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記錯的話,這是兩位的菜吧!”
其他人随意地在旁邊的座位上坐了下來,将枭可他們談圍着。
枭可掃視了一下,冷漠地應了一個“嗯”字,“可我不記得有邀請幾位一同用餐!”
“你們馬上就是要死的人,就别挑剔那麽多了!”男人往枭可的碗裏夾了一塊肉,“好歹做個飽死鬼,将來投胎也能投個好人家。”
“我過得好好的,幹嘛要去死呢!”枭可說道,“我不管你們拿了誰的錢财,也不想知道你們是替誰消災,我隻想告訴你們,就憑你們幾個,這災還真消不了!”
“哦!”
男子來了興緻,這兩人,一個看不出任何的玄氣修爲,一個修爲不過築基境界。
“木夫人,其實我挺佩服你的勇氣的,别人都說你很邪門兒,我不信。”男子翹起二郎腿,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自己對面的幾個兄弟,“他們也不信!”
“沒人讓你信!”
枭可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我不想殺人,不代表我不會殺人,你們的雇主可能沒告訴你們,我是被神詛咒過的人,不死!不滅!”
“我雖然沒有修爲,可你們卻傷不得我分毫!”
男子們大笑起來, “神的詛咒!真是滑稽至極,這樣的好事,我們怎麽沒遇到呢!”
他們可是水域城赫赫有名的暗影殺手團,豈會被這種荒唐的理由唬住。
另一人從他那張方桌上倒了一杯酒,端了過來:“木夫人,能死在我們手裏,也是你的福氣,就沖你這膽色,這杯酒我敬你,喝了這杯酒,我們送你們上路!”
“孕婦忌酒!”
枭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這斷頭酒你們自己個兒留着吧。”
又一男子從桌位上立了起來,“我說老三老四,你們廢那話幹嘛,直接宰了交差就是,你們不動手我可動手了。”
枭可站起來: “卉心,本來答應你,要讓你多玩幾天的,可這裏蒼蠅,太多又臭又吵,我們還是回家吧。”
“哦!”南卉心連忙起身扶着枭可,枭可那鎮定自若的樣子雖然安了她的心,可對面人多,又是殺手,手心裏還是緊張得全是汗水。
枭可正欲邁步,突然一道淩厲的玄氣朝自己撲了過來。
隻是玄氣還沒碰到枭可的衣角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枭可疑惑,她還沒動手呢。
“是誰在背後搗亂?有種出來單挑!”殺手團的人個個朝四周張望,開始緊張起來,剛才那一擊,可是老三的必殺技,化神境一以下的修爲,必死!
剛才那人竟然能遠距離化解掉,實力不容小觑。
“你們沒資格見本尊,不想死的就趕緊滾!”
空氣中傳來一道聲音,夾着威壓,殺手們趕緊凝起玄力抵抗,可對方太強,他們的抵抗隻不過是螳臂當車,内髒被擠壓,血液在凝固,整個骨頭架都快被壓垮了,空氣中仿佛有無數隻手将他們的脖子緊緊勒住,呼吸艱難。
是他!!
枭可聽着這熟悉的聲音,拉起了南卉心手,“我們也離開!”
“兩位請留步!”
枭可的面前突然出現一個男子,“我們尊主有請!”
來人不是别人,正是楚辰。他不确定眼前之人是不是枭可,可不能讓他們離開。
“好狗不擋道!”
枭可冷聲說道,“讓開!”
“夫人,主上一直在找你,你跟我走一趟吧!”
楚辰聽聞,大喜。倘若是别的女子,肯定會客氣兩句,再不濟我不會讓他們滾。隻有枭可敢用這種口氣跟他們說話。
一旁的殺手們見此,溜得比兔子還快,這個女子竟有如此強大勢力。
“滾開!”
枭可再次吼道,“我不認識你,你認錯人了!”
“夫人,剛才那些人的趙家雇來的。”
楚辰想盡力讨好枭可,“隻要你一句話,趙家就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我再說一遍,我不認識你,什麽趙家李家的也不關你們的事!”枭可繞開楚辰,“警告你們,不準跟着我!”
“夫人!”
“閉嘴! 再敢多嘴,把你毒變啞巴!”
隔着面具都能感覺到枭可此時很憤怒。
楚辰閉了嘴,給了隐藏在空氣中的閻祁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目送枭可離開,閻祁才出現在楚辰身邊。
“派人暗中保護她們!”
枭可拉着南卉心走了走了一條又一條的大街。有的街道甚至還重複走過幾次,她一言不發,南卉心也不知該說些什麽,隻能陪着她默默地走着。
閻祁這家夥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她可不想與他再有任何的瓜葛。
孩子她自己能養,事兒,她自己能做,想愛的人不能愛,她隻想好好活下去,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回到屬于自己的世界。
心情很煩雜的她,突然停了下來,回頭看了看身後的空氣,眼神一冷,嘴角微抽,閻祁這個王八蛋,竟然敢派人跟蹤她。
“卉心,我們去那裏!”枭可指着一怡紅樓,“那裏看起來挺熱鬧的,我們去看看!”
“木姐姐,哥哥說過,那種地方不幹淨,不能去!”南卉心勸說道,“還有……那是男人才能去的地方。”
“你跟我來!”說着,枭可領着南卉心走進了怡紅樓隔壁的一家生意還不錯的成衣店。
一刻鍾後,從成衣店裏出來兩個大腹便便的男人:濃眉大眼,塌鼻梁,滿臉的胡茬,黝黑的皮膚。
出了門, 他們徑直朝青怡紅樓走去。
空氣中閃過一絲波動,随即跟着那兩個男人沒入了怡紅樓之中。
怡紅樓,水域城最大的青樓,背後的東家就是趙家,而那個經常出入趙長安府邸的女子就是出自怡紅樓。
她能成爲怡紅樓的頭牌,沒點手段怎麽會攀上趙長安這棵大樹。
聽風樓的人跟着那兩人走進怡紅樓,看着“他們”喝酒劃算,磨蹭了兩個時辰才左擁右抱的上二樓的一廂房裏,進了房才知道他們上了當,這兩人是真的男人,并非枭可二人喬裝打扮。
枭可二人也趁機順利回到了南家,她認爲今日在街上偶遇閻祁隻是巧合,所以并不擔心閻祁會找上門來。
次日金家的人再次登門拜訪,這次就來了三個人,一個就是上次來的那個金管家,一個是金家小公子金雲凱,還有一個特别俊俏的男子,不知是誰。
到了南家大門口,三人停下了腳步。看着打掃得跟幹淨的門堂,一個老頭就坐在門檻上注意,兩隻眼睛瞅了他們一眼又望向别處,仿佛他們三人是透明的一般。
金雲凱整理一下自己的儀表,覺得沒有失禮之處才挺起胸膛,走上前去。
“老伯,在下金雲凱,前來拜訪,還請老伯通報一聲。”
“金家的小公子!”常爺爺輕輕擡起眼皮,“等着,我去問問老夫人有沒有空見你們!”
“多謝老伯!”
金雲凱恭敬地鞠了一躬,“勞煩了。”
“嗯!”常爺爺冷眼看了一下一旁的金管家,上次這家夥可是仗着有金家撐腰,不把他們南家放在眼裏。
常爺爺臨走前還回頭特意交代了一下,“亂入者後果自負!”
目送走常爺爺,金雲凱冷下臉來,
“金管家,上次你是不是做了什麽事,惹怒了南家?”
“小公子明鑒,老奴哪敢啊!”
金管家一怔,看小公子着認真的模樣,他哪敢承認自己給南家甩臉子的事。
“最好是這樣,不然扣除你半年的修煉資源。”
金雲凱呵斥過後,轉身對身旁的那位俊俏男子微微一笑,“千公子,讓你見笑了。”
“不礙事!”男子說話不帶任何的情感,他的目光卻一直在打量南家的四周。
欣慰中竟帶着絲絲心疼。
常爺爺慢悠悠地走了出來:“金小公子,老夫人有請!”
金雲凱對身旁的男子擺了個請的手勢,尊卑自見分曉。
幾人有序地進入南家才發現,這門外冷冷清清,凄凄慘慘。門内卻熱鬧非凡,巡邏隊伍三五一群,輪流換崗,家仆丫鬟得了空也能跟着修煉,院内的布局很是奇特,讓人心曠神怡,如果将整個南家的布局整合起來就是一個大型的聚靈陣。
金雲凱他們身在局中,自然不能參透其中奧秘。
順着長廊而行,金管家的臉色是變了又變,顔色不知換了幾許,上次他來的時候,南家隻是一個不入流的小門戶,根本登不上大雅之堂,這才過了多久,就把水域鎮第一世家趙家都給比了下去。
單單是這外院都有如此濃郁的靈氣,南家就像是鯉魚躍過龍門,山雞變了鳳凰,不可同日而語,難怪家主會如此急着與南家結成姻親,是怕其他家族捷足先登吧。
不知常爺爺是不是故意的,帶着他們饒了半天的圈子,順便也将南家外宅逛了個大概,才步入大堂,待她們坐穩後,丫鬟們給他們各自斟了一杯熱茶,南老夫人和枭可才慢慢緩步而入。
他們身後還跟着幾個使喚婆子,前兩個婆子的手中還托着兩個果盤,果盤裏放的竟是淬靈果。
金雲凱三人連忙起身相迎,尤其是金管家,他那兩個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盤子裏的淬靈果,喉嚨裏巴不得伸出一隻手來,将淬靈果一口吞掉。
“老夫人福安!”金雲凱對南老夫人行禮道。
枭可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掃了一圈,最後停留在那個陌生的男子身上,男子也擡起了雙目,與枭可的目光碰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