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殿下……”

楚祥還有話要說,古學斌把手一擺,示意衆人可以退散了。然後道:“楚副将,陳副将,你們兩個留下來。”

陳闊本來對蘇瑾瑤并不存多少偏見了,聽了蘇瑾瑤剛才的描述也對戰蟒和鬣狗有所考量,知道是沒那麽容易對付的。所以從心理來講,他是偏向于蘇瑾瑤這邊,不贊同楚祥要立刻開戰的。

如今古學斌讓他們兩個留下,陳闊就趁機扯了扯楚祥的袖子,低聲道:“我也覺得柳姑娘分析的在理。青梵人最近十年之中發展壯大,軍隊也擴充了不少。但十年間并不能把所有的小孩都變成真正的士兵。所以青梵的士兵當中,年輕人居多,但戰鬥經驗未必豐富。若是換成我的話,也不忍心犧牲掉這些毫無準備的年輕人,會改用鬣狗、戰蟒、猴子一類的作爲攻擊主力的。這樣就能夠擾亂我們,讓我們造成損失,是最有效的攻擊辦法。所以我覺得,柳姑娘說的很對。”

“陳闊,你怎麽也長他人的志氣,滅自己人的威風?”楚祥說完,看了蘇瑾瑤一眼,道:“我并非隻針對柳姑娘是一名女子,而是覺得戰機就是戰機,就算是太子殿下要延誤戰機,我也會直接反對的。”

“好。”古學斌突然走過來,拍了拍楚祥的肩膀,道:“我的軍隊裏,确實需要你這樣耿直又敢于說出心裏話的人。雖然,你所說的戰機在本殿下看來确實有些兒戲了,但是爲了表彰你的敢于直言,本殿下給你一支先遣部隊,今夜出發,去偷襲青梵人的營地吧。”

“什麽?”陳闊和楚祥都沒有想到古學斌竟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兩人都是驚訝不已。

而陳闊則是偷偷的看了蘇瑾瑤一眼,心中覺得,或許是因爲這個女人的關系,太子殿下有意給楚祥一個下馬威吧。

蘇瑾瑤卻站在一旁,就好像這件事與她沒有關系一樣,隻低頭看着擺在桌上的地圖。

陳闊本來以爲蘇瑾瑤能夠替楚祥說兩句話,但是見蘇瑾瑤無心去管,隻能無奈的暗自歎氣,心中對蘇瑾瑤升起的好印象又跑掉了。

楚祥倒是頗有幾分的欣喜,道:“既然楚祥能得殿下的贊許,又能做作爲先鋒出兵,當然是不辱使命,傾盡全力也要打擊青梵人的氣焰。”

“那好,我給你一支三千人的馬隊,現在就去點兵,子夜前出發。”古學斌說完,從桌上取過一支令牌,雙手交給了楚祥。

楚祥接過令牌,心境都是不一樣的豪情萬丈了。

縱使他隻有三千人的馬隊,但青梵人的營地目前隻有一萬多人,他又是去偷襲的,勝算相對來說也是有的。

如果這次偷襲能夠一舉得勝的話,他楚祥就是首戰告捷、大獲全勝,功勞自然不必說了,光是對于那個女人,他就壓下去一大截。

而古學斌交出令牌之後,又回頭取出另外一支令牌,遞給了陳闊,道:“陳副将,我給你五千人的馬隊,你在楚副将出營之後立即出發。你的馬隊與他們保持三裏的距離,馬匹、士兵都要小心前行,隐蔽爲主,不要輕易出擊。除非楚副将有難以應對的結果,或是極度危險的情況,你們才可以以出兵救援。”

“是。”陳闊接過了令牌,看了楚祥一眼。

楚祥也是愣了。讓他做先鋒,卻隻給了他三千人馬。不過出于偷襲的角度,三千人也不少了,總不能一、兩萬人都去打埋伏吧,那目标實在是太明顯了。

可是給陳闊的一隊人馬就有五千人,而且還被明着交代是要去自己當救援的,這……這簡直是在打臉啊。

三千人的隊伍,卻要派五千人去救,這得是多大的難題、多大的危險呢。

古學斌則是把手一背,道:“既然已經安排好了,二位就下去準備吧。并且傳令下去,今夜除了已經分派下去執行任務的士兵,其他人都早早安睡,明日一早就要整軍出發,直達起鳳坡十五裏外的高地。”

“是。”楚祥和陳闊兩個人一同答應之後,便拿着各自的令牌出去了。

兩人離開之後,蘇瑾瑤才歎了口氣,擡頭問古學斌道:“真不知道,你這是在幫我,還是在害我?你就不怕你這些士兵對我意見更大?”  對于蘇瑾瑤的問話,古學斌隻是微微一笑,走過去拉蘇瑾瑤坐下,然後道:“那瑾瑤覺得我應該怎麽做?”

蘇瑾瑤皺了皺眉,分析道:“若是依着我的意思,當然是要固守爲主,但是你的将士們肯定不會同意;但其實我的意思也正是你心中所想,你知道那些戰蟒的厲害,所以不想讓你的士兵面對明明可以避免的死亡威脅……所以,你幹脆舍出一個楚祥,讓他這個愣頭青去闖個禍,捅個簍子出來。既是挫敗了楚祥的氣焰,也讓士兵明白你的苦心,一石二鳥啊。”

古學斌點點頭,一笑道:“還是瑾瑤聰明,深知我心意。不過,也沒有一石二鳥那麽誇張。我就是想要讓楚祥去碰碰釘子,又讓陳闊去給他掠陣,可以确保他們都不會有太大的傷亡。”

頓了頓,古學斌又道:“隻是可惜,縱使有接應而不會有太大的傷亡,可是我也難以确保那些戰蟒不會傷人性命。”

蘇瑾瑤聽了也是默默不語。她深知,作爲軍隊的首領,任何一個決定都是關乎到下面士兵的性命的。少則幾人、多則數百人,甚至上千人,都可能會因爲一個決定而頃刻間喪命。

這也是蘇瑾瑤明知道楚祥不待見她,還一直提出自己觀點的原因。

蘇瑾瑤從随身挎着的布兜裏拿出之前畫的那張手術用具的草圖,給古學斌看了看,道:“我這個要去找營裏巧手的工具打造。之前也已經問過陳闊了,他說不需要跟你報備。但我還是要告訴你,這些東西做出來,我可以更好、更快捷的爲那些受了傷,還有搶救價值的士兵醫治。我們兩個盡力讓這次戰争變得平和一點吧。”

古學斌舒了一口氣,摸摸蘇瑾瑤的頭發,道:“瑾瑤,你好善良。我突然發現,你就是上天派來做我的仙女的,你妙手可以解救我的士兵,你的仁愛之心更是能夠母儀天下,善待子民們的。”

“什麽?”蘇瑾瑤怔了怔,忽然就覺得古學斌說的是話裏有話。

略一思索,蘇瑾瑤就問道:“澈,你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難道說,你這次立下戰功之後回京,就有可能要……繼位?!!”

繼位,繼承皇位!蘇瑾瑤知道古學斌身爲太子之後,并沒有多少局促不安,因爲她無心攀附,心靜如水。

而且古學斌的太子之路走得并不平順,蘇瑾瑤也更有機會幫助他,站在他的身邊。

可是如果他身爲一國之君,就是站在權利頂峰的男人了。将會有多少的無奈、多少的身不由己?

莫名的,蘇瑾瑤心中忐忑不安起來。她不是擔心他們的感情,隻是覺得少了一個退路。

當她不再是那個傻丫頭,他也不再是那個屏山村的小矮子,一切都改變的太多、太快了,快到有些讓她措手不及。

古學斌見蘇瑾瑤蹙眉,表情凝重,就将她的手拉緊,柔聲道:“瑾瑤,你可知爲什麽皇祖母生病期間,父皇都不曾探望嗎?”

蘇瑾瑤搖搖頭。她隻知道自己在宮裏給皇太後醫治的時候,起碼皇上一次都沒有去。

古學斌輕聲道:“這次出征之前,父皇單獨面見了我一次,我才知道……父皇希望我這次能夠得勝而回,他就此以表彰我功績爲名,傳位于我。因爲父皇的身體每況愈下,幾乎到了不能承受的地步。”

“等等……”蘇瑾瑤忽然間仿佛抓到了什麽頭緒,低頭慢慢的梳理一番,才看着古學斌道:“你出宮的時候,皇上面授說要你得勝回去繼位?”

“是。”古學斌點點頭,覺得他剛才說的很清楚了,爲什麽瑾瑤還要問。

蘇瑾瑤又問道:“那你有沒有覺得,皇上在和你說這番話的時候,什麽地方不對勁兒?”怕古學斌不明白,蘇瑾瑤又提醒他道:“畢竟,重病之人從面色和言語中都能夠察覺的,你感覺皇上真的是……重病在身?”

“瑾瑤,你是在懷疑什麽?”古學斌細細的回想,道:“其實父皇有病的事情早在幾年前我就知道了,朝中的文武百官也大多知道,這本來不是什麽秘密。但這次我發現,父皇言語中表現出來的是一種難掩的落寞與神傷。我便懷疑,是否父皇已經累了,所以才有意傳位于我?”

“你難道就沒覺得,是你父皇可能被什麽人逼急了嗎?”蘇瑾瑤想了想措辭,又道:“或許,青梵人造反也是一個借口,就是讓你離京的借口。”

“瑾瑤,你是說,二皇子有意借此機會逼宮?”古學斌的眼神暗了暗,轉而又道:“可是不對啊,當時二皇子明明……和你在一起。”

“那就是裕貴人。她來自青梵,和青梵人一定有聯系。或許這次事情就是裕貴人搞的鬼,一邊讓青梵人造反,牽制住你,就可以順理成章的逼皇上退位了。等到你得勝回去,估計二皇子已經繼位了。”

可蘇瑾瑤又想到了她來這裏之前,二皇子對她說的話,又道:“但是我總覺得,二皇子做事不簡單,他似乎另有打算。”

“瑾瑤,你到底覺察出了什麽?”古學斌一聽蘇瑾瑤提起二皇子,而且還滿懷信任,就有些着急,道:“瑾瑤,我相信你和他之間的清白。但是我不排除他利用你做一些卑鄙的事情。”

“這次應該不會。”蘇瑾瑤說完,把古學斌給她的那塊禦賜的通關令牌解下來,放在了桌上。然後又從随身的兜兜裏取出另一塊通關的令牌,一并放在了桌上。

古學斌看着兩塊令牌,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問道:“另一塊令牌是……千濯給你的?”

蘇瑾瑤點點頭,道:“我根本也猜不着他的心思。但是憑着直覺,我知道他不會害我。對你,也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麽大的敵意。或許他有難言之隐,又或許他隻是他母親裕貴人手裏的一個傀儡,我們或許可以聯合他。”

古學斌聽完,從桌上拿起兩塊令牌反複的看着,然後問蘇瑾瑤道:“瑾瑤,你的意思是說,隻有裕貴人才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古學斌口中所說的“我們”,是包括二皇子滄千濯在内的。

可二皇子要和自己的親生母親作對,這件事情本身就太過奇怪了,讓人捉摸不透。

蘇瑾瑤鄭重其事的點點頭,道:“澈,我雖然隻有一個直覺來證明,但我還是相信二皇子的。”

“瑾瑤。”古學斌的表情有些奇怪,盯着蘇瑾瑤看了半晌,才道:“可是,我并不想信他。因爲他對你的心思,讓我覺得難堪。”

說一萬句話回來,古學斌就是吃醋了。他覺得二皇子滄千濯對蘇瑾瑤目的不純,古學斌也就不想和他站在一邊了。

蘇瑾瑤抿着唇也是半晌不語,然後慢慢的将衣袖挽起來,露出了她的手臂。

之前古學斌脫去她外衫的時候,看到蘇瑾瑤手臂上纏着一條絲巾,他還以爲她是爲了好看。

但是當蘇瑾瑤把那條小絲巾解開的時候,古學斌愣了一下。隻見蘇瑾瑤雪白如蓮藕的玉臂上,有豆粒大的鮮紅一點,猶如是畫龍點睛的一筆、美的令人心悸。

當反應過來那是什麽的時候,古學斌“撲哧”笑了,問道:“瑾瑤,你什麽時候有了守宮砂?”

“是二皇子給我種上去的。他說要對你有個交代。”蘇瑾瑤說完,将絲巾重新綁上,蓋住了守宮砂,又放下了衣袖,才道:“就憑這個,我覺得他值得信任。”

聽到這個理由,古學斌也沉默了。

說實話,他相信蘇瑾瑤的話,隻要蘇瑾瑤說她和二皇子之間沒有什麽,他就信。

但相信也不能抹去心裏的疙瘩,古學斌承認自己醋意滿滿的,還因此而更加讨厭二皇子了。

而一顆守宮砂真的讓古學斌釋然了,久久糾結的心也放下來了。

可以說,二皇子不隻是給了古學斌一個最好的解釋,也是身爲弟弟給了他這個哥哥的最大尊重。

“好,我相信他。”古學斌把兩枚令牌都交給蘇瑾瑤,然後道:“瑾瑤,那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到裕貴人的陰謀。”

“是,我們暫且靜觀其變,因爲裕貴人既然把你弄到這裏來,就一定會有她的目的。”蘇瑾瑤現在更加明白二皇子的意思了。

他說他心中有恨,恨的是自己的母妃裕貴人。如今看來,裕貴人的思想并不簡單,估計連二皇子都是無法招架的。

說完,蘇瑾瑤皺眉想了想,突然道:“澈,我現在還有一件事要辦,要盡快辦。就算是楚祥對我态度不友善,我也不能看着他帶人去送命。隻是我還沒給你換藥的,隻有等我回來了。”

“嗯,你去吧。不過要注意安全。”古學斌擁了擁蘇瑾瑤,道:“你這一份善意啊,會赢得所有人的尊重的。”

蘇瑾瑤微微一笑,轉身出去了。

她忽然覺得自己來到這裏真的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殺手不僅變成了醫者,還被說成了有一番善意。

難道說,當年自己殺掉很多人,如今是在救人贖罪嗎?那上天還真的是很公平呢。

蘇瑾瑤從古學斌的帳篷裏出來,就看到小五站在不遠處,正在不停的張望。

蘇瑾瑤朝他招招手,道:“你跟我走一趟,我們去找一些草藥。不過回來之後你把這些草藥分發給楚副将和他的士兵,卻不要說是我給的。”

“爲什麽?”小五也有好奇的時候。何況他早就知道楚副将對于蘇瑾瑤不待見,不清楚這個柳姑娘爲什麽還要幫楚副将?

蘇瑾瑤道:“隻是一些驅蛇、驅蟲的藥草。不一定足夠量,但總能有些作用吧。”

說完,蘇瑾瑤示意小五别多話了,快點跟她走。然後還道:“天黑之前一定要準備好,不然天黑之後更不容易找草藥了。”

這一趟走了一個時辰,直到太陽完全落到了地平線以下,暮色籠罩了四周,蘇瑾瑤才和小五各扛着一直大包袱回來了。

蘇瑾瑤直接回了她的那個小帳篷,和小五把那兩大包草藥倒在一起,然後就開始點火。

小五驚訝道:“采了這麽多草,哦不,是草藥。就這麽直接燒掉了?”其實小五是覺得,就算是點火熏蚊子,也不用這麽多啊。

蘇瑾瑤道:“一會兒這些草灰是避蟲、蛇的良藥,但是對于三千人馬來說還是太少了。所以你把這些草灰倒在大水桶裏,讓那些士兵沒人都沾濕一塊布随身帶着。氣味不大,但是絕對有用。”  等到草藥快要燃盡的時候,小五還找來一把破扇子使勁兒的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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