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傅晚回了院子,傅晚第一時間讓下人将葉洛的東西搬進她的院子,讓葉洛與她同住,葉洛自然是求之不得,能夠得到祖母的庇護,她将占據有利地位,能夠更好的辦事。
葉洛搬進了安甯院,讓整個葉家的人都驚上一驚。
那安甯院可是老夫人的住所,四小姐能夠住進去,不就表明了老夫人對四小姐的喜愛麽?
以前,老夫人雖然疼愛四小姐,卻從沒有到達讓四小姐住進自己的院子的地步。
如今,看來四小姐在老夫人心目中的地位更上一層樓了,他們以後想要欺負四小姐都得斟酌斟酌了……
房間中,布局精緻,粉色的色調雅緻柔和,裝飾品不多不少簡單利落,卻将房間的格局裝飾的很好,窗戶開着,吹風吹拂而來,粉色的簾帳随風吹拂,放眼望去,是一片綻開着花朵的花園,香味随風飄來,芳香四溢,沁人心脾。
銅鏡之中,倒映着一張精緻的小臉。
柳眉如葉,黑眸如墨,長而卷曲的睫毛如蝶翅,膚若凝脂,潔白勝雪,櫻唇輕抿,下巴尖尖,臉部的輪廓形成了多一分則胖、少一分則瘦的完美比例,整個人如同從畫中走出來一般絕美不真實,即使額頭上纏着紗布,卻絲毫沒有影響她的美感。
葉洛偏偏腦袋,銅鏡中的人同時也偏着腦袋,幾縷長發俏皮的從背後傾散而下,遮住那精緻的半張小臉。
她揚手捉住那幾縷發絲,放在指尖纏繞、把玩,眸中藏不住喜愛。
這具身體不止有一張精緻的臉龐,更是有一頭長至腰間、黑如上好錦布般的發絲,她愛不釋手的把玩着,感受着那絲滑的觸感,小心翼翼的不舍得扯斷一根。
她有個怪癖,她喜愛自己的頭發。
葉洛看着銅鏡中的自己,挑眉、眨眼,嘟嘴……一番搞怪的模樣,将她自己逗得咯咯大笑。
吱呀——
一名綠衣丫鬟推門而入,她手中端着托盤,上方放置着一碗湯藥,她笑眯眯的走近:
“四小姐,你的氣色很不錯,再喝兩天藥,傷口應該能痊愈了。”
葉洛摸了摸額頭,隔着紗布,還能感受到那深深的痛意。
她的身體很敏感,本該是輕微的痛意,在她的身上卻是痛上十倍百倍。
她怕痛,非常怕。
葉洛緩緩閉上了眼眸,過往的一幕幕在腦中飛快的回放了一遍,欺淩、侮辱、毒打、陷害……
她的雙手收緊兩分,又松開,她緩緩睜開眼眸,滿目平靜:
“祖母呢?”
綠意一邊将藥碗端給葉洛,一邊道:“老夫人在祠堂中祈福誦經。”
傅晚是個極其信佛教的人,她一日幾乎有大半的時間都待在祠堂中,不問葉家世事,除非事情很嚴重,或者是與葉洛有關,其餘時候,她不是在祠堂,便是去了寺廟。
葉洛接過碗,嫌棄的睨了一眼那黑乎乎的藥汁,湊近唇邊,剛要喝下時,忽然問道:
“這兩日總覺得外面吵鬧,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綠意怔了一下,臉色頓時變得怪異:
“四小姐……沒什麽事的……喝藥吧……”
葉洛睥睨了她一眼,嘴角翹起的一抹弧度略顯嘲弄。
沒什麽事?
外面紛紛揚揚的傳着:‘葉家四小姐與下人私通’,‘葉家四小姐被破了身,是隻爛鞋’,‘秦家堅決取消與葉家婚事’……
這叫沒什麽事?
以爲不告訴她,她就不知道麽?
不就是流言蜚語麽?不就是退婚麽?她一個活了兩世的人,怕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