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衣服?二姐,你能行嗎?”小城兒一臉的懷疑。不過被蘇瑾瑤一瞪,趕緊跑進屋去了。
等蘇瑾瑤再次來到門口,沒有開門直接往裏闖,而是敲了敲門道;“準備好了嗎?我要進去了。”
“嗯。”古學斌的聲音傳來。
蘇瑾瑤這才推門往裏走,就見古學斌坐在床邊上,衣服穿的挺整齊,就是還赤着腳,正擡頭看着蘇瑾瑤。而小城兒則是站在門邊,見蘇瑾瑤進屋就走了出去。
“不是說準備好了嗎?小城兒沒有告訴你要針灸?”蘇瑾瑤隻得再對古學斌解釋一遍道:“我想改用針灸治療。先封閉幾處穴道,讓毒素可以減緩侵蝕你的髒器,然後再用藥物輔助排毒。這樣可以延長用藥時間,減小藥量,你就不會那麽難受了。”
“你讓他再把衣服脫下來,我給他針灸。”蘇瑾瑤推了小城兒一把,讓他進去和古學斌說。
“脫衣服?二姐,你能行嗎?”小城兒一臉的懷疑。不過被蘇瑾瑤一瞪,趕緊跑進屋去了。
等蘇瑾瑤再次來到門口,沒有開門直接往裏闖,而是敲了敲門道;“準備好了嗎?我要進去了。”
“嗯。”古學斌的聲音傳來。
蘇瑾瑤這才推門往裏走,就見古學斌坐在床邊上,衣服穿的挺整齊,就是還赤着腳,正擡頭看着蘇瑾瑤。而小城兒則是站在門邊,見蘇瑾瑤進屋就走了出去。
“不是說準備好了嗎?小城兒沒有告訴你要針灸?”蘇瑾瑤隻得再對古學斌解釋一遍道:“我想改用針灸治療。先封閉幾處穴道,讓毒素可以減緩侵蝕你的髒器,然後再用藥物輔助排毒。這樣可以延長用藥時間,減小藥量,你就不會那麽難受了。”
蘇瑾瑤一邊說着,一邊走過去,拿出那一卷銀針放在床頭旁邊的小幾上,問道:“是不是有點害怕針灸啊?放心吧,我的技術沒問題,不會很疼的。”
“瑾瑤,你确定不疼嗎?”古學斌仍然盯着蘇瑾瑤,一字一句的問道。
“是啊,不疼的。不過,個别的穴位我認得不準,可能要紮兩次。我會盡量一次找準的,你放心吧。”蘇瑾瑤說完,又問道:“有酒嗎?我記得小廚房那邊好像有個酒壇子,我得用酒給銀針消消毒。”
說完,蘇瑾瑤放下手裏的銀針就要去小屋的廚房那邊。可她還沒轉身,手腕就被古學斌抓住了。
蘇瑾瑤詫異不解的回頭,就見古學斌飛快的把她的衣袖推高了。蘇瑾瑤也在此時,明白了他是要幹什麽,連忙伸手來攔擋,同時用力的把手往回抽。
可古學斌把蘇瑾瑤的手腕握的很緊,甚至是他從未這麽大力的抓過她,因爲之前都怕會弄疼了她。
但是這次,古學斌不僅是緊緊的攥住了蘇瑾瑤的手腕,就連推高她衣袖的動作都是那麽粗魯。
而就在衣袖被推高,露出蘇瑾瑤手臂的同時,那雪白如藕的手臂上滿是銀針留下的血點。有的地方還淤血了,變成了黃豆大小的一塊青紫色的瘢痕。
“瑾瑤,你真蠢。”古學斌猛地用力把蘇瑾瑤拉到了懷裏,緊緊的抱住她,把頭埋進了她的頸窩。
蘇瑾瑤隻感覺到他呼吸特别粗,一下一下的喘氣聲像是在掩蓋着什麽。偶爾的,還伴着一聲沙啞的喉音,可男兒有淚不輕彈,他是在隐忍着什麽蘇瑾瑤其實很清楚。
“沒事,不疼,我說了的。”蘇瑾瑤笑着,眼淚都在眼圈裏滾動。
古學斌可以忍住不流淚,可是她快要忍不住了。原來她的付出他也猜到了。
“這是最後一次,不要讓我知道你爲我解毒之前,還要現在自己身上實驗。否則的話,我甯願永不再見你一面。”古學斌的手扶在蘇瑾瑤背上,又輕輕的推開她的肩,擡頭看着蘇瑾瑤,然後用修長的指尖撥開了蘇瑾瑤額前的碎發。
一點猩紅的血痕露了出來,好像一點美麗的朱砂痣,卻仿佛一下子就印在了古學斌的心尖上。
蘇瑾瑤默默的點頭,繼而又好奇的問道:“你怎麽猜到我給自己紮針了?”
“你以爲我像是小城兒那麽好哄騙嗎?他來跟我說你要給我針灸,我就覺得奇怪,因爲你從來沒有用過銀針,你也是剛剛才學習醫術,怎麽可能就會針灸呢?就算你可以準确的使用飛刀,但針灸所需要的力道、手法和準确性與飛刀又是差着一大截。我就猜想,你一定在什麽時候實驗過了,而且你一再跟我保證說不疼……你又爲什麽會知道不疼?”
蘇瑾瑤笑了,聰明如他,确實可以一下子就聯想出來的。是啊,自己知道不疼的原因,要麽就是在騙他,要麽就是自己實踐過了,才能确定不疼。
“傻丫頭,記住我的話,别再拿自己做實驗,否則我都不會原諒我自己。”古學斌在蘇瑾瑤的額頭親了親,然後把她的手拉過來,按在自己的衣襟兒上,說道:“現在,給我針灸吧。不過,衣服要你親自給我脫。”
“你……無賴。”蘇瑾瑤的臉紅的像個蘋果,她就算是真的大夫,也不能随便給病人脫衣服啊。
“我就是無賴,賴着你了。你不幫我脫,我就穿着針灸吧。”古學斌撇撇嘴,竟然無賴到這種程度了。
蘇瑾瑤咬了咬唇,又磨了磨牙,最後鼓足了勇氣直視過去,然後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吼道:“好,脫就脫,你别後悔。”
說罷,蘇瑾瑤雙手扯住了古學斌的衣襟兒,完全是粗暴又任性的直接大力撕開了。
“撕啦”一聲,衣扣崩開,衣襟兒兩片,露出了古學斌白皙的胸膛。這次那平直的鎖骨和完美的胸肌看得更清楚了。
“喀嚓”開門聲響起,高老爹一臉錯愕的站在門口,右手提着的野兔蹬了兩下腿,從他手中掙脫跑掉了,他都顧不得去抓住。
“那個……舅舅,你别誤會,你……你想多了。”蘇瑾瑤恨不得一頭撞到牆外去。她這輩子最最後悔的事情都是發生在今天,還都是被高老爹撞見的。
高老爹明顯咽了一下口水,把左手的山雞也丢出門外。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也是很白很整齊的牙齒,然後大大方方的道:“沒事,瑾瑤,不用太害羞。舅舅說話算話,有了娃娃就生下來吧,舅舅幫你們養着。“
說完,轉身,出門,關門。高老爹的動作一氣呵成。
留下一臉火燒的蘇瑾瑤。和憋着笑不敢笑、怕被蘇瑾瑤打死的古學斌。
然後,門外就傳來小城兒的聲音:“針灸吓人嗎?高老爹你臉色怎麽都變了?我也想看看去。”
高老爹的聲音道:“吓人哦,沒啥好看的。小孩子不能看這個,會長針眼的。”
“看針灸會長針眼?”小城兒肯定是要懷疑人生了。
高老爹盡力的攔住,胡謅道:“當然了,不然怎麽叫針灸呢?看了就要長針眼,所以他們才讓你出來放風的。記住了,以後再有這樣的時候,連老爹我也不能讓進門,知道嗎?”
“哦,知道了,以後誰也不讓進門。高老爹,那你會長針眼嗎?”
“會,我肯定會長針眼喽。你姐姐哦,好厲害的女娃子呀。高老爹三十幾歲了,還是第一次見到你姐姐這麽厲害的女娃子呢。”
蘇瑾瑤瞪着眼睛看着那扇關起來的門,她知道現在沖出去以死明志、表明清白都來不及了。先動手的是她!是她!
“瑾瑤,我不後悔。”古學斌在一旁,輕輕的、輕輕的用手指頭捅了捅蘇瑾瑤的肩膀。
“死開。”蘇瑾瑤憤憤的排開古學斌的手,然後把他的肩膀扶正,一臉嚴肅的道:“既然已經這樣了,那不如……就開始針灸吧。”
反正都要被誤會,爲了不再被打擾,就開始針灸吧。等針灸完了,怎麽解釋是古學斌的事,反正她蘇瑾瑤問心無愧就行了。
蘇瑾瑤認真起來的時候,是專心緻志、心無旁骛的。
古學斌微微側目,就能夠看到蘇瑾瑤嚴肅的眼神和那專注的表情。她看着自己的時候,就好像是在看着一件需要精雕細琢的藝術品,完全的專注于如何落針。至于剛才的小插曲和尴尬,此時已經完全被那種認真的态度所取代了。
此時的蘇瑾瑤,美的猶如光輝環繞,專注的美感令人怦然心動。
手起、針落,慢慢的撚動之後刺入皮膚,一分、三分、半寸,時而眯着眸思索,時而看一眼古學斌的手指關節,丈量穴道的準确位置。
中醫對于穴道的位置表述,所說“寸”是指受治人的指關節長度,而不是真正的寸。因每人的穴道位置都隻是大緻相同的,而有人腿長,有人臂短,有人背寬、有人肩窄,這就要完全憑借中醫的經驗和病人的身體比例等等條件來判斷穴位。
所以蘇瑾瑤給古學斌針灸,比給自己針灸的時間要長,也需要更多的時間來計算和确認。
半個時辰之後,所需的三十九根銀針都按照順序準确的刺入的穴位,入針的深淺、力道也都不差分毫。隻有背部的兩個穴位有了細微的偏差,紮了兩次。令蘇瑾瑤心疼不已。
但仔細想來,古學斌比她在自己身上做實驗的時候可是幸運多了。
“好了,留針需要一炷香的時間,你背部的十二根針還需要行針一次,會疼,你要忍着點。”蘇瑾瑤所說的行針就是銀針紮在穴道上還需要慢慢的撚動幾下,用刺激穴位的方法來達到治療的目的。撚動銀針的時候,穴位的反應會産生疼痛,但并不強烈。
古學斌“嗯”了一聲,咬着牙盡量保持不動,輕聲問道:“瑾瑤,我像不像刺猬?”
“刺猬比你厲害多了,有人欺負它,就用刺保護自己。你呢?我撕你衣服的時候怎麽不反抗?”蘇瑾瑤還記者剛才的事呢,要是剛才古學斌稍微的那麽反抗一下,也不會被高老爹捉個正着了。
現在想想就臉紅心跳,讓她一會兒怎麽出門見人啊。
古學斌忍着笑,因爲頂着一頭一身的針實在也是不敢笑,給蘇瑾瑤出主意道:“要不你現在就去把我舅舅叫進來吧,他看見這些銀針就會明白了。我們剛才是在做正經事。”
蘇瑾瑤瞪他一眼道:“不去,要是你舅舅再說些什麽話,我都想撞牆了。到時候忘了給你拔針,或者是漏掉哪根針忘了拔,你可就慘了。”
“可是……”古學斌看看門口道:“從我舅舅出去到現在可是都半個多時辰了。等到針灸完了拔出針來,起碼要一個時辰以後吧?”
“是啊,拔針要按照順序,也不是擡手就能拔的,還要慢慢的起針,急不來。”蘇瑾瑤點點頭道。
“一個時辰啊,你覺得我舅舅在外面會不會很擔心我的身體吃不消呢?”古學斌一副無辜又可憐的模樣說道。
蘇瑾瑤一時間沒明白過來,傻傻的道:“吃不消也得忍着,我不是在給你治病嘛。”
“不是的,你想想,我舅舅以爲我們在做什麽?”
“針灸啊?不對,你舅舅以爲我們……”蘇瑾瑤說到這兒才猛然明白了古學斌的意思了。瞪起眼睛一臉驚訝的道:“不會吧,你舅舅會真的認爲我們……那我去叫他進來眼見爲實吧。”
蘇瑾瑤趕緊就朝外跑,拉開門叫道:“舅舅,小城兒,你們進來一下。”
高老爹正拉着小城兒蹲在很遠的地方,靠近竹林邊不知道是在說着什麽。聽見蘇瑾瑤叫他們,高老爹先站起來,一臉擔憂的看着這邊。
倒是小城兒後站起來卻先跑過來,問道:“二姐,啥事?”
“古學斌針灸呢,我累了,出來歇一會兒,你們過去陪陪他。一盞茶的時間叫我,我要給他行針一次。”蘇瑾瑤說完,就出去了。
高老爹這時候也走了過來,看着蘇瑾瑤就是一臉的笑意,那眼神好像盼着蘇瑾瑤趕緊生個娃娃出來似的。
蘇瑾瑤的臉又紅了,忍着害羞,故作坦蕩的道:“舅舅,你别亂猜想,我就是給古學斌針灸來着。因爲我還不熟練,所以用的時間長了點。你進去看看他吧。”
“嗯,是啊,一回生二回熟,其實學斌也不熟練。”高老爹搓着手,笑眯眯的往屋裏走去了。
可是蘇瑾瑤聽着這句話,怎麽就覺得那麽别扭呢。
唉,算了,猜測終究是猜測,蘇瑾瑤還是覺得問心無愧就好了。她也确實累了,走出來在空地上伸了個懶腰,擡頭看着天邊的夕陽。那燦爛又美麗的晚霞鋪在天際,托着紅彤彤的太陽使人頗爲期待明天的美好。
歇了一會兒之後,蘇瑾瑤進去給古學斌行針。十二根銀針全部撚動一遍,又用了半盞茶的功夫。
等到針灸完畢,把銀針都拔出來之後,蘇瑾瑤額頭已經冒出豆大的汗珠,背脊的衣服也都浸濕了。
古學斌更是臉色蒼白,幾乎是拔針之後就脫力的倒在了床上。
“學斌!”高老爹緊張的扶住古學斌,以免他摔在地上。又把他的腿挪向裏,再把他的身子擺正,蓋好被子才問蘇瑾瑤道:“瑾瑤,學斌他怎麽樣?”
“銀針的作用就是封住穴位,讓毒素不能侵入髒器之中。但也可能導緻血液流通不暢,讓他感覺乏力、頭暈。可能你們修習的那種内力也使不出來了。所以現在他是十分虛弱的狀态,需要好好休息。”
蘇瑾瑤一邊說着,一邊走過來,擎住古學斌的手腕給他診脈。診斷之後又道:“我會根據他現在的情況再開一記滋補身體、修複元氣的藥;再研究一副藥浴的方子;用針灸、内服、外用同時進行,看看能不能将他體内的毒素控制住吧。”
說完,蘇瑾瑤想了想道:“今天我們在竹林裏還發現了一些很特殊的情況,就是竹蟲可以吸取竹葉裏的養分,使這種養分變成小水滴滴落下來。我現在還不能确定這種養分對他 身體有沒有作用,所以最近幾天有時間的話你們幫我收集一些竹蟲滴下來的水滴吧。”
之前蘇瑾瑤爬上竹子觀察,古學斌也一直沒有追問她情況如何了。就是怕蘇瑾瑤想不出關鍵所在而心急。現在蘇瑾瑤主動說竹蟲從竹葉中吸取的營養液可能對他有用,不由得再次升起了一抹希望。
蘇瑾瑤本來憋着不說,也是怕古學斌希望太大,現在是覺得有人幫忙的話遠比她一個人摸索着實驗更有效。起碼範圍可以更廣,收集到的水滴也可以更多。
高老爹更是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問蘇瑾瑤道:“那收集到了我給學斌喝下去嗎?”
“不不,不是的,那是蟲子吃的,我還要研究一下,或許還有其他的作用呢。”蘇瑾瑤趕緊擺手,突然就發現高老爹其實是個挺單純的行動派,隻要他相信你,你說什麽他就會去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