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往自己的寝宮走去。
夜羽寂突然覺得鼻子發癢,打了個噴嚏,笑了笑,閻祁肯定在罵他了。
不錯!
紫禁皇朝的邪王府裏,因爲子衿子佩無人照看,閻祁被迫留下來。
子衿子佩睡着的時候,閻祁覺得帶孩子也就那麽回事,守着就可以,一點兒都不費勁兒。
可是……
子衿子佩一睡醒,閻祁的噩夢就來了。
“臭小子,我再警告你們最後一次,不準再尿褲子了,聽到沒?”
這已經是閻祁不知多少個最後一次的警告了。
子衿和子佩不僅視若無睹,還以爲閻祁是在和他們玩遊戲,一泡尿能撒上數十次,褲子也被換了數十次……
畏手畏腳地解決完尿褲子的事後,更嚴峻的問題來了:
“臭小子,你們兩個竟然同時…………”閻祁鼻子一聳,一股怪味撲鼻而來,順着怪味仔細查找了怪味的來源,竟然是兩個孩子在拉大便。
還一邊拉一邊使勁,震的面紅耳赤,咬牙切齒的,表情大比拼嗎?
“我的小祖宗哎!”五香加玫瑰的香味兒,熏得閻祁快要窒息,不知從哪兒找來兩坨軟軟的布料,塞進自己的鼻孔裏,鼻孔被堵住無法呼吸,就隻能張着嘴巴呼吸。
“親生的……親生的……這是親生的……”閻祁一直在心裏默念着,撚起三個手指,小心翼翼然地脫開子衿的褲子,楞是不敢顫抖……
半個時辰後,子衿子佩洗完了澡,又開始鬧騰了,因爲他們餓了。
又折騰半時辰後!子衿子佩終于睡着了!一個人帶倆孩子!累到虛脫!小兒難養啊!
就這短短半日,閻祁深刻體會了什麽叫崩潰,可看着他們睡着後的一舉一動又愛到無法自拔。
——————
枭可和夜羽寂跟着軒轅樹來到密室裏,青龍劍卻不見了,在封存青龍劍的地方卻出現了一封信。
軒轅樹看了那封信後,懸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你看看吧!”軒轅樹把信遞給夜羽寂,如釋重負。
“怎麽了?”
夜羽寂突然氣息驟變,冷了下來,枭可餘光瞟過信紙,竟然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可惜不知道上面寫的是什麽内容。
“青龍劍被師傅帶走了。”
夜羽寂将信毀了,“我去找他要回來!”
“幽寂!”軒轅樹喊道,“你忘了你師傅怎麽交代的?”
“答應你的事我不會食言!”夜羽寂拽着枭可的手又出了密室,還用目光威脅軒轅樹,不準他說出信中的内容。
枭可不知道出了何事,也不知道青龍劍被何人拿走了,夜羽寂走得很急,很快,自己急步才能跟得上他的速度。
回望軒轅樹時,從他眼中看到了擔憂,他在擔心什麽?
夜大哥?
不可能!
自己?
更不可能!
那就是有人威脅到了他的利益。
枭可一陣亂猜,可以得不到證實。
出了宮,夜羽寂直奔法靈寺,可這一去,是他這輩子最後悔的決定。
法靈寺下,夜羽寂來到山門前,還沒開口說話,上來一個小和尚,對二人行了一佛禮後,問道:“二位可是夜施主和枭施主?”
“正是!”枭可回禮道,“小師傅莫不是特意在此等我們的吧?”
“正是!”小和尚回答,“小僧無妄,二位施主請随我來!”
枭可對無妄點頭答謝,跟着他走進了清幽的山林之中。
山中泉水潺潺,樹影斑駁,心淨而心靜 !
興許是這寺廟的空氣不一樣,清新脫俗,讓人心安不少。
夜羽寂煩躁的心卻無法定下來。
無妄小和尚笑道:
“不惹紅塵,不沾因果,不堕輪回!”
夜羽寂伸手取下一片樹葉,身在紅塵怎能不沾因果:“人不惹紅塵,紅塵自惹人。”
無妄含笑答道:“有緣,不推,無緣,不求。來的,歡迎,去的,目送,心中無塵心自安。一念放下,萬般自在。”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夜羽寂反問道,如果出家人真的四大皆空,無欲無求,不沾紅塵,爲何要來插手紅塵之事。
“阿彌陀佛!”
無妄雙手合十,希望夜羽寂能理解他的一番苦心。
三人無話,步伐卻不曾增減半分。道路兩旁,綠樹成蔭,樹下長滿了茂盛的花草,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伸向遠方,路的盡頭是一座禅房,名爲“後禅房”,那是方丈的修行之所,甯靜、祥和、安逸!
步行至後禅房外,無妄停下了腳步,“枭施主請留步!”
枭可被特意點名,擡頭看了看夜羽寂,她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來到這裏,隻因相信夜羽寂。
爲了避免師傅會讓枭可難堪, 夜羽寂也想先去找師傅聊聊,回頭給了她一個安心的微笑:“在這等我!”
“好!”枭可目送夜羽寂進了後禅房,随意打量着四周的環境。
“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曲徑通幽處,禅房花木深。山光悅鳥性,潭影空人心。萬籁此俱寂,惟聞鍾磬音。”
“早就聽聞枭施主博學,小僧心中藏有一事,枭施主可否願意一聽?”
“小師傅說笑了,既然你選擇将其藏埋心中,肯定是不想讓人知曉,好奇害死貓,你還是免開尊口吧!”
枭可以爲他能聽得懂自己的話,随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深深地呼吸着這沒有塵世喧嚣,沒有權利争奪的空氣。
“我聽無心師兄提起過你!”
無妄在枭可的對面盤腿坐了下來。“他很崇拜你!”
“我們不熟!”
枭可冷冷地回答,“崇拜也好,鄙夷也罷,我不在乎!”
此話一出,無妄微微一笑,“占蔔之術,小僧也略懂一些,枭施主可願一試?”
“不需要!”
什麽聽天由命,什麽命中注定,都是虛無,她不需要畏首畏尾地背負着枷鎖前行。
“佛說:若無相欠,怎會相見。無論你遇見誰,他都是你生命裏該出現的那個人,絕非偶然!
一切都是因緣而生 ,因緣而滅。
前世因,後世果,每個人來到這個世上,都會遇到四種關系:第一種是報恩的,第二種是報怨的,第三類是讨債的,第四種是還債的。”
無妄自言自語地說着,“枭施主與也夜施主的相遇,一爲讨債,一爲還債,孽緣也。”
“你胡說什麽?”枭可吼道,“别拿你們哄騙世人那套用在我身上,我和夜大哥好好的,用不着你們插手。”
“枭施主何必自欺欺人呢!”無妄回道,“他是誰?你又是誰?本來就是兩個不該有交集的人有了交集,孽緣也!”
無妄張口閉口都是孽緣,枭可聽着很不爽,她之前确實挺喜歡夜羽寂的,可後來 ……
他們現在是兄妹,大家相安無事,好好過日子不行嗎,爲何就容不得她有一絲絲溫情呢!
可她這次并沒有反駁無妄,想起在冰雪皇朝密室裏的那封信,是誰拿走了青龍劍?爲何會提及她的名字?夜大哥也不願和自己說,應該是遇到爲難之事了。
而整個元靈大陸能讓夜羽寂如此的,隻有他的師傅天機子單飛。
當初用自己活祭之事就是出自他手,這次又用青龍劍引自己前來,目的是什麽?
滅了自己?
在這佛門淨地?
“小師傅,裏邊之人可是天機子單飛?”
枭可詢問道。
“枭施主很聰明!”無妄回道,“現在想試試小僧的占蔔術嗎?”
“試試也無妨!”枭可問道。
無妄笑了笑,好像覺得就應該是如此。
“小僧需要枭施主一滴血。”
“可以換别的嗎?”
枭可的血不一般,一旦讓他們察覺到魔晶之氣,自己就會腹背受敵,她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一件貼身飾物也可!”
無妄沒有一開始就說這個,是因爲貼身飾物對一個女子尤爲重要罷了。
“這個可以嗎?”枭可倒沒想那麽多,丢了一塊玉佩過去,“雖然是别人送的,可它現在屬于我。”
“可以!”
無妄接過玉佩,“雙龍戲海!”
“有問題嗎?”枭可問道,難不成這小和尚還能透過這玉佩的模樣知道閻祁不成。
“沒有!”無妄往玉佩裏注入一道玄黃之氣,這是可以推算别人命運的法術。
玉佩在枭可身上戴了這麽長的時間,沾染了她的命運之氣,不出意外的話,還能測出她的命運之輪。
玉佩在無妄的手裏發出熒光,随着玄黃之氣的深入,漂浮而起,開始轉動起來……
祥和的禅房裏,坐着兩人,法靈寺的方丈和一個白發長者。
開口說話的是法靈寺的方丈一真大師:“單施主,你我相識一場,有些話老衲多說無益,可因果乃天定,強行扭轉,乃逆天之事,你當真做好了決定?”
“嗯!”白發長者點了點頭,百年壽命對于常人而言,的确很寶貝,可隻要能扭轉夜羽寂的命運,他不在乎。
法理之外還有人之常情單飛就這麽一個徒弟,一真也不再勸阻。
夜羽寂被無妄領進禅房,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家老頭子,冷若冰霜,“怎樣才能把東西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