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好,好,隻要有希望好。謝謝你,柳姑娘。”麻姑姑說完,又小聲道:“其實,我覺得可惜,你爲何不能此坐太子妃之位,再去考慮其他?”

蘇瑾瑤當然明白,生米煮成熟飯之後,以古學斌對自己的感情,以他的擔當,肯定不會把仇恨轉嫁在自己的身。

但是明知道兩人之間的是是非非,和一輩的恩恩怨怨,卻還要掩蓋真相、粉飾太平的嫁給古學斌,這才不是她蘇瑾瑤所爲。

好像皇太後剛才說的那樣,赫連若能夠憑着自己的喜好去做她想做的事。

蘇瑾瑤也能夠讓自己輕松的面對一段真摯的感情,絕不會讓感情之外的東西摻雜進來。

有時候,取舍确實很難。但如果換一個角度去想,不要取,隻要舍,舍掉那些本來沉重的枷鎖,一切也來的輕松了。

蘇瑾瑤再次轉身離開的時候,天開始飄起了雪花。

雪仍舊不大,小小的、一片一片的小雪花稀稀落落的飄着,不禁讓蘇瑾瑤想起一場雪,想起了已經離開她的七娘。

“是該回去看看了。或許一切還能夠重頭開始。”蘇瑾瑤對着天空一笑,想要把自己的笑容印在天空。

可是擡起臉的時候,雪花落在了她的面頰,一下子化成了細小的水滴。像是……一顆顆散開的淚珠兒。

“傻丫頭,你還能夠找到這一切開始的地方嗎?”蘇瑾瑤又喃喃的問了一句。

.

送傘的年輕人

離開皇宮的時候,雪大了一點,風也刮了起來。 氣溫驟降,仿佛是一下子把空氣都凍住了。

京城的大街已經是張燈結彩,隻等待着後天開始的國慶大典了。

而那白色的雪,落在紅燈籠,襯得那紅色分外炫目,而白色更加澄白。

蘇瑾瑤還記得在前一天晚,古學斌還說要帶她去太廟祭祖,還要帶她去參加宮宴。

可是如今,她主動放棄了這一切,她抛開了古學斌努力求來的一份懿旨,給了他重新選擇的機會。

真相對于她來說,有着一種真切的殘酷。所以她也明白,如果古學斌知道這一切之後,肯定也會有所抉擇的。

那麽,現在選擇的機會放在了他的手裏,隻有跨過這道坎兒,他們才算是真正的抛開了一切。

站在街頭略微辨别了一下方向,蘇瑾瑤又放棄了回家去的念頭,轉身朝着南邊的城門走去。

因爲回家意味着被找到,她可不想像天澤國的米伊娜公主那樣,做一顆兩國之間的棋子。所以遠離這一切才能重新開始。

而她往次來去京城的時候,走過東門和北門,卻沒有走過西門和南門。

蘇瑾瑤有一點小怪癖,是如果有其他選擇的話,她絕對不會走西邊的路口或是西邊的門。

因爲作爲殺手來說,“歸西、歸西”是一件很忌諱的事情。雖然她前一世終究還是一命歸西了,但總算是擁有了這一世的開始,所以她仍舊堅持這個怪癖。

南門外的路很平坦,但是沒有了馬匹,要靠步行的話不知道要走多久才到下一個鎮子。

蘇瑾瑤裹了裹身的衣衫,才發現這宮裝好看而不實用,绫羅綢緞不如棉衣棉褲啊。

蘇瑾瑤把宮裝下擺長長的裙裾直接扯掉了,将散口的羅袖一紮,顯得利落一些。又索性把頭的流雲髻也散開了,腰間墜着的絲絡繩結當作頭繩,把頭發高高束成了馬尾。

一個人路的好處是想去哪裏去哪裏,想快走或是慢走都沒關系。

蘇瑾瑤這樣漫無目的的一路向南,她是想要去看看來到這裏之後,一直還沒有到過的地方。

越向南走,反而覺得越冷。不是溫度的問題,而是空氣的濕度更大,濕冷的感覺讓人覺得更加難受。

這天一大早起來,天是陰沉沉的,空氣的濕氣越發的重了。

蘇瑾瑤在客棧起身,推開窗看着那暗沉的天色,決定今天不趕路了,在這個叫廣昌的城裏住幾天。

廣昌城算是南方較大的一個城市了,街的繁華自然不用說了,往來的客商也多,還是一條商旅貿易的要道。

蘇瑾瑤早換掉了那一身繁複的宮裝,穿着一件長衫,腰間束帶,是男裝的打扮,看起來是一個十五、六歲的翩翩少年。走在街,時時引起少女或愛慕、或羞澀的目光。

蘇瑾瑤的嘴角抽了抽,忽然想起古尚卿一直都在行走江湖,是不是也要習慣女孩子們這樣**的眼神?

都說古人很保守,但蘇瑾瑤發現,人在什麽時候都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的。

這些個姑娘把她看得有些不自在,隻不過是她們的膽子小了點,沒有迷妹敢于前搭讪而已。

蘇瑾瑤本來極少在意别人的眼光,但是現在閑散下來了,反而覺得周圍的一切都新鮮有趣。

沒有了牽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那種随心所欲的自在讓她滿心都是舒暢。

隻不過轉眼間,天竟然下起雨來。雨并不是很大,但細細霏霏的雨絲連綿不斷,少走一會兒還沒事,稍微多走一段路身已經濕了打破。

蘇瑾瑤眼見前面有一個小攤子,挂着各式的竹制器皿,還有好幾把油紙傘撐在一旁。

蘇瑾瑤走過去,拿起一把素面的土色紙傘,傘骨很結實,撐開的面積也大,問道:“老闆,這把傘多少錢?”

“二十。”老闆是個年輕人,說話聲音聽清朗的。

蘇瑾瑤掏出錢來遞過去,對方伸手來接的時候,是一隻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大手。

但這隻手滿是細小的傷口,虎口處的傷口還露着鮮紅的血肉,沒有結痂,應該是剛剛割破不久的。

蘇瑾瑤好這人的手怎麽傷成這樣,随意擡眸看了一眼,而這年輕人也正好擡眸看她。

兩人的視線微微一對,蘇瑾瑤才看清這個年輕人二十左右歲的年紀,長得還頗爲俊秀。

“姑娘,這把傘送給你吧。冬季的雨寒氣重,有把傘帶在身邊,不要淋雨受涼了。”說完,年輕男子将手又收了回來,沒有接蘇瑾瑤的那二十個銅闆。

蘇瑾瑤一怔,低頭看看自己,并沒有什麽破綻啊。

而且她的身材普通女子略高,到了南方更顯得清瘦高挑,加一雙眼睛神采爍爍,而且周身的氣度非凡,所以幾乎從未有人懷疑過她是女扮男裝。

年輕男子微微一笑,道:“姑娘不用看了,你衣着、步态、氣質都全無破綻。可我還一眼看穿了,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因爲什麽。或許是我精于手工,對于細小的例更容易分辨,所以才覺得你的身形不是男子吧。”

蘇瑾瑤聽了點點頭一笑,沒有說什麽,卻是俯身把那二十個銅闆放在了攤子,撐了油紙傘,轉身離開了。

但是走了幾步,蘇瑾瑤又回頭道:“三七粉可以止血,買一點裝在瓶子裏,有傷口立即撒好。很方便。”

說完,蘇瑾瑤便漫步消失在細細的雨幕之後。

那年輕人怔怔的看着雨幕後清瘦修長的背影,不由得勾唇一笑。又看了看自己滿是血口的傷口,從懷拿出一瓶藥膏,用指尖蘸了一點逐一塗抹,傷口很快愈合結痂了。

轉而,他又飛快的收了攤子,把那些竹制的器皿用席子一卷往隔壁的鋪子門口一放,隻拿起一把素面的大号油紙傘,撐起來走入雨。

過了一陣子,隔壁的鋪子裏走出一個夥計,看到一堆竹制的籃子、筐子,油紙傘堆在門口,便吆喝道:“喂,誰的東西擱在這兒了?不拿走扔了?”

.

吃面,加雙份牛肉

蘇瑾瑤撐着油紙傘在這廣昌城裏随意的走着。(&¥)

因爲下雨的緣故,街已經看不見行人了。偶爾有人經過,也是腳步匆匆的跑過去。

店鋪雖然還都開着,但也是門庭冷落,顯出一種無奈的蕭條景色。

蘇瑾瑤經過一間間店鋪,最後來到了一間面館前面。

這間鋪子實在不大,小廳裏隻放了三張桌子,而且是那種隻能容兩個人對坐的小桌。

但裏面客人倒是不少,三張桌子坐了四個人。這座率還真高。

蘇瑾瑤本來有點餓了,見到後廚冒出蒸蒸的熱氣,嗅到一股老湯熬煮的牛肉味兒,不由得收了傘,朝店裏走去。

也正好有一桌的客人吃好了,放下碗筷擱下幾枚銅闆,叫了一聲:“老闆娘,收錢。”然後便起身走了。

後廚脆生生地答應了一聲,随即有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從裏面出來。走路的時候腳步帶着風,一看是個精明利落的女人。

這婦人一邊麻利的收起桌的銅闆和碗筷,一邊招呼蘇瑾瑤道:“小哥這邊坐,店裏狹小。但我家的面是老湯熬煮的,絕對的夠味兒。這冷天陰雨,喝一碗老湯牛肉面,最是暖身子。”

蘇瑾瑤笑着點點頭,道:“那來一碗面。”

老闆娘聽蘇瑾瑤開口說話,似乎覺得這是女音。又瞄了蘇瑾瑤一眼,抿嘴一笑,似乎是明白了。然後又問道:“加肉嗎?八錢加兩大塊牛肉。”

“行。”蘇瑾瑤又點點頭,也沒有拒絕。

老闆娘答應着,端着撤下去的碗盤剛要轉身。門口又傳來一個聲音:“老闆娘,一碗老湯牛肉面,加肉。”

蘇瑾瑤聽着聲音耳熟,視線一轉看到了一把熟悉的油紙傘。傘一收,正是那個做傘的年輕小工匠。

那小工匠也朝裏面看,看到其他的桌都是滿座,便徑直朝蘇瑾瑤走過來,自然的坐下,笑着道:“客官,真是好巧。”

蘇瑾瑤可不覺得這是巧,隻是微微點頭,沒有說什麽。

小工匠見蘇瑾瑤不吭聲,也沒有再搭話,而是伸手拿起桌的水壺,倒了一杯熱水。

端着水杯看了看,小工匠才将杯子放在蘇瑾瑤的面前,道:“杯子和水都幹淨。”原來他看那水杯,是爲了這個。

蘇瑾瑤不得已,說了聲“謝謝”,但是杯子放在面前卻沒有動。

等了好一會兒,面才被端來。

老闆娘把面分别放在蘇瑾瑤和那小工匠的面前,道:“抱歉了二位,我家當家的今天去收牛了,店裏我一個人忙活,慢了。”

蘇瑾瑤随口應了一聲,拿起筷子準備吃面。

對面的小工匠卻贊了一聲:“老闆娘,好刀法呀。你這牛肉切的真好,大小不差一分,實在是勻稱。”

聽他這麽一說,蘇瑾瑤才注意到,兩個人的碗裏都擺着兩塊四四方方的牛肉,還真是大小均勻,不見誰的大了、誰的小了。

老闆娘一聽也是笑了,道:“小館子做面、切肉,天天都擺弄的玩意,那叫什麽刀法呢。是怕客人虧了,所以都是盡量一樣的大小。”

小工匠挑起大拇指,又贊了一聲,這才低頭吃起面來。

蘇瑾瑤和他坐在對面,隻是慢慢的先喝湯。

蘇瑾瑤不是挑剔,隻是自然的生出幾分警覺。她覺得這小工匠來的太巧,因而稍加留意。

結果看到小工匠拿着筷子的那隻手,之前割傷的許多傷口已經結痂了。傷口外面隐約可以看到一層薄薄的白色藥膏。

蘇瑾瑤是醫者,對于藥膏也很敏感。直覺那藥膏不是藥熬制最初的褐色,而是這種近乎凝脂的白色,絕不是普通的藥膏。

以蘇瑾瑤的經驗,這種藥膏需要用雪蓮、雪蛤、玉露、參汁等名貴的藥材配制而成。

這麽一個做竹制的小工匠,竟然會用這麽名貴的藥膏?

可算是發現端疑,蘇瑾瑤卻也猜不出這個小工匠爲什麽盯着自己?

因爲想的較多,蘇瑾瑤吃面的動作越發的慢了,幾乎是一根一根的吃,湯也是一口一口的喝。

“姑娘,牛肉要趁熱才好吃。”對面的小工匠又是出聲提醒道。

蘇瑾瑤低頭一看,自己碗裏的面吃了一半,兩塊牛肉還擺在面。再看看那小工匠的碗,已經差不多吃完了。

蘇瑾瑤不想把事情弄得太複雜,索性直接開口問道:“你是随我而來的吧?爲什麽?”

小工匠應該是沒有想到蘇瑾瑤竟然這麽直接的開口詢問,微微一怔,繼而笑着道:“因爲姑娘眼裏有幾分的落寞,我有些擔心。”

“謝謝。”蘇瑾瑤溫和的一笑,不再言語,繼續低頭吃面。

因爲蘇瑾瑤吃得仍舊很慢,所以對面的小工匠此時已經把整碗面都吃完了。

他看看自己面前的碗,又看了看蘇瑾瑤碗裏的面,竟然朝後廚又喊了一聲:“老闆娘,一碗老湯牛肉面。”

“哎,來啦。”老闆娘的聲音從後廚傳來,繼而習慣性的又問道:“加肉嗎?八錢,兩大塊牛肉。”

“不加。”

“加!”說加肉的是蘇瑾瑤。她倒是要看看,這個小工匠要做什麽。

老闆娘好的從後廚挑起簾子,問道:“客官,到底要不要加肉?”

小工匠剛要開口,蘇瑾瑤直接掏出一塊碎銀子放在桌,道:“我請客,給這位小哥加雙倍的牛肉。”

“哎,好嘞。馬好。”老闆娘立刻答應着,放下簾子去做面了。

小工匠看了看桌的碎銀子,勉強的笑道:“讓姑娘破費,真是不好意思。”

“沒事。看在你對我如此關心的份兒,兩碗面、幾塊牛肉而已,算是謝謝你的善意。”蘇瑾瑤說完,繼續優哉遊哉的吃面。

而在老闆娘把加了雙倍牛肉的一大碗面放在小工匠面前的時候,蘇瑾瑤把手裏的筷子一放,站起身要走。

小工匠愣了一下,也放下了手裏的筷子。

蘇瑾瑤回頭一笑,道:“雙份的牛肉呢,不要浪費了才好。”

說罷,她的手指微微一動,一根銀針從袖子裏甩出去,正好刺了小工匠的肩頭。

.

八音盒

銀針戳在小工匠的肩頭,正好紮在麻穴,頓時讓他半邊身子一麻,整個人跌坐回闆凳。

蘇瑾瑤頭也沒回的說了一句:“銀針也送你了。”說完,随手拿了剛才進門時放在門口的油紙傘,撐了走出門外。

小工匠站不起來,眼見着蘇瑾瑤已經走遠了,索性高聲喊道:“姑娘,我沒有惡意。隻是怕你趕路寂寞,想與你結伴而行。”

蘇瑾瑤置若罔聞,已經走得快要看不見了。

小工匠又連忙更大聲喊道:“咱們還會再見的。我叫穆青羽。”

然而,聲音飄去,人已不見,蘇瑾瑤才不管他是什麽青羽、紫羽還是藍羽,根本沒有放在心。

她沒有回客棧,反正除了一套衣服也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要收拾,蘇瑾瑤直接撐着傘朝城外走去。

如今已經是冬月将盡,轉眼要到臘月了。

她獨自一人出來已經有一個月的時間,不曾聯系過任何人,也沒有任何人找尋過來。

蘇瑾瑤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臉,想着剛才那小工匠的話,自嘲道:“我這孤寂落寞的模樣,難道已經寫在臉了嗎?還是他習慣了這樣與姑娘家搭讪?”

天雨還是瀝瀝的下,打在油紙傘“噼啪”作響。

走了一段蘇瑾瑤猛然發現,這傘竟然有了變化。原本素淨的土色傘面因爲被雨淋的久了,竟然暈染出一個個都水印。

可那水印不是雜亂無章的,反而形成了一幅暗影層疊的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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