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如煜大口的喘着粗氣,胸口劇烈的起伏着,疼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葉洛心下急切,沖上二樓的拐角處,面前卻突然走出幾道身影。
葉洛一個刹不住腳,徑直撞了上去,她低呼一聲,就要摔倒,一隻有力的大手卻及時的扶住她。
“小家夥?你怎麽在這裏?”
葉洛一頓,定睛一看,這批人正是滄瀾蕭幾人。
她來不及解釋了,匆忙的說了句沒事,繞過幾人,快步的奔走進一個房間。
她将顔如煜放在床上,拉過被子蓋住他瘦小的身子,握住他的手掌。
“别急,大夫馬上就來。”她摸着他的腦袋,低聲安慰道。
顔如煜蜷縮成了一團,緊緊的捂着肚子,死命的咬緊了下唇,沒有再喊疼,卻重重的喘着粗氣。
“這是怎麽回事?”
滄瀾蕭大步走進,秦慕衍與歐陽逸緊随其後,一同進入。
“我也不知,突然就這樣了。”葉洛急切至極,明明上一刻還好好的。
滄瀾蕭走近,打量着顔如煜蒼白的臉龐,折身坐在床沿邊。
“别急,我來看看!”
他抓起顔如煜的手腕,修長的兩指搭在他的脈搏上。
葉洛緊張的看着。
須臾,他收回手,神色微沉:“他中毒了。”
葉洛輕怔,瞬間想起那位中年美婦與自己說的話,是千珍閣做的!
她暗暗拽緊了雙手,神情冷上三分,千珍閣!
“可有解法?”
滄瀾蕭眼眸微眯,揚手便在顔如煜的身上飛快的點住幾個穴道。
“我已經封住他幾處大穴,暫時抑制住毒性,但若是想要解毒,還要從長計議。”
顔如煜體内大穴被封住,痛意被壓制下去,他緊蹙的眉頭緩緩的松開,昏昏欲睡的陷入了昏迷之中。
葉洛連忙爲他将被子拉好,感激道:“多謝。”
“啧。”滄瀾蕭嘴角一揚,長臂一勾,欣長的身子自然而然的依靠着葉洛。
他打量着她精緻的側臉,笑眯眯的吐了一口氣,“我們什麽關系,還與我客氣什麽?”
葉洛身子微僵,臉色微沉。
顔如煜看的出她是女兒身,她不能讓任何男子接近自己。
她不動聲色的拿開滄瀾蕭的手臂,道:
“今日之恩,他日必報。”
“公子,大夫來了!”門外,小六子拉着一個中年男人,飛快的沖了進去。
在看見滿屋子人的時候,小六子來不及喘一口氣,連忙拉着大夫走樂進來。
“公子,大夫!”
滄瀾蕭眸光閃過一道光亮,公子?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此人乃是十七樓的掌櫃,他喚洛葉爲公子,十七樓的幕後老闆,不就是……
葉洛起了身,當即道:“勞煩大夫。”
中年男人喘了幾口氣,一邊将自己的藥箱放下,一邊抓起顔如煜的手腕,當即診斷起來。
須臾,大夫起了身,道:
“這位小公子中了斷腸草之毒,此毒已經深入内髒,若是想要救活,恐怕,有些困難……”
葉洛臉色變了變,什麽叫做有點困難?
“不管用什麽方法,一定要救他!”
大夫臉色有些爲難:
“這位小公子中毒後沒有及時解毒,導緻毒素已深,若是想要救他,則需要一株血清草。”
“血清草?”葉洛疑惑。
大夫點頭,解釋道:
“這血清草是一種難得的擁有解毒功效的草藥,卻因爲其品種、生存條件等原因,極其稀少,市場上根本有價無市,想要尋到、并不簡單。”
葉洛聞聲,一笑:
“隻是稀少,并不是沒有。”
隻要存在,那她便能找到!
“煩請大夫開出藥方,這血清草我自會想辦法。”
大夫也管不着那麽多,立即走到桌邊,将方子寫下來,給了葉洛。
葉洛接過,小心的收好。
“小六子,去取診費,再送大夫離開。”
小六子點點頭,當即便與大夫離開了。
葉洛走到床邊,看着顔如煜不知是昏迷還是睡着的模樣,心疼的摸着他消瘦的臉龐,他瘦的讓她摸着都烙手。
這血清草,該怎麽辦呢……
滄瀾蕭踱步走近,“他是你弟弟?”
葉洛想也未想,便輕輕點頭。
“啧。”滄瀾蕭摸着下巴,啧啧歎息道,“你今日能夠遇上我,運氣未免太好了。”
葉洛一怔,“什麽意思?”
“還能什麽意思?”滄瀾蕭攤開手掌,“意思就是我正好有血清草。”
“當真!”葉洛激動的站起身來,目光筆直的望着滄瀾蕭。
滄瀾蕭丢給她一個小樣的眼神,低哼道:“騙你不成?”
葉洛情不自禁一喜,卻是猛然頓住。
都說這血清草是有價無市的東西,他卻故意告訴她這些,究竟有什麽目的?
“你在想什麽?”滄瀾蕭睨着她,“該不會是在想,我有什麽陰謀吧?”
“……”
葉洛沒有回答,可她的眼神卻代替了她的回答。
滄瀾蕭頓時哭笑不得,“我真是冤的很,你這是對我的不信任,虧我還把你一直當朋友。”
葉洛未語。
她可沒有忘記,上次在相思樓,滄瀾蕭故意将乾坤令塞在她的身上,害得她遇到殺手、差點死掉。
現在他又來獻殷勤,來意不明。
她糾結之中,不忍心看着顔如煜痛苦昏睡的模樣,她決定就算是有陰謀,還是救顔如煜重要。
“那就先謝過蕭王。”
“欸。”滄瀾蕭擺手,笑道,“想要血清草,便随我去蕭王府拿。”
“……”
葉洛不得不去,她安置好顔如煜,便随着滄瀾蕭一同走出十七樓,朝着蕭王府而去。
秦慕衍與歐陽逸站在街頭。
“哎,真沒義氣。”歐陽逸恨鐵不成鋼的搖着頭,“見到洛公子,便将我們都丢下了。”
秦慕衍望着洶湧的人流,問道:
“那位便是你與我說的洛公子,蕭王感興趣的人?”
“豈止是感興趣?”歐陽逸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現在,他竟然将人帶往府中,真是見鬼。”
要知道,滄瀾蕭府中藏着不少好寶貝,如今竟然會帶着一個陌生人前去,真是怪事。
秦慕衍笑了笑:“舉國上下,誰人不知蕭王有斷袖之癖?他後院男寵無數,現下帶一位公子回府,豈不是正常?”
歐陽逸笑意深深的摸索着下巴,不置可否。
傳言,怎麽能比現實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