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過年了,枭可就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
小半年的時間,小貝歆變得穩重許多,懂事得讓人心疼。
當夜,閻祁被枭可喊進了院子,小貝歆她們聰明地自動閃人,他們分開這麽久,肯定有很多話要說。雖然自己也有一肚子的話,隻能等明兒再說了。
“閻九,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枭可一進院子,明顯能感覺到,南家的整體實力提高不少,閻祁功不可沒。
“夫人,我們是一家人。” 閻祁繞到枭可背後,伸手抱着她,将頭輕輕地靠在她的背上。
“夫人最近消瘦了好多!”
“問你個事?”枭可扭頭看向閻祁,“你可還記得你用黑金石打造過一把匕首,劍身長不過十寸,劍柄上好像還有一個冷字?”
“黑金石匕首,還有冷字??”閻祁努力回想着,“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當時無聊,自己弄着玩的,夫人怎麽關心起它來了?”
“天魔殘劍對它有感應,楚辰說過,可能是跟黑金石的産地有關系。”
“夫人要回元靈大陸?”
閻祁放開手,将枭可轉過身來,兩手搭在她的肩上,面對着他,“我和你一起去!”
“那這邊的事能放手嗎?”枭可擔心的是尹霜霜趁機發難,将他們連鍋端了。
“聽風樓那邊沒問題。”閻祁回道。
“南家這邊我會安排好的。”枭可道,“把楚雲帶上吧。”
“都聽你的!”閻祁笑道,“你的話就是聖旨,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對了,那個沈月雅你小心提防着,我覺得她有些不對勁。”
閻祁兩眼露出陰邪之色,“南家最近老是出怪事,我懷疑與她有關。”
“什麽怪事?”枭可想起夜羽寂給他的信,‘恐有禍端’,指的是南家還是她自己?
“我懷疑,呂銀兒沒死,還和她摻和到一起了。”
“不可能啊!”枭可分析道,“啊瑞告訴我,呂銀兒是他親手做掉的,月雅也不會做出傷害南家的事,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采陽補陰!”閻祁看着枭可,“這種邪功隻有呂銀兒會吧?南家出了這種情況,值不值得懷疑?”
“可這說不通啊?”枭可不願相信,當初沈月雅差點兒被呂銀兒給害了,她們倆不可能摻和到一起的。
“我也希望這是個誤會!”閻祁回道,“隻要她敢碰你,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明日我去看看她再說!”枭可就是不願相信,可閻祁一定是有了什麽證據才會這樣說的。
“夫人,我想看看你!”閻祁指着枭可面具下的臉,“可以嗎?”
“你怎麽了?”枭可擡眼對上了閻祁的目光。
“就是許久不見你,想你了,像看看你!”閻祁溫柔的看着枭可,“我幫你?”
枭可還未反應過來,面具已經被閻祁拿了下來,露出那張讓人心動的臉。
“夫人真好看!”閻祁傻乎乎看着枭可發笑。
“你喜歡的是這張臉還是我?”枭可從他手中奪回面具,這面具可是一品靈器,就算戴上一輩子,對身體都不會有什麽損害。
“你說呢?”閻祁嘴角一揚,如果他喜歡的是枭可那張臉,當初那個九王妃就不會死。
“那你看夠了嗎?”
“永遠都看不夠!”
“甜言蜜語跟誰學的?”枭可直勾勾地盯着閻祁,“老實交代!”
閻祁指着自己的心窩, “情至心,心所念!”
“閻九,你是真的喜歡我嗎?”
“不是喜歡,是愛!”閻祁回答,“刻骨銘心的那種!”
“那尹霜霜呢?”
“真想知道?”
枭可眨了眨眼睛,意思再明白不過。
“尹霜霜她很漂亮,說她是第四重天的第一美人一點兒也不誇張。”閻祁呼吸有些粗重,“我是聖殿殿主,第四重天的王,自認爲隻有這樣的女子才配的上我的身份,虛榮吧!”
男人都是視覺動物,唯他不同!枭可對視着閻祁,“我累了,想休息了。”
“沒遇到夫人以前,我就是一具行屍走肉,我不僅在控制我自己,也在控制着他人的喜怒哀樂,讓他們變得跟我一樣,痛了累了自己扛,苦了鹹了自己嘗。可你的出現,打破了這一切。
我一開始特别讨厭你,因爲你每次都和我對着幹,沒人敢這樣,你知道嗎?”
閻祁笑了,“我也不知道是從何時開始,我喜歡将你禁锢在身邊,不願看到你和其他男子說笑。看到你受傷了,我的心會痛,會難受。有時候真想把你給藏起來,藏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隻有我能找到你的地方。
……因爲有你,有了盼頭,因爲有你,有了牽挂,夫人,謝謝!”
“等滅了尹霜霜,你若不離,我便不棄!”枭可笑了笑,“很晚了,休息吧!”
幸福來得太突然,喜悅之海湧進 閻祁心中,心情像迎着海風飛馳的帆船一樣輕快,如重獲自由的小鳥,得到解放的犯人,逃離獵人追捕的動物……
不!
這些都不足以形容他此時此刻的心情,将枭可緊緊擁入懷中,在她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真希望将時間定格,停留在這一刻,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要不……”
枭可眨了眨眼睛,臉上有些發燙,幸好被燭影給遮掩了。“……沒事兒,你回屋吧!”
“好!”閻祁松不舍地開了手,“明天見!”
“好!”枭可應道。
閻祁走出枭可的房間,臉上的笑容再也崩不住了,一路上傻樂着,連什麽時候走回自己屋的都不知道。
枭可目送閻祁離開,關了房門,她揉了揉自己發燙的臉,剛才她在想什麽,竟然想讓閻祁在她這兒留宿,真是瘋了。
一夜無話。
天一亮,枭可就聽到外邊喧鬧嘈雜的聲音,被子一掀,穿戴齊整後,出了院子。
原來是沈月雅一大早就說要去水域城息住幾天,讓人給攔下了。她現在已經懷孕了,冰天雪地的,南瑞風不在家,南卉心怎麽能放心讓她離開,何況枭可剛回來,還沒打着照面就離開也不太合适。
衆人見枭可走來,全都給她讓開了道。
“月雅,你這是要幹嘛去?”枭可走到沈月雅面前,看着那微微凸起的肚子,笑道,“你要去哪,我陪你去。”
沈月雅回道:“師傅,恕我身子不便,不能給你行禮了。我就是在院子裏悶得慌,想出去走走!”
枭可看了看沈月雅,“你之前從來不講這些虛禮的,今兒是怎麽了?”
“師傅,這不是爹爹說,嫁做人婦,就要守規矩懂禮儀嗎。”
枭可笑了笑:“這是在南家,不必在意那些,你不是要出去嗎?我陪你,走吧!”
“師傅,我隻想一個人走走,你昨天剛回來,肯定還有許多事要處理,你就别操心我了。”
“那行,别走太遠!”枭可往後退了一步,給沈月雅讓出了道。“小心身子。”
“知道了,師傅!”沈月雅笑了,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走過枭可的身邊時,帶起一陣冷風。
枭可的目光一直跟着沈月雅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視線裏,向隐藏在空氣中的風無夢傳音:“風,跟上她,别讓她發現了。”
“木姐姐,昨天本來想去看你來着,他們說千公子在你屋裏,我就沒去了,你不會怪我吧!”南卉心兩步跨到枭可身邊,挽起她的手臂,“娘也念叨一晚上了,我們去看看她吧!”
“好!”枭可一扭頭,看到站在遠處的閻祁,對他笑了笑。
閻祁也回應了她一個笑臉,甜甜的。
“木丫頭,見完了老夫人,一會兒來我這裏,我有話跟你說!”常爺爺說完了話,繼續拿着掃帚清掃雪地上的枯葉,心事重重的。
“好!”枭可應了,跟南卉心去看老夫人了。
閻祁見她離開,也走開了。
枭可一回來,整個南家活躍了起來,就連路上的送水小厮都被眉開眼笑的。
“夫人好!”
“夫人好!”
……
有些人老遠的就奔過來跟枭可行禮打招呼。
“木姐姐,你回來真是太好了,你都不知道,今天千公子讓我們自由修煉,終于不用再受那地獄般的苦了。”南卉心也開心得很,“不過說實話,訓練是苦了點,可我喜歡那樣的生活,每天都過得很充實,這一閑下來吧,還不知道要做什麽了呢。”
“啊瑞呢,怎麽沒見他?”枭可點了點頭,閻祁可是活閻王,在他手上能輕松才怪。
“我哥自從你離開後就沒回過家,聽千公子說,好像是要單獨訓練他,把他丢進了什麽煉獄去了!”
“啊瑞中途沒回來過嗎?”枭可問道。
“沒!”南卉心搖搖頭,“千公子說,哥哥如果達不到他的要求,他是不會讓他回來的。”
枭可心裏咯噔一下,她離開南家快半年了,沈月雅的肚子最多才四五個月,這中間怎麽差了一個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