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豎着一塊巨石,巨石上刻的字早已被風化,變得模糊不清。洞口有四五丈高,兩旁都是巨石,步入洞内,一陣陣詭異的陰風嗖嗖直響,寒得刺骨,洞壁上還刻着各種神鬼魑魅,個個青面獠牙,張牙舞爪,駭人萬分。
越往裏走,光線越暗,偶爾還能聽到滴水的聲音,滴嗒!嘀嗒!配合着這陰風陣陣,讓人背脊發涼,恨不得拔腿就跑。
可又感覺那漆黑之處,似乎隐藏着什麽驚天秘密,讓人欲罷不能。
枭可雙手環抱,看向閻祁,“帶火了嗎?”
閻祁一擡手,指尖凝聚起一團幽光,将山洞映得藍幽藍幽的,有種進地獄的感覺。
“閻九,要不你回去吧!”枭可想了想,前面的情況她們并不知曉,她不能讓一個與之無關的男人陪她冒險。
“小刺猬,沒想到你還挺關心本王!”閻祁往山洞内四處張望着,“放心好了,如果真的有危險,本王絕對是第一個逃命的。”
“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開玩笑。”枭可借着幽光,往山洞深處走去,還不忘提醒身旁的閻祁一定要注意安全。
淌過又長又窄的石道,前面出現了一個寬敞的大廳,大廳四周的牆壁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插有一火把,數量甚多。閻祁将手上的幽光推向火把,火把瞬間燃燒了起來,閻祁又點燃了其他的一些火把,霎時,大廳裏變得亮堂許多。
枭可這時才仔細大量起這個大廳,洞壁四周都有刻着壁畫,跟外面的那些差不多,隻是數量增多了不少。
在往前看,橫豎堆着幾排四四方方的巨石,枭可正疑惑時,看到了每個巨石前都有一盞長明燈,隻不過油盡燈滅了。
“這居然是石棺?”枭可不敢相信,“閻九,我們是不是跑到人家陵墓裏來了?”
“打開看看就知道了!”閻祁話動手動,直接掀開一尊石棺的蓋子。
“砰”的一聲,棺蓋落地,石棺裏閃出一道道晃眼的光芒。
“哇!全是寶貝啊!”
枭可還以爲會看到一具具枯骨或者是僵屍之類的家夥,沒想到是一棺滿滿的靈石,還是極品靈石。
“發财了!發财了!”枭可的兩隻眼珠子都要掉進石棺裏了,“咳咳!九王爺,見者有份,咱五五分了吧!”
閻祁沒有回答枭可,而是繼續開下一個石棺。
這次不是靈石,是武技功法。
第三尊石棺相繼被打開,是丹藥。
枭可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将一棺靈石全部收進了自己的空間,感受到閻祁的目光,尴尬地回了一聲:“那個……我對武技功法丹藥什麽的不敢興趣。”
閻祁還是沒回答她,繼續将剩下的石棺全部打開。有上品靈石,有下品靈石,有丹藥,有武技,有暗器、武器,随便拿出一樣,都能讓修真者争個頭破血流。
在打開最後一尊棺材時,兩人傻眼了。棺材被打開的瞬間,一張布帛懸浮起來,布帛上的字明明很小,卻顯得很刺眼,“洞内之寶,唯動一物”
枭可湊近那棺材,一塊黑的發亮的晶石立在期中,晶石的周圍有陣法将它緊緊鎖住。
枭可頓悟,這應該就是哥哥說的魔晶了。可是,要怎麽才能拿到它呢?
此時,它的注意力全在魔晶上,完全沒注意到身後的閻祁雙眼血紅,慢慢地靠近了她。
他似被某種力量控制的木偶,用低沉而魅惑的聲音提醒着枭可:“你滴一滴鮮血試試!”
“嗯!那我試試!”枭可取出匕首,往手心裏劃了一道口子,鮮血順着口子流了出來,捏緊拳頭,用力将血擠了出來,滴在那黑色的晶石上,鮮血碰到魔晶的那一刹那,鮮血像脫缰之馬,朝魔晶湧入。
閻祁的手也在此時摸上了枭可那盈盈一握的細腰。
枭可立即警覺,大聲吼道:“姓閻的,你要幹什麽!”
隻是她的吼叫并沒有制止住閻祁的行動,她想反擊,卻發現自己根本就動彈不得,隻聽得身後的閻祁嘴裏不時發出“桀桀!桀桀!”的聲音。
不對!
這不是要閻祁!
嚴格說起來,閻祁是被什麽東西給控制了。
“閻九,你醒醒!”
“閻九,凝神!”
“閻九……”
枭可呐喊着,試圖喊醒閻祁。
可惜根本就沒用!
閻祁轉到枭可面前,邪魅地打量着她,嘴角挂着邪笑。
隻見他一揮手,魔晶停止了吸食枭可的鮮血,可是枭可仍然動彈不得,他将她推倒在地,一絲憐惜之心沒有。
枭可倒地的那一瞬間,松了一口氣,本以爲事情會就此結束,誰知,閻祁竟然撲了上來,壓在她的身上。
隻見他雙目血紅,沒有一絲貪婪,卻恐怖如斯,手上還不停地撕扯着枭可的衣衫。
枭可絕望地看着眼前這個陌生的閻祁,嘶吼着,咒罵着,甚至是哀求着,聲音都沙啞了,最後感覺到身體一陣刺痛,兩顆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
不知何時,閻祁從自己身上離開,穿好了衣袍,走到魔晶前面,将魔晶取了出來,端詳了許久,才回到枭可身邊。看了看地上早已暈厥的女子,左手拿着魔晶,右手凝聚起一道玄光,推向魔晶,魔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他轉化爲魔氣,往枭可的體内鑽去。
待他想要彎腰去揭開枭可的面紗時,突然暈了過去,倒在了枭可的身邊。
興許是洞内的陰風激醒了枭可,她緩緩擡起眼皮,第一時間發現自己能動彈了,抹了抹眼角早已風幹的眼淚,慢慢地坐了起來。
她多麽希望這是一場噩夢,隻是在看到地上那被撕扯得淩亂不堪的衣袍,還有地上那一抹落紅時,眼裏隻剩熊熊怒火。
換好了一身幹淨的衣袍,匕首握在手中,強壓着一腔怒火,靠近了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閻祁。
她将匕首對準了閻祁的胸膛,隻要輕輕一用力,馬上就能報仇,隻需一刀,她就可以解脫了。
“啊!”
她仰天長嘯,後退了幾步,手裏的匕首也随之掉落。
“老天爺,你玩我呢!”
她不會濫殺無辜,至少閻祁沒有害過她。
癱軟在地 , 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
閻祁蘇醒來,坐直了身體,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餘光瞟到了地上那被他撕扯的淩亂不堪的女子衣衫,尤其是那一抹刺眼的落紅。
模模糊糊地記起了之前的一些片段,枭可那哀求的聲音,絕望的眼神還在耳邊回蕩,他竟然把枭可……
環顧四周,除了陰森森的山洞和他一人,哪裏還有枭可的影子。
“小刺猬!”
“小刺猬!”
“你在哪兒?”
閻祁晃悠悠地站了起來,對着山洞裏喊了兩聲,洞内一遍一遍地回蕩着“小刺猬,你在哪兒”,就是沒人應答他。
陰風呼嘯而過,卷不起一絲漣漪,枭可竟然走了,就這麽走了!不告而别。
閻祁一揮袖,地上那些衣衫和那一抹落紅被他收了起來。
當看見那空蕩蕩石棺時,簡直哭笑不得,“真是個女土匪!”
靈劍宗,嶽明看到那半空中的劍魂虛影變得凝實了許多,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閻祁從結界裏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枭可消失的五日後了。
“大師兄,閻師弟出來了!”羅千見閻祁出來,第一時間通知了玉蒙。
閻祁巡視了四周,沒有看到枭可的身影: “你們可有見枭可出來?”
“閻師弟,你是在跟我們開玩笑嗎?你倆一進去,我們就沒見誰出來過。”
羅陽笑道,“瞧你着緊張的模樣,你不會是把她怎麽了吧?”
“把你的嘴巴給本王閉緊!”閻祁瞪了羅陽一眼,繼而擡頭望向玉蒙,“你知道的對吧!”
“你們沒在一起?”玉蒙等的就是這個結果。
“本王不知道,本王什麽都不知道!”閻祁回頭看了看結界内的青山綠水,“不行,本王得去找她!”
“玉蒙,放本王進去!”沒有了枭可的帶領,閻祁根本就不可能進的去,“本王知道,你有辦法的。”
“你不是找過了嗎?”玉蒙回道,“凡是在靈蛇峰消失的人,都不會有活下來的希望。”
“不!本王知道,她沒死,你快把結界打開!”閻祁心中焦急,如果他們走了,留下枭可一人怎麽辦?
“玉蒙,你聽本王說,她真的沒死,她是迷路了,你快把結界打開,本王要進去!”
玉蒙冷眼看了閻祁,趁他不注意,一個手刀劈在他的後腦勺上。
次日,閻祁晃了晃沉重的腦袋,睜開眼睛,看到自己已經回到了靈劍宗自己的屋舍。床前還圍着幾人,個個都惡狠狠地盯着他,仿佛不把他吃了,難消心頭之火一般。
“閻九,你可還記得可兒離開時,你答應過我的話!”
一道冷得可以将人凍成冰棍的聲音傳來。
閻祁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幽寂,本王确定,小刺猬沒有死!”
“那你告訴我,她去哪兒了!”夜羽寂隐忍着,難怪之前他會覺得自己像丢了什麽寶貝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