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客帶着颛青宇等人去了京外的白果山。白果山寸草不生,樹木稀少。颛青宇等人被太陽曬得口幹舌燥。這時,他們聽見了山泉流淌的聲音,腳步也快了起來。
不久,他們看到了山坳裏有些櫻桃樹。幾座草亭出現在了颛青宇等人的視野裏。東星派去跟蹤的人不敢太靠近。他們躲在石頭後面直喘粗氣。
紅炎氏和胡秋蓮疾步走進了涼亭裏。颛青宇等人卻跑到了亭邊的溪水裏喝水。西門客說他們的目的地快到了。颛青宇則用手捧着水過來了。紅炎氏根本不領情,拉着胡秋蓮去溪邊喝水。惹得羅甜瑛笑了起來。颛青宇自己把手裏的水喝盡,末了還大叫涼快。
“庫裏!你去把跟蹤的人打理了!”鍾前子吩咐。
庫裏一聲不響地去了。西門客帶着大家來到了櫻桃園子後面的茅草屋。草屋門口坐着一位老者在洗菜。西門客走過去将身後的一個袋子解下遞給了老者。老者打開袋子捏了一小撮鹽巴嘗了嘗笑了。
他們二人進了草屋。颛青宇等人隻得在日頭下幹站着。過了許久,西門客出來了。他說他就是羅離,願意和颛青宇他們去北方尋找天星。
颛青宇聽說西門客就是羅離,心裏還不大相信。他看向鍾前子。鍾前子點點頭。敢情他早就知道了?颛青宇抓了抓耳朵。于是,大家下了白果山。他們在附近的集市上備了必須的物品。然後鍾前子雇了兩輛馬車。大家坐着馬車去往北方。
颛青宇坐在馬車上不一會兒就睡熟了。西門客看着心大如牛的颛青宇不解地想:“師傅說他就是未來的王。可是就他這個樣子,怎麽看也不像啊。”
鍾前子似乎看出了西門客的疑慮。他何嘗不是一樣的想法。但是,事物往往不是表面看來這麽簡單。有些事情不是憑主觀臆斷的。
颛青宇自然不會想得太多。他隻想和童心穎一起平安度日。所以他又夢見了她。童心穎在他的夢裏依舊清純可愛。颛青宇覺得和她在一起不累,很快樂。在他的夢裏也一樣。
童心穎在青龍城的皇宮裏很不開心。她雖然要什麽就有什麽,但是她覺得自己的心沒有着落。她想念她的青宇哥哥。她想和他在一起。
颛青宇的美夢被車外的一陣嘈雜聲打斷了。他睜開眼睛一看,西門客和鍾前子已經下了車。庫裏扶他起來一起下車去看個究竟。
原來他們的車子已經到了楓泾國的中部的一個大鎮平江鎮。一位上了年紀的老人和一個書童在路邊行走時不小心擋了平江鎮府的夫人的車駕。
那夫人不依不饒地讓他的手下教訓那老者和書童。一個過路的青年看不慣就出手相助。結果,來了一隊士兵不分青紅皂白地要抓那青年和老者。惹得民怨沸騰,阻塞了交通。
西門客說帶他去見平江鎮的府官。那夫人卻說你是什麽人?西門客亮出了随身攜帶的一塊金牌。馬車旁邊的管事的認識這金牌,遂上前說好話。西門客讓他帶路去鎮府衙。街邊的群衆見有人管這檔子事,便紛紛讓開道路。
大家一起來到了府衙。府官徐源義上前拜見了西門客。原來他才是楓泾國的皇長子羅離。徐源義弄清事情的原委之後,親自向老者道歉。
“我們家的老爺好歹也是太學士,卻無端地受這等氣!”小童這時才道出老者的身份。
“您的夫人失德,已引起民怨。”西門客說完帶着老者和那青年出了府衙。徐源義無奈之下休了夫人錢氏。扶妾室吳氏爲夫人。
老者邀請大家去他的家裏。西門客盛情難卻,一行人便來到了老者的别院。這裏小橋流水,花紅柳綠,别具一番特色。
大家坐在竹椅上品茶聊天。那青年叫曲日成,是漳州人士。他習慣于遊曆,居無定所。鍾前子問他是否願意和大家一起去北方。曲日成欣然願往。
紅炎氏三位女子去欣賞别院的景緻。老者給在場的各位每人一個樟木牌。颛青宇喜歡這樟木的清香便挂在了腰間。大家謝過老者的款待後一起離開。
颛青宇這回坐在了紅炎氏三位女子一起。他覺得自己的腳都不知道放在哪裏才好。胡秋蓮看着颛青宇的囧樣不禁笑了起來。
夜晚,颛青宇一行人來到了丙木齊客棧。客棧裏的夥計們嗜賭成性,沒事的時候便聚在一起賭錢。西門客自然是看不慣,就讓老闆管一管。客棧老闆說你要是賭赢了,我就從此不讓他們再賭了。
鍾前子勸西門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西門客偏要管這檔子事。颛青宇喚出元靈子暗中相助西門客。誰都沒想到的事是西門客是個賭場高手。元靈子根本派不上用場。
最後,那些夥計輸光了所有的家當,被迫立下不再賭博的誓言。西門客将所有賭資還給了他們。夜裏,客棧便起了火。颛青宇等房客好不容易撲滅了火。客棧老闆等人卻不知去向。西門客才知道這是一家黑店。
西門客惱怒不已。他最痛恨這騙人的勾當。于是,他讓人去報官抓捕這些惡人。颛青宇也說得懲治一下,不然他們還會害更多的人。
客人散去後,颛青宇等人發現他們的馬車不見了。大家隻好步行了。鍾前子說西門客就不該管這事兒。西門客卻說總得有人管管這世間的不平事吧。颛青宇卻說,管來管去的我們的馬車都丢了。
鍾前子說要想找回馬車就回客棧去。颛青宇覺得鍾前子是不是氣病了。西門客轉身就往回走。這時的天才蒙蒙亮。天下着霧,到處都濕漉漉的。颛青宇巴不得趕快離開此地。可是西門客要回去,他們也隻好随行。
快到客棧時,颛青宇看到了亮光。他明明記得走的時候爲了避免再起火而吹滅了蠟燭的。難道說那些賭徒又回來了?西門客一腳踢開了丙木齊客棧的門。他訝異地發現,店裏的老闆和夥計都換了人。
“客官咋那麽大的火氣?”個頭瘦小的老闆迎了上來。
“我們來取回我們的馬車!”西門客淡然道。
“客官!我們是小本生意,可經不起您的訛詐!”那瘦小的老闆一本正經道。
”昨晚客棧裏的老闆去哪兒了?”西門客有些壓不住火了。
“您開玩笑吧!這客棧是我的。哪裏還有另一個老闆?”
“我們都可以作證!”颛青宇等人一起進了客棧。
“不要以爲人多就可以訛人!”那瘦小的老闆轉身跑到了櫃台裏。點夥計們圍了上來。
“我們晚了一步!還是走吧。”鍾前子勸道。
“不行!此事本王一定要弄個水落石出!”西門客火了。
“什麽事兒值得發這麽大的火兒?”一個身穿黃色衣裙的姑娘從樓上走了下來。她的模樣清甜,發髻烏黑。媚眼間顧盼生輝。
“他們愣是說在我們店裏丢了馬車。”瘦小的老闆畢恭畢敬地答道。
“出門在外的也不容易。去把後院的馬車拉兩輛來送與這位客官。”那女子微笑着站在了樓梯的一半處。
西門客等人聽到馬鳴聲走出了客棧。
“姑娘!這不是在下的馬車!”西門客高聲道。
“怎麽?莫非各位不敢坐這馬車?還是我的馬車抵不上各位原來的馬車?”那姑娘的話甚是厲害。
“人家都賠我們了,就别再啰嗦了。”紅炎氏拉着胡秋蓮上了馬車。西門客也沒有理由不接受這兩輛馬車了。
大家上了車。庫裏和曲日成充當車夫。一路上并未發現不妥之事。可鍾前子卻說不該坐這馬車。怎奈紅炎氏等人覺得還是坐在馬車裏比較舒服,不願意步行。
他們到達下一個鎮子時,天色已晚。大家隐隐約約地看到一個客棧。一行人匆匆地住進了客棧。大家腹中饑餓,便點了面。面上來時,鍾前子說有事對颛青宇說。他們出了客棧。鍾前子指着客棧的牌子給颛青宇看。颛青宇一看大吃一驚。“丙木齊”三字映入颛青宇的眼簾。雖然燈光昏暗,颛青宇也辨得真切。他猛然警醒,反身進入客棧,可是客棧已空無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