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祁大喊,這條蛇是怎麽爬上來的,他竟絲毫沒有察覺到。
同一時間,玉蒙閃身而至,将枭可拽了回來,那條五彩蛇依舊沒松口,拖着長長的尾巴,也被帶了過來。
枭可還沒反應過來,隻感覺耳畔一陣風吹過,自己就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大師兄,你幹嘛拽我回來?”枭可并不知發生了何事。
“你是不是被毒蛇咬傻了!”閻祁吼道,“你的解毒丹呢?趕緊服下!”
“毒蛇?”枭可低下頭,一條三頭的花色正貼在自己腿上。
她跺了跺腳,那條三頭蛇竟然從腿上滑落了下去,生機全無。
“他們死了?”
閻祁用腳去踢了踢,确實是條死蛇。
“大師兄,不關我事,我沒殺它!”枭可急忙解釋道。
“你先看看你的腿有沒有事!”閻祁雖然拿到了解藥,但有沒有用還不知道,現在的枭可還不能死!
枭可輕輕地提起裙角,小腿上的三排牙印将清晰可見,流出來的血是鮮紅的,沒中毒。
“枭師妹,這三頭蛇的毒在這靈蛇峰雖稱不上第一,也能排前四。它的一滴毒液可以滅掉一個宗門,這樣的獨中霸主,竟然被你的給毒死了。人家都說最毒婦人心,本王今日才知道,最毒的不是婦人心,而是你的血。”閻祁搖了搖頭,“啧啧!這要是誰碰了你的血,還不得見閻王?”
“那個,我也不知道爲什麽會這樣!”枭可看着地上那三頭蛇,“嚴格說來,我也是受害者!”
“枭師妹,借我一滴血!”閻祁随手從地上拔了一株野草,“往這上面滴!”
“不借!”枭可急眼了,“有本事,你就用手來接!”
“那還是算了!”閻祁後退了一步,“連三頭犬都不是你對手,本王就更不是了。”
“既然沒事了就繼續趕路吧!”因爲這一插曲,玉蒙堅信了師傅嶽明的話,枭可若不死,蒼生就不能活。
這次閻祁要求和枭可一起走,就是爲了防止發生其他意外。
靈劍宗,夜羽寂領着啊勳和巴卯出現在自稱是聖殿的東方向機等人暫時歇腳,古樸大氣的聖劍苑裏。
東方向機他們正要出門。
“不知東方前輩這是要去哪裏?”夜羽寂不卑不亢地問道。
“巴長老,這位是……”東方向機看向巴卯,巴卯之前和玉蒙一起來過,所以他認得他。
“東方長老,這是我靈劍宗宗主的關門弟子夜羽寂。”
巴卯恭敬地對東方向機回道,“接下來的這幾日,就由他來照顧你們了”
巴卯對他的傲慢與不屑,對東方向機他們的點頭哈腰,讓夜羽寂有種莫名的想笑,聖殿的人本來就沒安好心,他竟然還想從中作梗,真不知他腦子裏是不是進了漿糊。
東方向機用餘光瞟了一眼坐在輪椅上的夜羽寂,不由得眼前一亮,此人隐有紫光護體,虛幻而缥缈,若加培養,将來必有所爲。想到這兒,嚴肅的臉上平和了些許。
“夜公子,你來得正好,我們幾個老家夥悶得慌,想出去轉轉,正愁沒人給我們引路呢!”
東方向機對夜羽寂的态度,讓巴卯臉色一僵,一個殘廢也能讓他如此青睐,真是不識貨。
“東方前輩,能爲前輩等引路,是晚輩的榮幸。隻是……晚輩心中有一謎團,不将其解開,晚輩實在是寝食難安!”夜羽寂拿出一個綠玉般的瓶子,“這是晚輩無意中得到的,晚輩問遍了元靈大陸,卻無人知曉其爲何物,東方前輩不妨先爲晚輩解了這謎團,晚輩感激不盡。”
“你這小輩倒是有趣得緊!”東方向機對夜羽寂手中的綠玉瓶子抓,一道藍光将其裹住,随即便出現在東方向機的手中。
“東方前輩還是小心爲妙!”
在東方向機要打開瓶塞時,夜羽寂出聲提醒道,“此物會魅惑人心!”
東方向機不以爲然,這片貧瘠之地能有何奇物?
瓶塞被打開的同時,一顆其貌不揚的,玫紅色的藥丸從瓶子裏飛了出來,懸浮在半空中,一縷縷粉紅色的氣息彌漫開來。
東方向機雙目無神,腦袋開始昏沉,就這麽呆滞的站着。
“尤養,這是何物?”東方向機費力地偏過頭問向一旁的長者,晃動了一下腦袋,強迫自己清醒,趕緊提起玄氣将藥丸阻隔開去,剛才他差點就中招了。
衆人這才紛紛清醒了過來,在場的人,除了夜羽寂,其他人都心懷鬼胎地看着那顆藥丸。
就剛才那一刹那,單單隻是藥丸散發出來的氣息就足以讓在座的失去心智,要是能夠得到此藥的配方,那麽成爲一方霸主,甚至是一片大陸之主也不是不可能。
“長老,此藥雖外貌不揚,但藥性太過霸道,是藥非藥,聞所未聞,還需研究一下才是!”尤養看着那藥丸,向東方向機傳音道,“此物是毒!”
“你的意思是這個姓夜的是毒師?”東方向機傳音回答,“可據本座所知,其他大陸的毒師早就滅絕了。”
“東方長老,這中毒,别說是一般的毒師,就是師尊也不敢誇口說,她能配制得出來。”尤養看了看夜羽寂,“這個姓夜的應該知道這粒藥丸的來曆。”
這片大陸怎會有如此厲害的毒師存在?東方向機開始認真地打量起了夜羽寂,這家夥到底什麽目的。
夜羽寂認真嚴肅地說道,“東方前輩,如果你們有興趣就把它留下來研究吧。師傅說過,這東西太過邪惡,不能留在身邊,我也愁着應該怎麽處理他呢!”
東方向機輕輕擡了一下眼皮,連送藥丸給他的借口都找好了。
“夜公子,那老夫就卻之不恭了。”
他不是毒師,不過尤養那兩眼斜楞的眼神告訴了他,此事不弄清楚,後患無窮!
夜羽寂莞爾一笑,“東方前輩,那晚輩這就帶你們去轉轉?”
“老夫現在感覺有些乏累,改日吧!”東方向機現在就想立馬把藥丸的成分,藥性,配方給弄個清楚明白。
他們原本就是想給靈劍宗來點毒刺激刺激他們,沒想到竟然會有夜羽寂這麽一出。
如果當真有比他們更厲害的毒師存在,那他們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那晚輩明日再過來,就不打擾前輩們休息了!”夜羽寂對衆人行禮的同時,啊勳也跟着做着同樣的動作。
禮後,啊勳轉動起夜羽寂的輪椅,慢慢地退了出去。
巴卯趕緊将目光從那粒被東方向機隔絕開來的藥丸上移開,躬身行了禮,也跟着夜羽寂出去了。
小道上,啊勳見巴卯沒跟上來,小聲地問道:
“大師兄,我們特意來這一趟,什麽也沒做就離開,總感覺怪怪的。”
“不!”
夜羽寂搖了搖頭,冷冷地回道:“聖殿的那些人恐要睡不着覺了。”
“因爲那粒藥丸嗎?”啊勳問道,那藥丸是枭可給的,師兄可是一直當寶貝樣的藏着的。
“啊勳,小心禍從口出!”夜羽寂瞬間冷下臉來,一股肅殺之氣将周圍的空氣都凝結了,藥丸出自枭可的手,這事絕不能外洩。
啊勳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兒上,推着輪椅的雙手不由得緊握,雙腿像被灌了鉛一般,退也不是,進也不是,喉嚨上下吞咽着,師兄剛才好像動了殺機。
“大師兄,我不會再犯這種錯誤了!”
“回吧!”沒有枭可的日子,夜羽寂又恢複了以前的那個陰晴不定的男人了。
“哦!”
啊勳如釋重負,這個時候還真有些懷念枭可在的日子,師兄這模樣太吓人了。
巴卯隐藏在暗處,将兩人的話一字不漏地聽了下來。
他比東方向機還好奇那顆藥丸,可惜夜羽寂口風太嚴,什麽也沒聽到。
看來還得從啊勳下手。
靈蛇峰,枭可攤開雙手,保持自身的平衡,慢慢地往鐵鏈上行走着,閻祁和玉蒙緊跟着她的步伐。
開始的時候還能隐約看到些人影,越到後面,雲霧越濃,枭可連鐵鏈的影子都看不到了,緊繃着神經,艱難地靠着雙腳一步一步的往前移動,稍有偏差,粉身碎骨!
“小心凝神!”
玉蒙提醒道,“這裏是最容易被玄鐵鏈蠱惑的地方!”
雖然三人緊緊地挨着,可枭可根本就看不到人,隻能聽到玉蒙的聲音。
“大師兄,還有多遠?”枭可問道,也不知道這很跟玄鐵鏈是通往哪座山峰的,感覺沒有盡頭一般。
“枭師妹,不可分心!”
玉蒙出聲道,“按照我們這個速度來算,到達最近的五步蛇嶺,還有半日便可!”
最近的都還要半日?枭可在心裏吐槽,也不知是誰把魔晶藏在這裏的。
“枭師妹,不想成爲蛇群的午餐就别那麽多廢話!”閻祁勉強還能看得到枭可的背影。
毫無玄術傍身的她,走的每一步都很穩當,最主要的是,她好像沒有聽到四周的哀嚎遍野,那種撕心裂肺的喊叫聲,連他都聽得頭皮發麻。
枭可冷笑了一聲: “我若真的要掉下去,我也會拉你做墊背的!可我就不明白了,宗主他們既然把這裏當做弟子曆練的地點,爲何不把這鐵鏈加寬加長,或者是給他加點護欄什麽的,就算是哪個師兄不小心摔倒了,至少沒有生命危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