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頭說得正經嚴肅,不像是玩笑。
“等等!”枭可盯着老李頭,“你是白子國的元帥?”
“如假包換!”老李頭冷眼看向枭可,言語中夾雜着無盡的輕蔑之色,“枭元帥,哦!不!現在應該是枭将軍才對。”
枭可一愣,弄了半天,她還是個被罷了職的元帥,雖然現在還有個将軍的頭銜,卻是無比的羞辱!
“李元帥,你故意将我引來,就是爲了要抓我嗎?你謊報軍情,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枭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何時私通敵軍,企圖叛國,怎會替人背黑鍋。
“不!敵軍攻城之事不假!”老李頭雲淡風輕地看了一眼旁邊的地圖,“就閻家那小兒,本帥根本就沒放在眼中!”
老李頭口中的閻家小兒應該就是閻祁吧,他此刻正執黑子控制全局,成爲黑子國的元帥是水到渠成的事兒。
“敢問我所犯何罪?”枭可問道。
“私通敵首,擾亂軍心!”
老李頭冷聲說道,“要不是因爲你,我們白子國又怎會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枭可推開押住的她的幾個小将,“關我什麽事?”
“黑子國的男人一張向勇猛,要不是你拒絕了黑子國殿下的求取,他來攻打我們白子國嗎?”
“黑子國殿下?誰啊?”枭可更無厘頭了,怎麽又冒出一個殿下來了。剛剛給她扣了一頂通敵賣國的帽子,現在有又說她紅顔禍水,她招誰惹誰了。
“你以爲裝傻這事就過去了嗎?”老李頭冷哼一聲,“黑子國兵強馬壯,皇上說了,隻要你肯嫁過去,黑子國就同意收兵,從此兩國交好,永不再戰!”
“所以你們是想把我押去和親?”枭可明白了,她來這裏的目的就是爲了嫁給一個不認識的人,什麽通敵賣國,什麽紅顔禍水,都是他們弄出來的。
“公主,你可以換位想想,你以後生了小皇子。小皇子又繼承了皇位,那時候,黑子國不也是我們白子國的了嗎?”
“公主?将軍?元帥?我到底是誰啊?”枭可都糊塗了。
“公主,你是白子國的元帥,也是白子國的将軍,更是我白子國的長公主,國家有難,你又怎能袖手旁觀!”
“那黑子國殿下是誰?”枭可問道。
“玉蒙殿下啊!”
“你說誰?”枭可還以爲自己耳鳴出現幻覺了呢,他怎麽還摻和進來了。
“黑子國玉蒙殿下!”老李頭再次确認道。
“不對,他和閻祁不可能會以這種關系相處啊!”枭可晃了晃自己的腦袋,怎麽感覺還昏昏沉沉的,不好,她中計了,可她明明百毒不侵,怎麽會中迷藥呢。
可沒人願意給她思考的時間,兩眼一閉,便暈乎過去了。
“來人,給公主換上喜袍,黑子國使者已經等候多時了,換好喜袍,就把人交給他們。”老李頭邪笑道,黑子國攻城是假,前來迎親倒是真的。
一個時辰以後,鑼鼓敲敲打打出了白子國的城門,枭可躺在花轎裏,被五花大綁着。
老李頭給她下的藥太重,如果按照普通人的體質,至少要等到洞房花燭之後她才會醒過來,奈何她的體質特殊,被這花轎一颠簸就給弄醒了。
想陰我,沒門兒!
枭可閉上眼睛,凝神靜氣,召喚出了風花雪月四鳥。
“主子,你沒事兒吧?”風無夢化作人形迅速替枭可解開身上的繩索,扶她坐了起來。
“我沒事,你們想辦法,藏在迎親隊伍裏,一會兒見機行事!”枭可小聲說道,她倒是想看看這個玉蒙想幹嘛!
“那你小心!”四鳥化作四道紅光,消失在了花轎内。
這裏的人們隻會用蠻力,不會玄氣,也不會靈氣,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如果天魔殘劍的殘片就藏在黑子國,就必須要拿到手,玉蒙要是敢擋她的路,可别怪她不客氣。
“長公主,你剛才再和誰說話呢?”一個領頭的将士兩頭探到花轎旁,仔細聽了聽,又沒聽到什麽動靜了。
“我喜歡自言自語,你們殿下不知道嗎?”枭可冷聲回道,你們就這麽擡着我走不累嗎?
“長公主說笑了,這是我們的指責。”
“如果我告訴你們,其實我是天上下來的神仙,你們信嗎?”
“長公主那些都是大人們騙小孩子的故事,你可千萬别當真!”領頭那人搖着頭笑道。
枭可知道他們肯定不會信,自己揭開了側邊的簾子,露出了一顆腦袋。“小将軍,轎子裏悶得慌,我要騎馬?”
“元帥說了,長公主骁勇善戰,有勇有謀,還是坐在轎子裏安全些。”
“你們元帥見過我嗎?”枭可問道。要是閻祁見過她,怎麽會不來救他?又或者,他和老李頭一樣,都把自己當成棋盤裏的棋子了。
“長公主,你和我們元帥戰了這麽多年,都是決勝千裏之外的能人。說實話,末将聽敬佩你的,不過你們倆都隻是聽過對方的名字,确實沒見過面!
“男女本就沒什麽不同,朝代的更替,總喜歡把罪名強壓在女子頭上,簡直可笑!”
枭可沒有爲難小将,“你們殿下是個怎樣的人啊?”
按照小将軍的說法,她與閻祁對戰多年,閻祁都沒見過他,玉蒙更不可能見過她,怎麽會非她不娶呢?
“殿下他爲黑子國盡職盡責,聰慧過人,賞罰分明,愛民如子,深得民心。”
小将軍一說起他們的玉蒙殿下,臉上洋溢着滿滿的驕傲幸福,看來玉蒙還真是個好的領導人。
“不知長公主可還記得,一年前,在黑風崖下,你曾經在山匪手裏救過一個商隊,那商隊的領頭人其實就是我們黑子國的玉蒙殿下,當時末将也在那個商隊裏,親眼目睹了長公主的英姿飒爽,三生有幸。”
“我怎麽不記得了!”枭可也真是糊塗,她本來就不是真得長公主,又怎會記得這些。
“長公主貴人多忘事,我們殿下從那時起,天天給你下聘禮,可你每次都拒絕了他,即使是這樣,我們殿主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放棄,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我們殿下變着花樣給你送禮物,你說癡情不?”
小将軍繼續說道:“長公主之所以不記得殿下了,是因爲半年前你生了一場病,醒來就忘記了所有的人,我們殿下怕你在白子國受欺負,還一直暗中派人保護你,這些他從來沒跟人說起過。”
“那萬一是你們殿下認錯人了呢?”枭可反問道。“假如我并不是你們殿下心儀的那個人,隻是長得像,他會不會殺了我,滅口啊!”
“長公主還是那樣幽默風趣!”小将軍笑道,“臨走前,你們元帥還吩咐我們,你昨晚睡得很晚,讓我們别打擾你,我看長公主精氣十足,根本就不像疲倦之人。”
枭可抽了抽嘴角,新娘被下了藥,還被五花大綁塞進花轎裏,他們竟然都不知道?
都不驗貨的嗎?
萬一遇到替嫁代嫁的不就竹籃打水了嗎?
“老李頭還說什麽了?”枭可問道。
“李元帥還說,花轎直接太近新房,隻能殿下一人靠近你。”
“想得還挺周到!”枭可冷聲一笑,要是換做一個普通人,等迷藥散了,生米早已煮成熟飯,黃花菜都涼了。
這個老李頭賊狠!
等我出去了,非得好好問問他不可。
這腦子裏想的都是些什麽馊主意!
“長公主,其實我們殿下人挺好的,你爲何就是不喜歡他呢。”
“因爲我的心很小,隻能裝下一人,裝不下别人了。”
枭可歎了口氣,“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長公主慎言!”小将軍提醒道,殿下将來是要做皇上的,九五之尊,怎能讓自己的皇後心裏藏人。
“我喜歡你們元帥,一直都喜歡。”枭可笑了笑,“你們殿下要是介意……介意那也沒辦法,我就是愛慕閻祁,心悅閻祁,玉蒙殿下他一直都知道。”
“長公主,你不是什麽都記不起來了的嗎?”小将軍驚愕地看着枭可,對視一眼後,迅速低下頭,将目光轉向它處,她是白子國最尊貴的人,也是黑子國最尊貴的人,直視她就是亵渎她。
“我也不知道!”枭可隻能這樣推脫,“要是你們元帥敢搶親,我就嫁給他,直到海枯石爛,不離不棄!”
“長公主,你……可别在胡說了”
小将軍真怕枭可的口無遮攔,惹下禍端。
“跟你開玩笑呢!”枭可冷笑了兩聲,退回了花轎内,在她放下簾子的那一刻。小将軍恍然間看到了她他腰間挂着的一塊玉佩玉佩,那是他們閻元帥的貼身之物,元帥從不離身的,如此貼身之物,怎麽會出現在長公主的身上。
難道她與元帥真有…………
哎!天意如此,造化弄人,元帥哪敢和殿下搶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