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吼完之後,毅然決然的向外走去。
一邊走,一邊嘲笑自己。
“我怎麽這麽傻,喜歡上這種女子?哈哈哈……”
他踉跄着跑遠。
葉舒微擔憂的望着那道失魂落魄的背影,身子一提,便飛快的跟了上去。
葉洛眺望着秦慕衍遠走的背影,眸光深深。
她髒麽?
她看着地上破碎的龍佩,心中别有一番算計。
這樣也好,至少她和他的婚約解除了。
此時,秦家人飛快的趕來。
“下人所說的事,是真的嗎?”
秦父秦母一趕來,來不及喘口氣,便關心起這件事來。
在他們眼裏,沒有什麽比解除葉洛與秦慕衍的婚約更重要。
“秦大人秦夫人,坐下說話。”葉長青客氣的說道。
秦氏夫婦最關心的不是這個,他們再一次追問道:
“葉大人,你就别賣關子了,快些告訴我們,我們夫婦大晚上的趕過來,可不是來廢話的!”
葉長青嘴角一揚,說起此事,他正開心呢。
然而,葉洛卻先他一步,淡漠道:
“如你們所願,秦葉兩家的婚約完了。”
秦氏夫婦一聽,喜上眉梢。
“真的解除了?”
他們欣喜不已,厭惡葉洛,就像是厭惡什麽髒東西一般。
或許他們料想不到,在不久的将來,他們想巴結葉洛,都來不及。
“葉洛做出如此之事,我們又怎能讓一個身子不潔的女子嫁入秦家,給你們秦家抹黑呢?”葉長青緩緩說道。
秦氏夫婦聽了,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他們早就想解除婚約了,如今終于如願以償。
終于解除了,他們便放心了。
“對了,有一件事情你們誤會了。”
一道清冷的聲音忽然揚起。
衆人順着聲音發出的方向一看,便見着葉洛一臉冰冷,渾身泛着不可近人的氣息。
葉長青睨了她一眼,冷冷道:
“葉洛,你做出如此不知廉恥之事,壞我葉家名聲,爲了降低影響力,三日後,你便嫁給城中的屠夫。”
葉洛聽罷,冷笑不已。
先是解除婚約,再是将她打發走,好霸占了整個葉家麽?
她又豈會如他們所願?
葉洛暗笑一聲:“憑借着一灘血,便判定我的不貞潔、未免太草率了!”
“證據在此,你還有什麽好解釋的?”葉長青強勢的逼問道。
葉洛冷笑,踱步走到床單邊上,垂眸一看。
忽然,她彎下身子,從床單上抓起了什麽。
她起身,揚着手中東西:
“大家請看!”
衆人疑惑的看了去。
隻見,葉洛的手中,撚着一根小小的羽毛。
羽毛上方,還沾着一丢丢鮮血。
“我很好奇。”葉洛揚着這片羽毛,嘲諷道,“我的床單上怎麽會有羽毛?”
衆人聽了,怔住。
床單之上沾着羽毛……
傅晚當即一拍桌子,怒道: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床單之上,是不可能黏着羽毛的。
浣衣院中沒有養動物!
況且,這羽毛上還沾着鮮血……
以至于床單上的鮮血是怎麽來的,原因已經很明顯了,不是嗎?
葉洛嗤笑着:
“這恐怕,得問問指責我的人了。”
“老夫人饒命!”浣衣院的丫鬟驚慌的磕着腦袋,
“奴婢什麽都不知道,奴婢在清洗床單的時候,這灘鮮血已經在床單上了,奴婢也是如實禀報,什麽都不知道!”
葉洛聽罷,陰測測的追問道:
“所有浣衣院的丫鬟都是晚上才來清洗被褥的?”
丫鬟的臉色唰的一白……
傅晚睿智的發現了這點可疑之處,當即大喝一聲:
“來人,拿下這名丫鬟!”
“老夫人明察!奴婢什麽都不知道!”丫鬟被兩個下人扣住,一臉的驚慌失措。
葉洛把玩着羽毛,笑意森森。
做的真不完美。
露餡了呢。
“膽敢嘴硬!連四小姐都敢陷害!”傅晚怒拍桌,毫不客氣道,“來人,掌嘴!”
“不……”
啪!
“啊!嗚……啊!”
啪啪的巴掌聲清脆而又響亮,下人打的十分不客氣。
兩巴掌下去,丫鬟的臉頰通紅。
再兩巴掌下去,丫鬟眼前發暈。
“不要……啊……”她掙紮着,哭訴着。
然而并沒有什麽用。
她的臉蛋痛的發麻,仿佛沒有知覺。
她慘叫着,最後,終于招了:
“奴婢說……奴婢什麽,都說……”
傅晚聽罷,手掌一揚。
下人停止,站到一旁。
丫鬟身子癱軟的倒在地上,她吃力的爬起來跪着,帶着哭腔,一抽一抽的說道:
“老夫人,是張立,他給了奴婢五兩銀子,要奴婢将雞血抹到四小姐的床單上,再陷害四小姐……還請老夫人饒命,奴婢爲了銀子,鬼迷心竅,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傅晚質問:
“張立是誰?”
現場衆人之中,大家面面相觑。
一個下人走了 出來,小心的說道:
“回老夫人,張立與奴才一同做事,他就是,就是……前天侵犯四小姐的人,于今日午時,辭工離開了……”
“陷害了四小姐,便想一走了之!”傅晚憤怒至極,“将這個張立給我抓回來!”
“娘。”葉長青眉頭一蹙,“人都已經走了,恐怕是早就謀劃好了,就算是抓也抓不回來,況且,您還想将我們葉家的醜聞捅給全帝都的百姓聽嗎?”
“對呀。”舒安然帶着淺笑,附和着說道,“娘,四小姐沒有被玷污,再好不過,這等醜聞,還是莫要捅出去了,至于這個張立,派人秘密解決掉便好。”
兩人一唱一和,一個爲了葉家着想,一個爲了葉洛着想,一番話都說的十分在理好聽。
傅晚聽了,覺得有道理。
可是,她心疼的望着葉洛:
“既然小洛還是清白之身,她與秦家的婚約……”
“龍鳳玉佩已碎,這婚約便不能作數了!”秦家夫婦趕緊說道。
那緊張的模樣,好似葉洛會粘着不放似的。
傅晚心生惋惜:
“可是……”
“祖母!”葉洛走到傅晚身邊,乖巧的說道,“龍鳳玉佩的破碎或許是天意,解除了婚約,秦家便不會日日來叨擾你我,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呢?”
“可……”
“祖母,天意不可違。”葉洛眨眨眼睛,略顯俏皮。
傅晚猶豫了。
她是信佛的。
她相信命運。
既然是天意,那她便順了天意罷!
隻是,可惜了……
她歎了口氣,疼惜的抓着葉洛的小手,輕撫着。
今日,葉洛解釋清了失身一事,還解除了與秦慕衍的婚約。
在衆人看來,損失的是葉洛。
然而,對于葉洛來說,她卻是獲得了自由之身,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