岩石,在太陽直接而又灼熱的直射下,冰雪散發着又是冰寒、又帶灼熱的氣息,詭異至極。
四周靜谧一片,山巅之上,有幾道身影在急劇的閃動着。
碰!
唰!
男子的身形如同光影一般,快的讓人看不清,那白色的衣袍翻飛着,映襯着那頭墨色的長發,輕盈飛舞,華貴之氣渾然天成、不容直視。
他的對面,是一條盤旋着身子的巨蟒,巨蟒吐着蛇信子,漆黑的眼睛滴溜溜着,它的額頭上長出了皇冠,一股邪妄的氣息迫人心神。
韓影立在不遠處,緊張的握緊了佩劍,目不轉睛的盯着這一幕,做好了随時沖上去的準備。
滄瀾夜袖袍輕揚,強勁的氣息在揚袖之間疾射而去。
“嘶!”巨蟒危險的吐着信子,靈活的尾巴就此一甩。
他身形如箭一般疾射而出,飛快的避過這一擊,揚身便朝着巨蟒的身後而去。
巨蟒的身後,是鋒利的岩壁。
在那高大的岩壁的最上方,生長着一朵如同陽光一般的果子,渾身呈紅色,散發着暖暖的光輝,很是柔和。
滄瀾夜盯緊了果子,伸手便去摘。
巨蟒察覺至此,身子猛然一轉,張大了嘴巴,朝着滄瀾夜的手臂咬去。
“主子小心!”韓影膽戰心驚。
滄瀾夜眸光一厲,袖袍翻飛之際,一柄犀利的軟劍甩出了唰唰的聲音,淩厲的朝着巨蟒逼去。
唰!
一劍劈上巨蟒的大嘴,鮮血頓時蹦射而出。
巨蟒痛的低吼出聲,倒在了地上。
滄瀾夜見狀,身形一轉,徑直的朝着那株果子抓去。
說時遲,那時快,一記巨大的尾巴飛快的橫掃過去,就此重重的拍打在滄瀾夜的後背上。
“唔!”
他受不住的飛了出去,落地之後,連連倒退。
“主子!”韓影連忙扶住滄瀾夜。
滄瀾夜穩住身形,手腕一翻,提着龍炎劍再一次沖了上去。
“嘶!”巨蟒長着受傷的嘴巴,一雙黑溜溜的眼中充滿了憤怒,它極力的甩着巨尾,一遍遍的朝着滄瀾夜攻去。
滄瀾夜身形靈活,幾個跳躍間,巨蟒連他的衣角都未曾碰到。
他一邊閃躲着,一邊尋找着機會,一劍劍狠狠的刮着它的身體,劍劍帶血!
幾番下來,巨蟒怒了。
它不但打不過滄瀾夜,身子還被砍的千瘡百孔、血流不止!
它憤怒了。
這枚果子乃是它守護了數日、勢在必得,對它的修行有極大的幫助作用,怎麽可以半路被别人劫走!
它憤怒的一記甩尾,尾巴劃出了淩厲的破空之聲,飛快的朝着滄瀾夜攻去。
滄瀾夜凝聚内力于掌心之中,注射入龍炎劍内,龍炎劍挺立的筆直,叫嚣着飲血的狂躁氣息。
山巅之上,他衣袍飛舞、墨發翻飛,如同即乘風而去一般。
他盯緊了巨蟒的掃尾動作,緊緊的看着那巨尾即将掃到自己的面前來。
韓影緊張到極點,心髒快要提到了嗓子眼,眼睛都未曾眨一下。
巨蟒的尾巴掃了過來,就在它信誓旦旦能夠拿下滄瀾夜的時候,之間滄瀾夜身形一閃,跳躍于半空之中。
它一驚,連忙向上看去。
他淩上半空,高高的揚起了龍炎劍,鋒利的劍鋒映襯着光芒,恍惚之間,化作無形的一道光束,與他何爲了一體!
巨蟒一驚,畏懼的扭着身體,連忙逃避。
他低喝一聲,俯沖而下。
噗嗤!
鋒利的龍炎劍狠狠的插入了巨蟒的七寸之處,鮮血蹦射!
“吼!”巨蟒痛苦的扭着身體,哀嚎出聲。
它被釘在了地上,痛苦至極。
七寸被打,必死無疑!
滄瀾夜穩穩落地,潔白的衣擺方才飄飛而止,他便身形一提,筆直的朝着山颠而去。
山颠之上,那枚果子晶瑩剔透、泛着暖暖的光芒,孕育着天地之間的純澈氣息,純淨不凡。
他躍上山颠,抓住那枚泛着灼熱氣息的果子,用力拔出。
“主子小心!”
猛然間,一道淩厲的氣息橫掃而來,極速逼人。
滄瀾夜将果子護在懷中,背後卻再次遭受猛烈一擊!
他悶哼出聲,身形踉跄的甩了出去,落地之後,連連後退數步,方才單膝跪倒在地。
是那頭巨蟒!
它在做着最後的掙紮,它用盡了渾身的力氣,狠狠的報複滄瀾夜。
韓影大步沖了上去,斬死了巨蟒,連忙沖到滄瀾夜身側。
“主子,您怎麽樣?”
“噗!”
滄瀾夜氣息不穩,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血液噴灑在潔白的雪地上,格外刺眼。
他護着懷中的果子,抹去嘴角的血液,有幾分無力:
“無妨……”
韓影扶着他,急切道:
“主子,這個季節是您最危險的時候,您本該凝住氣息、安心靜養,卻冒着生命危險來取這千年焚心果,眼下,你氣息不穩,若是讓敵人鑽了空子,危險至極!”
他連忙在滄瀾夜的背後點了幾下。
“主子,請恕屬下多嘴,您給了葉小姐一半内力,還爲了葉小姐與這修行幾百年的蟒蛇相鬥,您做的這一切,她根本就不知道!”
換作從前,主子從未這般。
在韓影的眼中,這一切,都是葉洛害的!
“咳……”滄瀾夜低咳幾聲,他揚起手,龍炎劍仿佛聽從到主人的召喚,飛了過來,帶血的劍鋒徑直的插入了雪地之中。
他扶着劍,緩緩站起身來。
懷中,千年焚心果完好無損,離開了土地,依舊光暈籠罩、暖氣袅袅。
他眸光微凝:
“本王從不懷疑自己的選擇!”
他小心的将它收進袖中,忍不住捂着胸口,低咳數聲,鮮紅的血液不斷的自他嘴角溢出,沾染了他潔淨的衣袍,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