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然睡覺之前,從空間裏拿出一隻兔子扔在了牆角,故意想讓趙小冬瞧見。
“兔子啊,咋了?”宋一然也睡不着了,幹脆起來穿衣裳,把被子也疊了起來。
“咋了,你是不是又上山了?”趙小冬壓着聲音道“那麽大的雪,你出點啥事咋整啊!”
宋一然就笑,“嬸子,哪兒那麽容易出事啊!再說了,坑都挖好了,去了就撿東西,我能不去嗎?”
“你說你這丫頭,主意咋那麽正!”趙小冬很是郁悶。
宋一然讨好的笑了兩聲,“現在是冬天,兔子死了還能凍住,要是換了夏天,用不了一天肉就臭了,吃不着多可惜。”
“那麽大的雪,你說你要是從山上滾下來可咋辦啊!”趙小冬苦口婆心地勸道“俺不是攔着你,不讓你吃肉。可是你也看看情況嘛!大半夜的,你說你這丫頭,膽子怎麽這麽大呢!”
以前可沒瞧出來啊!
這丫頭剛到大青山的時候,都不敢用眼睛看人,天天低着頭,要不然就是縮起來哭。現在瞧瞧她這個機靈勁!自己說一句,她能說十句。
宋一然覺得,得找件事分散趙小冬的注意力,否則她要是一直像現在這樣叨唠下去的話,以後還能不能吃肉了?上山一次,叨叨一回,她這耳朵不是廢了?
“嬸子,我跟你說,幸虧昨天我上山了,不然的話,我還被蒙在鼓裏呢!”
趙小冬瞧見她好像遇到了什麽不得了的大事似的,一顆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的。
“咋回事。”
宋一然拉了趙小冬一把,“你上炕,咱倆蓋着被說。”
這可是大事!
宋一然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應該把李興盛和王蓮花的事情告訴趙小冬一聲。
那兩個人心思毒辣,若是不提防點,指不定他們還要挖多深的坑給自己跳呢!自己知道他們是畜生,可是趙小冬不知道啊!萬一她被人算計了可怎麽辦?
“嬸子,你可聽好了,這話我隻說一遍。”
宋一然把李興盛和王蓮花二人要害她的事,都說了。先說當初牛棚裏的那場火,再說到趙三,賴長江,最後才說到今天上山,無意中撞破了這二人的女幹情。
趙小冬的嘴巴張得能塞下一顆鵝蛋,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嬸兒,你咋了,說句話啊!”
“你說那兩個臭不要臉的搞到一起去了!當初牛棚裏的那把火也是他們放的?”
宋一然點了點頭。
趙小冬眼睛都紅了,“這兩個黑心肝的,居然敢做這種事!他倆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連人命都敢害?”
趙小冬是真的氣壞了,差點從炕上跳起來,嗓門也大了不少,要不是她住的偏,隻怕這些話早就被别人聽去了。
宋一然沒說話,隻是臉上帶了點苦大仇深的意思。
“你說,他倆爲啥害你。”
“我今天聽他們的意思,好像以爲我知道了他們的事,所以才想要殺人滅口的。天地良心,要是今天沒撞見這事兒,我根本不知道他倆……是那種關系啊!”
趙小冬想了想,“一個村兒裏住着,誰都想不到的事兒。平時看不出來,可見這兩人藏得挺深的。”
“趙三那次的事兒,也是他們事先設計好的,可是中途出了啥差錯,爲啥趙三不在屋裏呢?而且他再出現以後,人就瘋了!”
宋一然搖頭,一臉茫然,“我也不知道。”反正當時她生病了,不能下地,趙小冬再怎麽想,也不可能想到是她把趙三藏起來了。
趙小冬闆着臉,“那賴三是咋回事?”不是要去害人的嗎?咋被狼咬死了?
宋一然泫然欲泣,“我想可能是外公在天上保佑我吧!如果不是狼咬死了賴三,那麽死的人就是我了。”
趙小冬深以爲然,安慰她道“老天爺都是長着眼睛的呢!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也是該死。”這話早幾年,她是不會說的,就是現在說出來,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别人聽了去。
“他們說了,等過完冬,開春就收拾我。”宋一然攥着拳頭道“嬸兒,我可不想讓他們拿我當面團揉,他們都想要我的命了,我要是再不想點辦法,我還咋活!”
趙小冬臉色很難看,“這事兒就是跟公家說,咱們也沒有證據啊!就算過去衙門裏頭的大老爺斷案,那都得有證據呢!”
宋一然暗暗點頭,别看趙小冬沒啥文化,但是腦瓜子轉得快,見識也有一些。
“其實,我倒是覺得,他們也不難對付。”
趙小冬狐疑的看了看宋一然,“丫頭,你有啥主意?”
其實對付他們的招數很簡單,就是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說白了,他們不是想搞臭自己的名聲,讓自己在村裏待不下去嗎?那她也可以用同樣的方法去對付他們啊!
“嬸兒,你想想,要是李會計和王蓮花的事兒,被村裏人撞見了,會怎麽樣?”
會……
趙小冬眼睛一亮,“還是你這丫頭腦瓜轉得快!聰明!不過這事兒可不能着急,還得好好安排安排。”
宋一然點頭,“我估計,他們指定還要再見面的。”
趙小冬就道“現在天氣冷,家家戶戶都不出門,要想捉他們一個現行,怕是難。”
宋一然想了想,就道“要不,咱們也等開春吧!他們不是想開春以後收拾我嗎?那就走着瞧,看看到底誰收拾誰。”
趙小冬看着宋一然,像是不認識了她似的,眼中帶着幾分審視,幾分迷茫。
宋一然突然歎了一口氣,輕聲道“要是能好好過日子,誰願意勾心鬥角的活着啊!可是這年頭,連親爹都靠不住,除了我自己,還能靠誰呢!”
趙小冬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
宋一然的老子不是個東西,那就是個陳世美!
想想宋一然這麽多的遭遇,趙小冬心裏的那點懷疑,瞬間轉化成了同情和心疼。
“傻丫頭,你可别胡思亂想。這事兒本來就是他們不對,就應該讓他們長長記性,他們要害你的命,你這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宋一然笑了笑,沒再說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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