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蘇瑾瑤就喊了一聲:“耿大哥,你要小心點,有事的話就叫我。”

“好。柳姑娘你也要小心,不要一直往深處走。”耿彬說完,又繼續向裏走去。

經過幾天的相處,蘇瑾瑤知道耿彬是個很靠譜的人。不會莽撞也沒有年輕人的沖動,沉穩、内斂,而且武功好像也不錯。

而且通過他的呼吸和作息的規律,蘇瑾瑤能夠知道耿彬的内力絕對很深厚。

加上他平時做事也是滴水不漏,所以蘇瑾瑤毫不懷疑,耿彬是個很有本事,但又深藏不露的人。所以就算現在分開兩邊走,蘇瑾瑤也沒有多麽擔心耿彬的情況。

換句話說,耿彬就是二皇子派來保護蘇瑾瑤的,還需要蘇瑾瑤多加操心嗎?

蘇瑾瑤又看了看周圍,反而擔心她采集到的藥草太少了。

畢竟她才是醫者,她對于草藥的辨認比耿彬還熟練。可是看看現在她挂在腰間臨時充當布袋的一個包袱皮,裏面沒有幾把藥草,基本上還是扁扁的。

如果要是按照這樣的速度,采集到天黑也不會有多少的收獲。而藥草少了的話,可能就根本達不到要過草地的要求。

起碼要把兩匹馬的安全措施做好才行,但是現在的量真是太少太少了。

想到這裏,蘇瑾瑤決定再往深處走一段試試。

畢竟她當年受訓的時候,茫茫原始森林裏也有不少的沼澤地,草原她也去過。她在草地間穿行,尋找一些藥草是根本不在話下的。

退一萬步講就算真的是陷在了沼澤裏,隻要不是一下子就沒頂的那種,蘇瑾瑤都能夠想辦法爬出來。

既然有了最壞的打算,蘇瑾瑤就決定要向最大的目标進發。她總得采集滿滿的一包袱草藥才行啊。

越向深處走,草開始隻是沒過膝蓋,然後就是沒到了大腿。走過去的時候要一邊撥開草叢,一邊向前邁進,同時也要留意地下矮簇的草根中有沒有混淆着能用的藥草。

不過總算是草長得茂盛的地方,藥草也越發的多了。光是薄荷就看到了好幾株,而且植株長得比普通薄荷還要壯實一些,葉子也更肥厚。

又走了約半個時辰,天色漸晚,草叢間的蚊蟲也開始飛舞起來,準備夜晚的“突襲”了。

蘇瑾瑤腰間的包袱改爲背在了背後。因爲藥草已經快要裝滿了,腰上可是挂不住了,隻能背着。于是蘇瑾瑤決定回程。

但此時她已經走得很深了,距離草地的邊緣起碼有幾百米。看似幾百米的直線距離,平時走路不過就是幾分鍾的事情。

可是這草地裏長草及腰,視線受阻,前後幾步開外就看不到地面的情況了,其實也是比較危險的。所以要走出去,也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

蘇瑾瑤一邊往回走,一邊朝南邊耿彬的方向看了過去。這麽半天,她都在專心采集藥草,也沒有顧及和耿彬聯絡一下,不知道他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了。

蘇瑾瑤便喊了一聲道:“耿大哥,你那邊怎麽樣了?我采了好多,你那邊差不多就行了,應該也夠了。”

“好,就回了。蚊子都出來了,柳姑娘你先回去。”耿彬的聲音傳來,然後還能夠看到他從長草中站直了身子,露出了一個腦瓜,然後還朝蘇瑾瑤這邊揮了揮手臂。

蘇瑾瑤也朝他揮揮手,然後就盡快的往回走。她可不想被這裏的蚊子叮咬的滿頭大紅包。

不過,因爲她身上背着的包袱裏面全是藥草,雖然還沒有幹制好,但也有很濃烈的味道,所以那些蚊蟲隻是圍着她打轉,還沒有撲上來直接下口的。

走了十來步,蘇瑾瑤就看到前方有一個大水窪。如果是隐在草叢裏的小水窪,這個距離是不容易發現的。如今能夠看到的情況下,可見那個水窪很深,中央已經不能長草了,所以才露了出來。

蘇瑾瑤來的時候沒有看到這個水窪,不過來的時候隻是低頭找藥草,也沒有注意方向,估計是從某一邊繞過來的。

蘇瑾瑤轉向南,打算繞過大水窪。這邊的草真是越走越高,二十幾步之外草就已經到了蘇瑾瑤的肩膀那麽高了。

而要繞過那個水窪還要再走一段距離,蘇瑾瑤真不知道會不會走到後來,她也連個腦瓜都露不出來,眼前隻有一蓬長草了。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是最容易迷路的。可能你走上十步,就已經偏離了方向,而且因爲看不到周圍的情況,還會朝着深處越走越遠。

因而,蘇瑾瑤就留意了一下夕陽投射下來的影子的位置,這樣即使看不到方向,根據影子的方向她也能夠走回岸邊去。

可就在蘇瑾瑤确定好了方向,準備繼續往前走的時候,她聽到前方的草叢裏發出密集的“沙沙”聲。

這肯度不是風吹草動的聲音,而是什麽人或是野獸在草叢中快速穿行而發出來的聲音。

蘇瑾瑤立刻停住了腳步,屏住呼吸側耳細聽,仔細辨認着那聲音傳來的方向和距離,同時也在分辨着那可能是人的腳步聲,還是野獸。

是人!而且是個行走速度很快,步子很大的人。但肯度不是耿彬。

蘇瑾瑤這些天和耿彬同路,已經能夠準确的分辨出他的腳步聲了。就算是在草叢中走路的聲音和平地上不一樣,但是一個人的身高、步距都是固定的,關系到這個人的各種習慣。所以蘇瑾瑤一聽之下就确定,這個人不是耿彬。

但,這麽一片茫茫的草地,還有什麽人也在這裏?而且還是這樣不聲不響的急行而來?

蘇瑾瑤皺了皺眉,沒有輕舉妄動,更沒有出聲詢問。而是輕輕的把身後的草撥開,慢慢地、慢慢地後退,退出了她剛才站着的地方。

因爲蘇瑾瑤的緩慢移動,幾乎沒有發出什麽聲音來。

而那個正朝着她急奔過來的人因此一下子就失去了目标,頓時就停下腳步也在側耳細聽。

蘇瑾瑤這次更加确定,那個人不但不是耿彬,而且很可能就是爲了埋伏她的。

蘇瑾瑤并不慌忙,而是在對方停下來傾聽的時候,伸手搖了搖她右前方的草,然後再次慢慢的後退。

就在蘇瑾瑤後退出去僅僅五步之遙的時候,剛才她站着的那個地方的草叢裏,突然就冒出一個人的腦瓜來。  蘇瑾瑤隐在密實的草叢裏,屏住呼吸并沒有動。而那個突然冒出來的腦瓜左右看了看,又看看腳下剛才被蘇瑾瑤踩倒的草,似乎也在發愣爲什麽這裏又不見人了。

距離五步之遙,蘇瑾瑤能夠清晰的看到對方的樣子。身形高大,樣貌兇悍,皮膚呈暗褐色,不是非洲土著人的膚色,是那種常年累月的在日頭下勞作才會有的黝黑臉膛。

雖然看不到對方的衣着,但蘇瑾瑤從那人的發式和耳環上可以看出,這應該是個異族人。或者說,這個高大兇悍的男子可能就是青梵的番邦人。

青梵的男人似乎眼神并不怎麽好,觀察力也是一般。左右看看不見人,也不知道再往其他地方擴大一些範圍搜索,愣了一會兒之後就退了回去。

蘇瑾瑤斷定,這個人必定是個小角色,隻是派來找人的而已。否則不會這麽不盡心盡力,不會這樣敷衍而過。

腳步聲又遠去了,蘇瑾瑤才移動身形同時也在密切警惕着周圍的情況。

這裏突然出現了一個青梵的人,讓蘇瑾瑤不得不多加小心了。

蘇瑾瑤正在想着留在這裏是否已經不安全了,要不要和耿彬商量換一個地方,或是今晚就趕緊突破這片草地。就聽到南邊突然傳來耿彬的一聲呵斥:“什麽人?唔……”

很顯然,耿彬那邊遇到了和蘇瑾瑤一樣的情況。但他的狀況似乎更糟糕,應該已經遇襲了。

蘇瑾瑤眯了眯眸,開始思考該不該現在就過去救耿彬,還是自己先退到安全的距離。

隻是思尋了片刻,蘇瑾瑤就覺得先退出去。

雖然她已經不再是冷血的殺手了,但多年的訓練和骨子裏的冷靜、以及習慣性的透徹分析,讓蘇瑾瑤都得到一個結論:現在敵我情況不明,地形非常複雜,也不知道耿彬的具體情況,根本就不是最佳營救時機。

換句話說,以最壞的情況來算,如果耿彬已經遇害了,蘇瑾瑤冒冒失失的跑過去也不過就是把自己也送到對方的眼皮子底下而已。

但如果耿彬自己能夠解決,自己沖過去還可能造成耿彬的誤傷,或是給他增加一定的麻煩。

所以蘇瑾瑤決定,自己先退到安全的地方,觀察地形、判斷耿彬所在的準确位置,以及他遇襲的危險指數。然後再考慮用什麽方法去營救。

這個決定本身聽起來就很冷血無情,可不得不說,這是蘇瑾瑤權衡了目前的形式之後,所能夠想到的最合适、最安全的辦法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另一邊的敵方已經得手了,又或是耿彬的身手了得,一下子就把對方的人都給解決了。那邊始終沒有再傳來别的聲音。

但蘇瑾瑤反而越發的不樂觀了。因爲以耿彬的個性,他是個很有職責感的人,他如果真的遇襲而且無恙的情況下,肯定是第一時間詢問蘇瑾瑤的情況。

可直到現在,蘇瑾瑤都沒有再聽到耿彬的聲音,可見……他怕是兇多吉少了。

想到這裏,蘇瑾瑤幹脆扔掉了背後背着的包袱,更加快了腳步,也提高了警惕性。

同時她并沒有用手撥動面前的長草,而是盡可能快的在草葉的縫隙間穿行。哪怕有些鋒利的草葉劃過了她的臉龐,刺的她的臉火辣辣的疼,也沒有先去撥開那些草。

因爲蘇瑾瑤很清楚,撥開草叢會引起更大的動靜,極容易使對方發現目标。而以她的身形,單單隻在草叢裏穿梭的話,如果不仔細看就隻能夠感覺是草叢裏風吹起的一陣陣波浪。

蘇瑾瑤的身形纖瘦,和剛才她見到的那個青梵的人比起來又矮了一頭,所以蘇瑾瑤身材更便于在草叢裏隐蔽。

同樣的,如果身形高大的青梵人追蹤而來的話,隻要跑到淺草的地方,對方會比她先暴露目标的。

而且蘇瑾瑤也計算過,弓箭的有效射程一般在兩百米以内;除非是特别強悍的武将用特制的弓,射程應該能夠達到三百米左右的距離。

但是這些來草叢裏埋伏和偷襲的人顯然不像是那種技藝高超、臂力強悍的勇士,因而蘇瑾瑤确定這些人的攻擊範圍在兩百米之内。

而她如果能夠安然的跑回到他們準備紮營的空地上,就算是自己目标暴露明顯,對方躲在深草叢裏距離太遠,也不可能射擊到她的。

如果要近身搏鬥的話,蘇瑾瑤則不懼怕任何人。包括一幹武林高手在内。

很快,蘇瑾瑤身邊的草越來越矮,已經到了和她齊腰的高度,身後高一些的草叢偶爾有一下動靜,但并沒有青梵的人冒出來。

直到蘇瑾瑤完全跑出去,她發現另一個嚴重的問題……他們的馬不見了。

她和耿彬下去采藥草的時候,馬是放在這小坡附近的。

這裏的草并不全都是馬愛吃的那種草。而實際上戰馬也是很挑食的,總是**飼料的戰馬最多就是閑來無事的時候啃啃草皮,磨牙玩兒,所以不太可能跑到遠處去吃草。

但是放眼一望,起碼視線所及是看不到戰馬的。也就是說,除非馬是自己跑到草叢深處去了,否則就極有可能是被那些偷襲的青梵人帶走了。

蘇瑾瑤站在這裏,眼眸深邃,微微蹙眉。表面上看,她似乎已經被逼到了一個絕地。

當然,這也是因爲她在草叢裏就精心避開了對方,因而才有幸逃脫出來。如果剛才她就中招的話,可能現在就跟她的馬、還有耿彬在一起了。

不過這樣的情況對于蘇瑾瑤來說還不是最糟糕的,起碼她沒有受傷,對方也不敢出來。

唯一擔心的就是天快要黑了,對方是埋伏起來等到暗夜對自己實施包圍,還是他們也要趁着天黑之前離開這裏?

可以說,現在的每一步選擇,都将面臨着生與死的考驗。蘇瑾瑤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這樣真正危險的時刻了。

一種埋在骨子裏的嗜血細胞冒了出來,蘇瑾瑤從不畏懼任何險境,甚至安逸久了之後,她會有些懷念血腥的味道。

蘇瑾瑤抿唇一笑,冷意切切:“呵呵,來吧,招惹我,是你們判斷錯誤。”   蘇瑾瑤一個人站在小小的土坡之上,前面是一片茫茫的草地,最高處可以沒過頭頂;低處,水窪反射出濃色的殘陽,水波都泛起紅暈,猶如是預示着即将到來的一戰。

烈日西斜,在天邊留下如血色的一片雲霞,空氣中滿是灼熱的濕氣。已經快要到達青梵的地界了,似乎戰争的氣息也彌漫在那灼人的熱氣之中,壓抑的人透不過氣來。

一匹玄黑的戰馬上,古學斌黑色的錦袍外面,是一件銀色的戰甲。黑色與銀白的巨大反差,襯得他身形越發的挺拔修長。

古學斌沒有想到,十八歲的他,會在戰場上度過。他以爲這一場宮闱紛争之後,便是與瑾瑤的風花雪月。什麽江山,什麽朝廷,真的不及她嫣然一笑來到舒心惬意。

若不是爲了能夠與她的心相匹配,如果不是爲了母妃和整個方家的冤仇,他早就帶着心愛的女人遠走天涯,自在人生了。

可偏偏的,在他的十九歲生日将要到來之際,人生給他的最大禮物是一場浩劫之戰。他早就聽說青梵虎視眈眈,卻沒有想到來的如此突然。

本來朝廷并不缺少兵将,輪不到他這個皇太子殿下出征。

但是舅舅拓跋臯已經在一個月之前帶兵遠赴漠北,如今突然而來的一場南疆之亂,他就被皇上在朝堂之上親自點将,要率兵出征了。

皇上的金口玉言,他不管是身爲人子還是人臣,都不能不聽從。他甚至來不及和瑾瑤說一聲告别的話,就點兵出征了。

“嗷嗚……”長長的狼嚎聲響起,一隻黑色的狼王在殘紅如血的夕陽下閃着金色的狼瞳,舉目眺望遠方。

狼的嗅覺極其敏銳,一般情況下可以嗅到幾公裏以外的氣味。如果是順風的情況下,加上個别狼的嗅覺異常發達,嗅到十公裏外的氣味也是可能的。

黑色的狼王就是在這灼熱的空氣中,嗅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因而在一聲長長的嚎叫之後,跑回來圍着古學斌的馬轉了一圈,就突然間朝着另一個方向發足奔去。

“阿夜!”古學斌大聲的叫着它的名字,企圖把它喚回來。

聽到古學斌的叫聲,狼王阿夜停了一下腳步,回頭看着古學斌,再次仰天嚎叫起來,那氣勢悠遠的狼嚎聲,仿佛是解開了暗夜的一場血幕。

“楚祥你傳令下去,大軍今夜就在此地紮營;陳闊,你爲監軍,負責派人守備與巡營。你們兩人今夜死守營地,不得有失。”古學斌說完跳下馬背,開始解開身上戰甲的綁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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