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于老太太來說,是個挺不幸的事兒。
可對于劉玫和包二飛來說,這卻是一個天大的機會。
第二天,包二飛就抱着不可告人(把房子弄到手)的心思,去醫院制造偶遇去了。
這年頭,不管是住宅還是門面,十有八九都是國有的。
難得遇到一個私人可以轉讓的,包二飛就算不滿意那房子跟個鬼屋似的,可也得硬着頭皮上啊!
畢竟,人家那地段還是不錯的。
還不到中午,包二飛就灰溜溜的回來了。
是哒!咱們包老闆遇到了人生第一次滑鐵盧,倒在了範家母女面前。
包二飛是受不了挫折的人嗎?
當然不是!
隻是宋家母女不但看破了他的小心思,還給他說破了,包二飛心裏多多少少有些尴尬就是了。
包二飛化悲憤爲食欲,決定請王青山兩口子去最好的飯店吃頓好的。
省城最好的,是一家名叫伊麗莎白的西餐廳。
包二飛看着那富麗堂皇的店面,滿意的點了點頭,定案拍闆,決定就是它了。
和富麗堂皇的裝修匹配的,是裏面衣冠楚楚的客人,以及讓人看着頭疼的菜單。
包二飛和王青山第一次吃西餐,兩眼一抹黑,看着菜單直皺眉。
不少服務員都用一種看土包子似的眼神,看着他們。
包二飛和王青山本來就敏感,察覺到眼神裏面的含義,兩個要面子的大男人都有些羞憤欲絕。
尤其是當包二飛在看到那群服務員裏面,夾雜着宋家女兒的時候,那表情,簡直絕了。
劉玫沒有錯過包二飛複雜的情緒,順着他的眼神看過去,劉玫第一時間發現了服務員裏面最特别的那位女士。
那位女士年屆四十,眼角眉梢早已有了歲月的痕迹,卻并沒有磨損她的風姿。
同樣是襯衣西褲和馬甲,穿在她的身上,卻有一種老牌貴族的感覺。
她并沒有跟着那群服務員一起嘻嘻哈哈,而是在耐心的勸說着什麽。
劉玫一下子就把她和其他人區别了開來。
“miss!”
劉玫用流利的倫敦腔,簡單的稱呼着服務員。
不出所料,隻有那位與衆不同的女士回了頭。
劉玫笑眯眯的看着她,宋宜和她對視了幾秒,苦笑着拿起單子和筆走了過來。
形勢比人強。
隻要在這家餐廳,就算人家打着她的主意,作爲服務員,她都隻能微笑面對。
再說了,人家還沒有打她的主意,打的隻是房子的主意。
更值得一提的是,那房子還是她那個便宜爹的。
宋宜深吸一口氣,走到劉玫面前,微微一笑,“女士,有什麽可以爲你服務的嗎?”
劉玫合上菜單,用标準的倫敦腔點了自己的餐,然後笑着看向包二飛和王青山,“要我代勞嗎?”
包二飛和王青山松了一口氣,趕緊把手裏的菜單遞了過去,點頭如搗蒜。
劉玫按照兩人的口味,給兩人點了餐,把三份菜單合在一起,遞給了宋宜。
宋宜接過菜單,看向劉玫的眼神裏面就多了幾分探究。
畢竟是工作時間,宋宜也沒有多做停留,抱着菜單就去了後廚。
伊麗莎白既然被譽爲A省最好的餐廳,自然也是有幾分本事的。
宋宜把劉玫的餐複述了一遍,後廚就知道,前面來了一個标準的吃貨。
大廚立刻行動了起來,三個人的紅酒和前餐很快就上了桌。
後廚做得用心,劉玫品嘗得也很用心。
儀态萬千的吃着自己的食物,還不忘時事點評一下。
從這道菜的來曆,用料,做法,再到菜品的優劣,每一句都恰到好處。
包二飛和王青山的尴尬被無形之中化解了不少。
兩個人都是善于觀察和學習的人,憋着一口氣,更是認真了幾分。
聽着劉玫有理有據的介紹,吃起了人生第一次的西餐,照貓畫虎,居然也有模有樣。
眼看着餐後甜品都被他們吃得涓滴不剩,劉玫笑眯眯的問道:“吃好了嗎?”
包二飛和王青山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西餐的分量本來就不多,包二飛和王青山才墊了個底。可他們兩個卻甯可餓着肚子,都不想再受這份洋罪了。
劉玫笑眯眯的叫來宋宜,結了賬。
照理說,是應該給小費的。
可劉玫并沒有給錢,而是把自己手上的串珠褪了下來,放到宋宜手上,笑道:“檀木可以凝神靜氣,希望你能喜歡。”
說完,挽着王青山的胳膊,跟上包二飛,走出了伊麗莎白的大門。
宋宜看着劉玫的背影,很久很久。
口口聲聲說自己吃好了的包老闆,剛剛拐了個彎,就徑直朝着一旁的小面館走了過去。
劉玫笑眯眯的打趣道:“不是說吃好了嗎?”
一向和氣生财的包老闆虎目圓瞪,“我那不是給你面子嗎?
就一塊半生不熟的牛肉,能吃飽就有鬼了。”
王青山頭也不擡的喊道:“老闆,來兩個三兩小面。”
喊完以後,對着劉玫笑道:“你要麽?”
劉玫搖頭笑道,“吃完一份西餐,還能再來三兩小面。
除了你們倆,再也找不到幾個了!
真應了那句話,山豬兒吃不來細糠。”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無奈的捧着他們兩的小面,吸溜了起來。
就算被說成山豬,西餐這種玩意兒,他們倆這輩子都還是不會再碰了。
劉玫等兩人吸溜完面條,笑眯眯的說道:“剛才餐廳裏面遇到的那位女士,應該就是宋家那位女士了吧!”
包二飛沉重的點了點頭,“就是她!
她娘生病,正需要錢。
我們正好花錢租他們家房子。
四舍五入,也算是另類的雪中送炭吧!
換個人,隻怕是歡迎都來不及。怎麽到了她們娘倆那兒,就成了居心不良了呢!”
包二飛這話說得好有道理,王青山無言以對,隻能扭頭看着自家聰明而且頭發濃密的媳婦。
劉玫摸了下巴,微微一笑,“要不,這事兒交給我?”
包二飛沉吟了片刻,點了點頭,“還是女人更了解女人。
我還沒有說幾句話,宋家母女就把我給攆了出來。
你給人塞東西,人家居然還收了。
這事兒交給你,說不定還真就談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