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孩子也得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吧!”
閻祁見枭可沒有責怪他,忐忑的心稍微平靜了下來,笑道,“他們還不知道你醒來,沒有準備你的膳食,我去夥房熬點西粥,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來的。”
“堂堂聖殿殿主竟然會熬粥?”枭可半信半疑,“不會是以前給尹霜霜熬過吧?”
閻祁剛平靜下來的心潮又開始起伏跌宕,心虛地看了看面前的可人兒,點了點頭。
枭可笑了笑,“ 上山能劈柴,下山能端水,進得廳堂,下得廚房,打得過流氓,掐得住群架,肯爲老婆下廚的男人一定是個好男人。”
“謹遵夫人法旨!”閻祁急忙抱拳,十分嚴肅地問道,“夫人,老婆是不是娘子的意思?”
“嗯哼!”枭可眨了一下眼睛,回答道,“夫君叫老公,娘子就叫老婆,在地球上,所有的夫妻都是這麽稱呼對方的。”
“那我可以喊你老婆嗎?”
“不可以!”枭可搖了搖頭,“咱倆還未成親,算不得夫妻!”
“那等你出了月子,咱就成親好不好?”
枭可很認真的想了想,“等我愛上你再說吧!”
“我會努力的!”閻祁滿懷信心的看着枭可,“等到那時候我一定給你一個盛世婚禮。”
“你快去熬粥吧,我餓了!”枭可笑了笑,并未作答,她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也許閻祁這一輩子都不可能領會到。
閻祁也沒敢奢望枭可現在就愛上她,她能讓自己留下來,陪着她,就足夠了。
子衿和子佩的房間,夜羽寂就守在他們身邊,看着兩個熟睡嬰兒,不由得會心一笑,幸好他來得及時。
身旁的南瑞風立在一旁,雖不忍打擾,還是開了口。
“夜公子,你真的現在就要離開嗎?”
夜羽寂緩緩緩緩回過頭來,從他的眼中可以看得出,他很想留下來,最後擠出一個笑容,道:“我不想讓可兒爲難!”
“雖然夫人平日裏沒說。可我看得出來,其實夫人也是很想念你的,不如你就留下來吧!”南瑞風勸說道。
“勸他做甚,他愛留不留!”閻祁從門口經過,聽到那最不想聽到的聲音,手裏還端着剛熬好的粥,邁步進來,說話一點都不留情面。
之前夜羽寂在枭可的門前走過的時候他就覺察到了。
夜羽寂冷言相對:“閻九,這裏不是你的聽風樓,也不是你的紫禁皇朝,你也不過匆匆一過客,逐客令還輪不到你來下!”
“小刺猬是本尊的!”
“那是你的自以爲!”
“你這是在挑釁本尊!”
“你可以這樣認爲!”
兩人就這麽針尖對麥芒,誰也不肯退讓絲毫。
南瑞風正不知道如何勸解時,閻祁突然大笑了一聲,“你可是孩子他舅舅,大老遠的跑來,本尊高興都來不及,又怎會驅趕于你,要是哪天被小人撿小話,傳到夫人耳朵裏,我可是冤得慌。”
“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小人行徑可一向是你閻九的作風。”
“幽帝師過獎 !”閻祁笑道,“想必幽帝師朝中事務繁忙,本尊就不留你了做客了。”
“你不說我還真忘了,聖上說我不用上朝,正愁悶得慌。所以,我不準備走了!”夜羽寂直接走到子衿子佩的床前,“以後陪着兩個小不點玩樂也蠻有趣的。”
“那是本尊的兒子!”
“我是他們的舅舅!”夜羽寂笑道,“你的粥要涼了!”
“你最好别動什麽邪念!”閻祁轉身欲要離開,又扭過頭來警告夜羽寂。
“你對自己沒有自信?”夜羽寂笑了,隻是小的那般苦澀無奈,要是他真有邪念,那還有閻祁什麽事。
南瑞風夾在中間,好生爲難,勸哪頭都不對,索性閉了口,退到角落,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閻祁瞪了一眼夜羽寂後别過頭,不想理他, 小刺猬剛開始對自己放下戒心,這家夥就跑出來,黃鼠狼給雞拜年,來者不善,他不得不“防”。
南瑞風目送閻祁離開,才緩緩開口:“夜公子,我這就去給你安排房間。”
夜羽寂點點頭: “有勞,不過盡量安排離可兒近一點的房間!”
他就是想膈應閻祁。
“離夫人最近的院子就是千公子的院子”
“那我就和他住一個院子!”
南瑞風還未說完,夜羽寂已經接過話頭,“你告訴他,讓他趕緊把地兒給我挪出來,如果他不同意,我就同可兒住一個院子。”
“呃……”神仙打架,爲何要殃及他呢!南瑞風有些爲難,千公子(就是夜羽寂口中的閻九)畢竟是聽風樓的樓主,讓他和别人同住一個院子,就算對方是滄瀾帝國的帝師也不妥當。
“你就照實說!”夜羽寂的目光從未離開過那兩個孩子身上,“去安排吧!”
“好吧!”南瑞風隻得照辦,隻是他從未想過,他這前腳剛走,夜羽寂留下一封信就離開了,順便也把枭可的那兩個孩子帶走了。
閻祁聽聞,雷霆大怒,幽寂這厮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想和自己争什麽院子,而是自己的孩子。孩子丢了,他無法向枭可交代,隻得将夜羽寂留下的信,交給枭可。
“待魔劫破,再把子歸,兄留!”
枭可看着信上寥寥無幾的字,淚珠再也止不住,順着眼角流了出來,原來大哥一直都是關注自己。
閻祁還以爲枭可是舍不得孩子 ,輕輕地爲她拭去眼淚,擁她入懷:“夫人,你還在月子裏,流淚可是大忌,幽寂……大哥他做事一向有分寸,如果你哪天想孩子了,我們就去滄瀾帝國。”
枭可就這麽靠在閻祁的懷中,思量寸許,道:“向外宣布,就說……我不小心摔了,孩子……沒了,隻是此事不能太過聲張,得做得隐晦些。”
閻祁怔住了,夜羽寂之所以要把孩子帶走,就是擔心魔胎一旦被發現,魔晶也會被發現,這會給枭可還有孩子帶來殺身之禍的。
他這次悄無聲息的來,又悄無聲息的離開,等于是把危險留給了他自己,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可自己的孩子,還一面都沒見着就被他帶走了,心情肯定很郁悶。
“我知道該怎麽做!”閻祁低垂着頭望向枭可,“夫人,那兩個奶娘……”
“送走吧!”枭可沒等閻祁把話說清楚,突然擡起頭,問道,“那幾個女大夫是不是被你做了?”
“夫人真把我當成殺人不眨眼就羅刹了?”閻祁刮了刮枭可的鼻頭,“放心吧,她們已經是我聽風樓的一員了。”
“當真?”枭可半信半疑,“那你聽風樓也需要奶娘嗎?”
“聽風樓都是男人,要奶娘作甚!”
枭可笑道:“其實要我說,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隻有死人才不會洩密。”
“夫人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把她們埋哪兒了?”
“夫人不相信爲夫?”
“如果你說一個謊,就要用一百個慌來圓它。”枭可指了指閻祁的心髒,“我們之間的信任就在這裏,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閻祁握住枭可的手,很認真很嚴肅地說道,“我真沒殺她們,是她們的嘴碎,背後議論夫人,被風無夢一把火給滅了,和我沒半毛錢關系。”
“奶娘是被幽寂……大哥滅的!屍體也是被風無夢毀掉的,剛才我就想跟你說來着。”
所以埋在哪兒了,他真不知道。
枭可的心被怦擊了一下,哀傷的目光盯着閻祁,一個字一個字地問道:“那洪大夫他……”
“你早上喝的藥都是他給熬的!”閻祁怕枭可不相信,連忙指了指還沒收回去的藥碗,“你看,藥碗都還在這兒呢!”
“閻九,洪大夫待我如親閨女一般,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枭可捂住自己的胸膛,“我隻想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這是我的底線,誰都不能觸碰。”
“我亦如是!”閻祁回答,“我決不允許任何威脅到你們安全的隐患存在,不管對方是誰!”
……
次日,枭可小産的消息“走漏”,呂銀兒打扮得分外妖娆,領着七八個家仆,擡着幾箱禮物前來“看望”。
看她面色紅潤,喜上眉梢,最近應該過得是順風順水。
一踏進南家的大門,見他們個個臉色難看,一點喜氣沒有,掩嘴偷笑,心裏樂開了花。當初沒能要了枭可的性命,讓她多活可這麽久,這次算她倒黴,這喜人的禍災也算給自己出了一口惡氣。
“常爺爺,好久不見,銀兒怪想念你的。”
呂銀兒扭着小腰,邁着碎步,上前給常爺爺欠了欠身。
常爺爺瞥見呂銀兒那得意的勁兒,一肚子怒火。
“趙家大少奶奶怎麽有空來我南家,不怕染上晦氣嗎?”
呂銀兒依舊保持着微笑,她知道南家人不待見她,可那又如何!總有一天,南瑞風也會成爲她的裙下之臣。
“常爺爺,怪隻怪我與南公子有緣無分,無法共接連理,可在銀兒心中,你永遠都是我的常爺爺,何況,今日我可是特地來拜訪女夫人的,還望常爺爺給領路呢。”
“我就是一掃地的老頭兒,可高攀不起!趙大少奶奶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吧,我們夫人最近身體不舒服,不見客!”說完就準備轟人。
呂銀兒拽住常爺爺的胳膊問道:“木夫人是不想見客?還是不能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