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有分寸。她是恩人,我報了恩,就……”穆北淵落寞地低下了。

“你知道就好!”藥老看着眼前這個徒孫,心中歎了口氣,感歎生不逢時啊!趁感情不深,趁早抽身比較好,轉移話題道,“數日前聽聞你被俘,可又有受傷?”。

“死了,都死了!逃到昨日,僅剩我一人,若非她救了我,現在我恐怕隻剩一具骸骨。”穆北淵說的輕描淡寫,但眼神卻迸發出濃厚的傷心欲絕,就是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

“她懂醫?”藥老好奇的問道。

“醫,她比你好!藥,她不會!”一說起他的女孩,穆北淵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揚,他看上的姑娘就是這麽優秀。

“哦,還有如此奇怪之人。”藥老突然懂了收徒的心思,他因那個人的事兒,曾發誓此生絕不再收徒弟。

“她很好!真的很好。”穆北淵聲音裏的溫柔是藏不住的。

“那你……”藥老知道他這個徒孫向來有自己的主意,他隻要配合就好,有那麽一個父親,從小經受那麽多挫折,還能長得如此行爲端正、光明磊落,實數難得啊!

“先休養生息,暗中幫我籌集軍隊,錢财你不用擔心。”

“你有錢?”藥老往後退了一步,鄙夷地看着他,一臉的嫌棄,以前他帶兵打仗,皇上給的補給不夠,都是他自掏腰包幫着這個王爺供給軍隊,如今,他不缺錢?信你才怪!

“她把人參田給了我,讓我随意支取。”在穆北淵的心中,那片人參田就是宋檸栀的,若不是她,恐怕自己這輩子都發現不了。

“什麽田?……人參……田?”藥老這回不淡定了,一個高蹦了起來,眼睛裏迸射出兩顆人參來,嘴角還挂着些許亮晶晶的口水。

“嗯!很多,還有更大的,足夠養活一隻幾十萬的軍隊!”

“什麽?很……很多!”藥老顫抖着雙手,吃驚地說,那樣子跟他侄子如出一轍。

穆北淵抿了一口茶水,沒再說話。

倆人又商量了一下軍隊的事兒,時間一點點流逝了……

大概一個時辰左右,門房從外面推開,宋檸栀喜笑顔開地從外面走了進來,她去看了好多藥草,一格一格的好幾千種,還看了别人怎麽施診,最後蘇掌櫃見她如此好學,還送她一本脈經跟一套針灸用的針。

蘇掌櫃隔了一會兒也跟着走了進來,雙手奉上銀票遞給穆北淵,“五百兩銀票,一百兩一張的一共四張,一個五十兩的,剩下的是碎銀子。”

宋檸栀看都沒看銀票,拿起碎銀子看了起來,哇,這就是古代的銀子,不怎麽樣嘛,怎麽還有大有小的,好奇怪。

宋檸栀現在就像劉姥姥進大觀園,看啥都好奇。

至于銀票,看了一眼就放在一邊了,心中鄙夷道,這樣一張破紙,就沒人模仿造假嗎?看了一眼,就扔一邊了。

穆北淵扯了扯嘴角,将銀票折好放進宋檸栀的袖中,又貼心的将銀子放到她荷包裏。

藥老吃驚地看着穆北淵暖心的動作,忍不住扶額,她家王爺啥時候變得如此暖了,還會伺候别人了,關鍵那小丫頭還一臉坦然,好像倆人經常這樣做似的,才幾天不見,怎麽感覺整個世界都變了。

蘇掌櫃一門心思都放在那顆人參上,見寶貝被人這麽随意的放在桌子上,心都跟着顫了顫,輕輕地伸手将人參捧在手心上,像懷抱嬰兒那樣捋着人參須子,“啧啧啧,我的寶貝人參啊!”

突然想起什麽似的,盯着藥老開口道,“你你……你,你沒事兒就走吧,别打我人參的主意!”

藥老見自家侄子這麽不給自己臉,氣得吹胡子瞪眼地開口道,

“誰稀罕你家人參,你跟你家人身過去吧,我要人參,有的是!哼!”還心虛的偷偷瞄了一眼穆北淵,見其沒啥反應才放下心來,本來他看了人參之後是有心思偷偷拿走的,可奈何有人說他有人參田啊。

“蘇掌櫃,您沒有必要……如此緊張吧,人參雖然有些貴,但也不至于這麽稀缺吧。”宋檸栀好心勸慰道。

“簡直不知所謂!”蘇掌櫃憤怒地瞪着宋檸栀,又一臉防賊似的看着藥老。

“不許跟過來啊!”蘇掌櫃抱着他寶貝人參一甩衣袖,跑到裏屋去了,估計是去哪個小格子裏鎖上了。

藥老在後面氣呼呼地說,“誰稀罕!”

宋檸栀有些傻眼,早知道倆人會這麽掐架,她當初就應該再多挖一個啊!

待蘇掌櫃藏好了人參,面帶歉意的走了過來,溫和的開口道,“抱歉各位久等了,小姐您剩下的藥草,稍等片刻,容我仔細看一下,然後給您單獨算錢。”

宋檸栀嘴角抽搐,剛那個人是他嗎?他不會有人格分裂吧。

藥草分揀是需要有秤砣的,蘇掌櫃帶着宋檸栀跟穆北淵來到了藥院,藥老則根據穆北淵留下的地址抽身離開了。

……

剛她不是沒來過儲存藥草的地方,但剛她去的是前院,前院一格一格的全是藥草,好多藥童分門别類的拿去藥草。現在來的是後面,也有好多藥童在忙碌,但是他們多數在晾曬藥草,有的在切割藥草。

突然燃氣的一堆艾草,引起了宋檸栀的注意,拉了拉穆北淵的衣袖開口道,“這還沒到傍晚,他們就要熏蚊子?……”

還沒等她說完,一大漢把一條彎曲的腿架在火上烤,旁邊還有人不斷翻動他的身體,有時候還把燃燒着的艾草舉到他腿上……

看的宋檸栀一愣一愣的,這不會是傳說中的食人部落吧!

“嘶……嘶嘶……啊……嘶嘶……”大漢痛的是龇牙咧嘴,脖子上的青筋條條分明,硬朗的面容都變形。

“您别動啊,我們堅持不住了!”一夥計惱火地開口道。

吓得宋檸栀躲在穆北淵的後背,隻露出兩隻亮晶晶的大眼睛眨呀眨的,生怕一根不留神,她也被人抓了烤肉,這古代賣個人參都要送命啊!

“沒見過?這叫炙,一種治療手段,因陽氣不足,而邪風或濕毒入體之人會出現陰雨天腿或者其他關節疼痛,從而采取的一種治療手段。”穆北淵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風濕,類風濕?關節腫大或者變形,平時沒事兒,陰雨天會疼痛,雨越大越疼,冬天更甚?”宋檸栀眨巴眨巴眼睛問道。

“嗯。”穆北淵已經習慣了她這樣一點就透,時不時還能蹦出一點驚喜來。

“姑娘你想學嗎?你可以來咱們這裏當學徒,我親自授課。”空氣中彌漫着宋檸栀背簍裏摘着的三七淡淡的香味,還有其他草藥的味道。

宋檸栀眯了眯雙眸,主要是艾葉,還有其他藥草,宋檸栀突然想起了現代的艾條,

“蘇掌櫃,可否借我一份那種藥草,再給我一個黏藥草的碾子,還要一張宣紙。”

“姑娘可是要記錄藥方,姑娘不必擔心,我可以直接告訴您藥方,姑娘不必親自抄錄。”蘇掌櫃開口道。

“非也,掌櫃取來便是。”

宋檸栀跟穆北淵轉身回到了剛剛那個屋子裏,此時藥老也還沒離開,驚奇地打量着折回的倆人。

宋檸栀選了一份艾草,不多,一捧而已,放在碾子裏慢慢碾着。

“姑娘,您這是在浪費藥草,艾草碾的如此碎,就無法炙灸了!”藥老最恨浪費藥草之人,本來還對小姑娘頗有好感,現下忍不住開口教訓道,心裏其實更難聽的話沒說出來。

卻見對面穆北淵大王爺瞪了自己一眼,轉身冷哼一聲沒在說話,心裏卻在想,這個不要臉的小娼婦,年紀不大勾引人的本事不小,把如此冷漠的堂堂戰神,哄得啥都聽她的,等王爺走了的,我讓你知道浪費藥草的可恥性!你忽悠的了王爺,可忽悠不了我。

轉眼蘇掌櫃拿着六兩銀子走了進來,也匪夷所思的看着宋檸栀。

一小堆兒藥草,宋檸栀磨了足足小半個時辰,直到全部變稱碎末,宋檸栀才将其倒出,放在剛拿過來的宣紙上。

卷了幾次,不是藥卷的不勻,就是卷的不緊。

“有竹簾嗎?”宋檸栀問道。

穆北淵從未見過一個人可以如此“胡鬧”的搞事情,臉上挂滿了認真,讓人不忍心拒絕她的任何要求。

“有!”穆北淵一把扯過挂在門上的門簾,夏天用的,天涼了就卷起來挂在門上,方便也不占地方。

宋檸栀拿過那麽一大片竹簾,平鋪在桌上,剛剛剪裁好的宣紙放在上面,又倒上藥沫,然後一邊用力卷,一邊調整厚度跟松緊。

反複試驗了很多次才有一根看着還行。

好不容易做出來的艾條,宋檸栀不舍得一次全試驗完,切了一段,用燭台點燃,先是在自己手臂外側試了一下,沒啥感覺,又拉過穆北淵的手,在他的胳膊上畫着圈的試驗了幾下。

冷不丁地被他心儀的女孩拉住,穆北淵的心跟着漏跳了一拍,手腕上傳來的溫熱感讓他更爲吃驚。

他在明白炙灸的感覺了,無論是藥味還是灼熱感,都是跟剛剛那個效果是一樣的,可重要的是這樣做了之後會更加省藥材,灼傷也更加少,更能減輕患者的痛苦。

此時他真的覺得自己撿到寶了,那個女孩總能給自己帶來無限的驚喜。

藥老此時也明白過來,走到桌邊先拿了宋檸栀剩下的艾條,靠近眼睛仔細的觀察起來,又切了一小塊兒,也放在燭台上點燃,靠近自己的皮膚感受了一圈兒……

“藥老,現在感覺栀兒是在浪費藥草?”穆北淵的聲音冰冷卻難得帶了些戲谑的感覺。

“姑娘,您真讓老夫開了眼了。”藥老贊許道。

就連旁邊半路跟進來的蘇掌櫃,也自己學着切了段兒研究起來,兩隻眼睛寫滿了崇拜,看宋檸栀的眼神,就好像在看第二個人參。

“藥老,您都開眼了,不會這手法白學了去吧?若是想,我家栀兒就當吃個虧,白送你這個方法,但是以後就不一定了,畢竟她也不是菩薩,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

“公子多慮了,我們醫門怎會白的如此寶貴的手法,但此手法我們醫門也已然學會,不會裝模作樣,也勢必會造福更多百姓,

但姑娘放心,以後醫門所有收入均分給姑娘一成,姑娘以後就是我們醫門中人,以後賬冊定期給您送到家中,分成一年一次,年末分成

姑娘請收下此玉佩,憑此玉佩可在任意一家濟世堂免費領取藥草或支取五千兩以下的銀兩。”

“一成?以前三斤艾草才能救治一個人,現在幾錢重的就可以了,這成本差價何止百倍,人南邊潮濕多雨,患者更多,您賺得豈止翻倍這麽簡單?”穆北淵冷漠的分析道。

藥老心裏腹诽,這簡直是 有了媳婦忘了師爺啊,胳膊肘都歪到姥姥家了,醫門雖然大,但用度很多啊,而且還要貼補你那個破軍隊……但面子上還是要過得去的,開口道,

“公子所言甚是,但一成已然不少了,再多……恐怕,我……”

“一成足以。剩下的若是方便,就以義診,免費送藥給窮困又看不起病的人吧。”宋檸栀說道,她當慣了大小姐,錢财對于她來說不過爾爾,夠用就行,但好多病人喜歡送紅包的行爲,她不喜但是拒絕不了,通常都會擋着患者的面兒把紅包送到募捐箱裏。

她無意間的舉動俘虜了在場一票粉絲,穆北淵看她的眼神更加炙熱了,藥老也暗暗贊許她人品不錯,最吃驚的要數跟錢打了一輩子交道的蘇掌櫃了,他太清楚錢的重要性了,更見多了因爲銀子打的你死我活的人了。

一成,确實不少,但若在加一點,那怕一分利,都足以讓一家人富足地生活一輩子,那個男人顯然是想要更多利的,可女孩卻大方地拒絕了,品性太難能可貴了。

穆北淵佯裝這生氣的一把奪過藥老手中的玉佩,放到了宋檸栀手裏,開口道,“立字據吧。”

這種協議通常是用小篆寫的,但平常的字卻是隸書,穆北淵以爲女孩就算認識些字,卻不一定認識小篆,但宋檸栀簽名卻用的小篆,字迹清秀雅緻,更讓他認定了女孩就是山野中幻化成人型的精怪,不然,哪個農家子弟肯讓女孩學寫篆書的。

宋檸栀則根本不知道情況,書法是他們這樣家庭的必修課,就跟鋼琴一樣,隻是用來耍帥的,她以爲這裏都是用篆書的,所以自己簽的也應該是篆書,原主的記憶裏也沒有跟寫字有關的事情。

簽好了協議,宋檸栀将協議連同玉佩都通過袖子放進了空間,随着藥老一同來試驗藥效。

回到那個藥園,那個漢子還在嚎叫,衆人撤了火,用宋檸栀教的法子慢慢炙灸着漢子膝蓋周圍。

宋檸栀搓的艾條不太緊,松的地方艾草掉到了大漢的腿上,亮晶晶的水泡就産生了,宋檸栀一臉歉意地看着大漢,但大漢卻微笑着說道,“姑娘不必擔心,烤的很舒服,就算掉到肉上也不痛。”

大漢見過年還是一臉歉意的不說話,有些急了,“真的不疼,一點都不痛。姑娘的辦法特别舒服,膝蓋也不怎麽痛了。”

宋檸栀想要的就算實話,她點了點頭,認真的問穆北淵道,“平時治療此症狀,是不是需要施診。”

“的确如此”穆北淵高傲的回答道。

“那勞煩藥老,演示一下。”宋檸栀轉頭看向藥老。

藥老傲嬌地一扭頭,他神醫呢,是什麽人都能随便施診的嗎!這個人佩他施診嗎?可看到穆北淵的飛刀般殺人眼神,一下子就慫了,試圖說服自己:我不是怕你,我是爲了你的人參,對,就是這樣,不怕,不怕!

想通之後,藥老在足三裏的位置上下了一針,宋檸栀用艾條炙烤着銀針周圍,試着看看有沒有什麽效果。

“神了,真神了,姑娘,你這麽一烤,我整條腿都不痛了,還有點暖,特别舒服。”大漢興奮地說道,看宋檸栀仰慕的就像在看仙女一樣崇拜。

“你們再去找一個小罐子,拳頭大小,薄點的。”宋檸栀再次說道,認真地治療他來古代第一個患者。

蘇掌櫃現在對這個女孩可當藥老般尊敬,甚至想棄了這掌櫃之位,投奔她門下學醫,對她的要求,肯定是有求必應,來回找了七八個差不多的罐子過來。

宋檸栀看了其中一個琉璃瓶子,有點像現代拔罐用的那種,他們估計用來裝藥的,淡淡地散發着些許藥味兒,倒進去些許沒有幾片燃着了的艾草葉子,待它燒的差不多,拔下針灸,揚起手中的罐子飛快用罐子地貼到漢子腿上。

漢子被突然貼過來的罐子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後躲了一下,但罐子好像吸到他腿上一樣,就算是晃蕩,也沒掉下去。

這一幕不僅驚呆了大漢,更驚呆了衆人,藥老看着病人臉色更加紅潤,脈搏也更加平穩,便知道此效果的妙用,她是用來治療邪風入體之人,若是用來治療傷寒入體,邪熱入體,頸部、肩部甚至腹部,宮寒之症都應該有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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