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阿三不肯離開,他和其他人不一樣,他不是皇室培養的暗衛,他是閻子坤從大街上買下的奴仆,說自己的使命就是保護閻子坤,懇請閻祁能讓自己同閻子坤一起受訓,将來能更好地保護他。
這五日,天天刮風下雨,白日裏也電閃雷鳴,啊三就這麽跪着,任由雨水打落身上,雨水淋濕了他的衣袍。
連續 五日,不吃!不喝!不睡!不動!也沒有用玄氣護體,搖搖欲墜!
可煉獄怎麽會收下他!
那可是聽風樓的訓練基地!
邪王府内,滂沱的雨水打在屋頂上,順着屋檐嘩啦啦地流着,雨水下的房間裏,窗戶被打開了一半,用一根細木棒支撐着,枭可就這麽倚着窗坐着,閻祁站在她身後,輕輕地将她摟着。
屋裏還有一人,楚辰!
他站在門的一屋子的另一角,與兩人保持着安全距離。
“王爺,那個啊三快堅持下住了!”楚辰并非動了恻隐之心,隻是閻子坤能有這麽一個忠心之人,折了有些可惜。
“幻境可試過了?”閻祁問道,他讓楚辰用幻境試探啊三,測測他對閻子坤的忠心。
“他過關了!”楚辰回道。
閻祁目光一暗,“再試!”
楚辰欲言又止,幻境内的一切雖然是虛幻的,可啊三已經快撐不住了,要是死在了幻境裏,就真的是死了。
“要不,先把他送到南家去?”枭可也覺得像啊三這般忠心的護衛培養起來還是不錯的。
楚辰瞥了眼閻祁,枭可的這個辦法挺好的,南家的訓練強度并不比煉獄弱。
一來可以通過做任務磨煉他的意志,二來還可以鍛煉他的心性,若是發現其有二心,再滅之也不晚。
閻祁給枭可整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發絲,輕輕柔柔的,“如此也好!”
此刻,沒有虛僞,沒有做作,沒有相通的血脈,不求回報,隻願彼此安好,一種平凡而奇妙的感覺萦繞着二人,這種感覺真好!
楚辰得了令,不忍打擾,輕輕地退了出去,叫嚣的雨夜,也無法破壞王爺王妃正在升溫的感情。
靈劍宗的事已經處理完畢了,本以爲他們不會在來打擾枭可的生活,但是…………
閻樓山今日在宮裏見了一個人——靈劍宗首席大弟子玉蒙。
玉蒙對其表明了來意,靈劍宗無條件爲紫禁皇朝培養世家子弟,平民百姓若是有願意去靈劍宗的,隻要達到了進入靈劍宗的最低要求,靈劍宗照單全收。
出了宮,玉蒙直奔邪王府!
站在邪王府的門口,兩年前的那一幕湧入腦海:
那天,
他從靈劍宗趕來,本想自欺欺人地來祝福她,看到的卻是一樽棺材,她死了……
思緒去潮,來得猛,走得快!
玉蒙平息了自己的心潮,上前拍響了門。
“青龍劍的事你打算怎麽做?”
王府内,閻祁和枭可正在商量對策,有人來報,玉蒙在叫門。
“他來做什麽?”閻祁略顯不悅。
“興許是有事呢!”
枭可回道,“我先回房,你們聊!”
“不用!”閻祁喊道,“我出去看看。”
玉蒙若是居心不良,想纏着枭可不放,自己一定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枭可微微一笑,閻祁這是在吃醋?
真是小心眼!
閻祁開了門,卻用身體堵着門,“有事?”
玉蒙回道: “九王爺,來着是客,不請我進去喝杯茶嗎?”
“本王隻知道某人來者不善!”
“我不找你!”玉蒙也不想啰嗦,“如果你不介意我帶她出去,最好讓我進去!”
“有事跟本王說,本王會傳達的!”
玉蒙也不知受了什麽刺激,一改往日哀傷,反過來激怒閻祁:“有些東西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此路不通!”閻祁說完,伸手就要關門。
“王爺,事關王妃!”玉蒙淡然一笑,“我暫時會住在驿館,告辭!”
玉蒙的話,也不知是真是假,可事關枭可,閻祁不敢大意,冷沉着臉,身子一挺,往後退了一步,讓出了一條通道。
玉蒙見此,嘴角微揚,露出邪魅的笑容,昂首挺胸地踏入了邪王府。
“你最好别耍花樣!”閻祁緊随其後,警告玉蒙,“不管是聖殿還是魔族,對本尊都沒威脅!”
“王爺多慮了!”玉蒙停了下來,邪王府他從未進來過,面對這些彎彎曲曲的門庭走廊,并不知枭可住在哪個院落。
閻祁直接繞過玉蒙,擦肩而過的瞬間,冷哼了一身。
“沒想到千面樓主這麽幼稚!”玉蒙跟上了閻祁。
閻祁擰眉,怎麽總有些蒼蠅圍着枭可轉悠,明知枭可已經是他的人了,還光明正大地往上湊,當他不存在嗎!
現在倒覺得,夜羽寂是最可愛的!
兩人一前一後地進了屋,閻祁直接坐到枭可身邊,彰顯自己的地位。
玉蒙則停了下來,面對枭可:“小可,我有事要和你說!”
枭可豎起手掌,制止道:
“我與閻祁早已成親,玉蒙公子還是不要毀壞本妃的名聲!”
小可這個名字不屬于她,她也不會占用。
玉蒙看了一眼一旁嘚瑟的閻祁,換了個稱呼:“枭師妹,我有事要和你說!”
閻祁的臉黑了黑,這個玉蒙真欠揍。
“我家王爺不是外人,玉蒙公子有話請直說,不必避諱!”枭可伸手握着閻祁的手,“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的秘密。”
閻祁因爲枭可的一句:我家王爺,心裏的陰霾一掃而光。
“枭師妹,事關重大,當真不用避諱旁人?”玉蒙故意把旁人咬得特别的重。
枭可毫不留情地回道: “玉蒙公子若是來挑撥我夫妻感情的,就請離開吧!”
“愛妃消消氣,玉蒙公子也是好心,聽他說說也無妨!”閻祁趁機上道,假裝替玉蒙求情,實則在惡心他。
他不是要來給自己添堵嗎?那就讓他憋屈死!
“枭師妹誤會了!”玉蒙依然保持着微笑,“聖殿傳來消息,巴卯已死!”
然後呢……
關鍵時刻,玉蒙閉了口。
閻祁和枭可兩人内心起伏,表面很淡定,巴卯之事,知道的沒有幾人,是誰洩露了消息?
“聖殿有一個占天師,你們知道吧?”
幾個呼吸後,玉蒙再次開口,“巴卯之事就是出自他手,奇怪的是,别人的屍體就算化成灰他也能算出在什麽地方,可巴卯的屍體他怎麽也算不到,所以,他覺得很有必要下界來尋找原因。”
“什麽時候?”
枭可問道。
“可兒不必擔心!”玉蒙還未回話,夜羽寂抱着兩個肉嘟嘟的孩子破空而出,站在枭可面前,“一切有我!”
“大哥!你怎麽來了?”枭可激動地站了起來,伸手就去抱那兩個孩子。
“知道你想孩子了,就來了!”夜羽寂看了眼閻祁,“你的手是借來的嗎?”
“幽寂,辛苦了。”閻祁不氣反笑着将孩子都抱進懷中,看着兩張一模一樣的臉,都不知哪個是子衿,哪個是子佩了。
玉蒙被當成了空氣,晾在了一旁。
讓他意外的不僅是夜羽寂的腿,還有那兩個孩子,他的小可竟然有了孩子。
“大哥,謝謝!”枭可一把抱住夜羽寂,喜極而泣,“真的謝謝!”
“傻可兒,好好的,哭啥呀!”夜羽寂輕輕拍了拍枭可的背,“靈劍宗的事讓你爲難了吧!”
枭可搖搖頭,松開手了,激動的心還未平息,不停地抽抽着,夜羽寂寵溺地伸手給她擦拭着眼淚,“在哭就變成小花貓了。”
“嘿嘿!”枭可被逗樂了,“大哥,你快坐,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呢!”
“此事不急!”夜羽寂笑道,“來得太急,子衿子佩還餓着肚子呢!”
“啊~~”
枭可從沒喂過孩子,一時還不知怎麽辦。
“大哥,他們是吃飯?喝粥?還是我現在去找個奶娘過來?”
“瞧你緊張得,我熬了粥帶來,現在應該不燙了。”夜羽寂憑空端出一碗還冒着熱氣的稀粥,遞給枭可,“你要不要試試?”
“我……我可以嗎?”枭可忐忑,還是伸手接過了粥碗,“那你得看着我,我怕做不好。”
“好!”夜羽寂回答,從閻祁手裏抱了一個孩子過來。“這是子衿,他們倆都認得你,你别擔心。”
“平日裏我都有把你們的模樣幻化成影陪他們玩耍。”
夜羽寂解釋道,“不然他們會認生。”
反臉看着閻祁抱孩子的動作生硬僵化,孩子有些不舒服,在開始掙紮,笑道:“第一次抱孩子都這樣,以後多練練就好了!”
“大哥,你們不用離開了是嗎?”枭可追問道。
“不管以後怎樣,我們一起面對吧!”夜羽寂點了點頭,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
“嗯!”枭可急忙點頭,“我們一起面對!”
孩子餓了,看着粥碗就要去抓,嘴巴還不聽地做着吮吸的動作,逗得枭可笑了起來。
“閻九,你看子衿子佩都聞着香味兒了。”
夜羽寂抱着子衿,不小心露出了手腕上的蝴蝶印記,那是隻有被蠱毒反噬才會出現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