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然拿着玉米餅子咬了一口,一擡頭,卻是愣住了。
趙小冬納悶的瞧了她一眼,“你這孩子,瞅啥呢,快吃啊,一會兒粉條該坨了。”
宋一然‘哦’了一聲,埋頭吃起來。
她每天偷偷練武,體力消耗很大,人也就自然能吃。況且她這個歲數,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能吃也正常。
趙小冬欣慰地看着宋一然吃飯,那模樣,就像慈祥的老母親看着自己的女兒一樣。她才三十出頭,不可能生出宋一然這麽大的閨女來,如果當初她嫁的是個身體好的男人,生下一兒半女的,那麽這會兒孩子怕是也有七八歲了吧?
趙小冬不敢再想,也埋頭吃飯。
飯桌上的氣氛突然變得沉默起來。
宋一然心不在焉的吃飯,一邊吃一邊問自己,怎麽回事。
方才她看到了不可思議一的幕,在趙小冬身後的那個破舊的大箱子後面,土牆上被掏了一個洞,洞裏有一個油紙包,裏面整整齊齊的碼了六根大黃魚!
可怕吧,她居然能透過土牆,看到牆裏面有東西。
宋一然想不明白,好好的,她的眼睛怎麽就變異了呢?
是不是幻覺?
爲了證實自己的猜測,她再次擡頭向大箱子後面看去,結果這次跟上次一樣,她看到了油紙包,還看到了油紙包裏面的金條。
發财了!
不義之财。
嗯……
好像也不能這麽說吧!
老馬頭無兒無女,這金條可能是他生前藏在房子裏面的,隻是死之前他沒有來得及跟别人說,又或者是根本不知道該跟誰說。
他死後,這筆錢自然也就不見天日了。
“嬸兒,這房子的主人是個什麽樣的人?”
趙小冬有些驚訝,“你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我就是覺得,住了他的房子,應該謝謝他。”
宋一然到大青山的時候,老馬頭已經死了好幾年了,确切的說,那場風暴并沒有席卷到他。
“老馬頭無兒無女,也沒有親眷。早年逃難過來的!性格特别孤僻。聽說他老家是白頭山那邊的,後來逃難的時候跟父母走散了,就到咱們這邊落戶了。”
一個逃難的,咋能有這麽多錢呢!
六根大黃魚啊,值老鼻子錢了。
宋一然道“那他再沒有别的親人了?”
“沒有!”趙小冬道“俺從來沒聽說過他有親戚,也沒有人跟他走動!這個人不合群,你看看他這房子建的!這年頭,誰不想有什麽事讓左鄰右舍的幫襯一把啊!就他,自己過自己的,悶聲幹活,十天半個月聽不見他說話。”
“哦!”這樣啊!
“那,他被埋在哪兒了啊!什麽時候有時間,你帶我過去拜祭一下吧!”宋一然說到這裏,突然沉默下來,“還有就是我外公,我也好久沒去看他了。”
趙小冬聽了這話,不由得暗暗歎息一聲,“你這孩子,終于想明白了,行,那咱們就挑個日子,先去看你外公,再去祭拜老馬頭。”
宋一然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吃完飯,趙小冬就迫不及待的讓宋一然試一試她的新棉襖。
“你穿上試試,要是不合适,我再改改。”
宋一然推脫不過,就脫了現在穿了掉襖子,換上了新的。棉花很厚實,穿上身上立刻就能感覺到被溫暖,舒适包圍住了。袖子微微有點長,是特意往大了做的,褲腳也是能放的。
“看看,挺合适,穿兩年沒問題。等将來小了,我再給你改改。”
這年頭,穿衣裳都講究縫縫補補又三年,誰也不敢浪費。家裏孩子多,老大穿完老二穿,老二穿完老三穿。等到老三穿完了,這件衣服也不成樣子了,就這,也不能扔,還得拼湊一下,再做成别的物件。
宋一然點點頭,打了一個哈欠,“嬸兒,你今天晚上别走了,這麽晚了,你一個人回去我也不放心。”
趙小冬搖了搖頭,“那可不行。”她知道宋一然跟村裏的丫頭們不一樣,你别看這丫頭現在落魄,可是人家是從什麽樣的家庭裏出來的孩子啊!擱過去老話說,那就是大小姐,跟他們這些粗老農可不一樣。
她是報答老爺子的恩情,可不能不知趣。
宋一然就眼巴巴的看着趙小冬。
“行了,你趕緊收拾收拾,俺現在就回去,回去還得燒炕呢!”趙小冬穿上了厚襖子,戴好帽子,又道“這兩天要是沒事,俺就不過來了,怪冷的,在家裏烘烘炕。”
宋一然應了一聲,把趙小冬送走了。
趙小冬一走,宋一然就迫不及待的把那口破舊的大箱子移開。
土坯牆面很粗糙,從表面上看,根本看不出什麽異樣來。
可是宋一然就是能看得出來,牆裏面有東西。
她這眼睛,莫不是真的變異了吧?
可是趙小冬一直跟她在一起,也沒有發現她不對勁啊!她之前明明覺得眼睛很痛,痛得她大叫了幾聲,難道趙小冬沒聽見?還有那些光芒,太亮太刺眼,難道趙小冬看不到?
管它呢!
宋一然把袖子挽起來,去外面尋了一把小鋤頭,照着牆面就搞起破壞來。她的力氣很大,加上牆體年久失修,所以很快宋一然就把牆上挖出一個洞,順利的拿到了油紙包。
望着手裏那沉甸甸的六根大黃魚,宋一然真是哭笑不得。
竟然是真的!
先前她還以爲自己眼花了,又或者出現了什麽幻覺了呢!
這可真是刺激。
她把油紙包包好,将紙包放到了空間裏。
世上再也沒有比空間更安全的地方了。
這筆意外之财,她還沒有想好怎麽用,不過說去拜祭老馬頭,宋一然卻是真心的。畢竟占了人家屋子,還拿了人家的積蓄啊!
還有宋老爺子那裏,也必須得去一趟。
也不知道老爺子在天有靈,知道外孫女被一個三十年後來的孤魂換了芯子,會做何感想。
咦?
說到這兒,宋一然突然想起來了!
她出事的時候,就是發生了大爆炸!當時她覺得眼睛裏湧入了無數的白光,頭也脹痛的厲害。
是了,方才的那種感覺,跟爆炸發生時的感覺一模一樣。難道她的眼睛那時候就已經變異了。
呃,不對啊!那時候她還是小分隊隊醫宋一然,不是放牛倌宋一然啊!
到底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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