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頓油水豐富的早飯,趙小冬覺得自己全身上下都充滿力量。其實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小老百姓,最大的願望就是吃飽穿暖,過幾天太平日子。
想到這裏,趙小冬不由得歎了一口氣,雖說眼下的風聲跟前幾年比起來,确實松動了不少,但誰知道這天還會不會變呢!
“嬸兒,好好的歎啥氣呢!”
趙小冬不願意在宋一然的傷口上撒鹽,在她看來,這孩子就是個受害者啊!她那時候才多大,根本什麽都不懂,更不應該受到這種罪。
“沒想啥,就是想,要是天天能吃到肉就好了。”趙小冬故意說了幾句插科打诨的話,大笑着把話題轉移過去。
宋一然也不拆穿她,隻道“嬸兒你就放心好了,我保證以後都讓你吃上肉。”
“可别啊!”爲了一口吃的,犯不上去冒險。
宋一然卻道“明明肉就在眼前,爲什麽要放棄呢!都說靠山吃山,我這麽做也沒錯啊!再說,這陣子因爲狼吃人的事兒,他們都不敢上山了,正好便宜我們?”
趙小冬能說啥,她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丫頭啊,你聽嬸兒一句話,安全第一啊!現在雖然不像過去了,可形勢到底啥樣誰也說不清楚。再說,山上啥都有,你這小身闆萬一碰到點活物,那就是兇多吉少了。”
說了半天,還是不放心。
“那賴長江可是這一帶有名的混混,他長得人高馬大的都讓狼給咬死了。你說你這小身闆……”都不夠給狼塞牙縫的呢!
宋一然被趙小冬叨叨的頭疼,“哎喲,嬸兒,咱們不是都說好了嘛!你怎麽又叨叨上了!?這件事就這麽定了啊!你就負責幫我保守秘密,然後跟我一起吃肉,别的就不用管了。我還是那句話,平平安安的,一定沒事,行不?”
趙小冬這回是徹底啞火了。
雪越下越大,一直到了下午才漸漸歇住了。
趙小冬戴着厚厚的棉手套,把門口的雪全都清掃了一遍。宋一然要幫忙,她說什麽也不肯,非要自己一個人把活幹完。
“你快進屋,這麽冷,凍壞了咋辦?俺這身體可結實呢,聽話。”
宋一然實在沒辦法,就進了屋。她準備燒火做飯,讓趙小冬吃了飯再回去。
趙小冬帶來的貼餅子還剩下幾塊,宋一然烀了幾個土豆,準備用大醬拌着大蔥吃,再把早上剩下的那半顆白菜炖上,放一把粉條,開鍋就可以吃飯了。
趙小冬掃完雪進屋的時候,宋一然也把飯菜做好了。
“嬸兒,趕緊喝點熱水。”
趙小冬喝了兩口熱水,再一看宋一然做的飯菜,不免又唠叨兩句,“你這孩子,咋又炖大白菜呢!這點菜得吃一冬天呢!現在都吃了,開春你吃啥?”
宋一然隻道“那炖都炖了,不吃浪費了。”
趙小冬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隻好坐下來吃飯。
宋一然做飯好吃,主要是因爲她舍得放油,她做一頓飯放的油,夠别人家吃三天的了。
“你這孩子……”趙小冬看到油汪汪的菜,還有晶瑩剔透的粉條,頓時感覺不大好了。
宋一然卻是笑呵呵的,“嬸兒,我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所以不能委屈自己。快吃吧,一會兒該涼了。”
趙小冬沒辦法,就跟着宋一然又吃了一頓“好的”。
趙小冬走的時候,還囑咐宋一然,“把門拴好,冷就多燒點,沒事别出去啊!”
宋一然都應了,回屋簡單收拾了一下,就躺到被窩裏會周公去了。
隻是到了半夜的時候,她照樣穿戴好衣裳,走出了家門。
空氣中全是冰冷的氣味,天氣冷得仿佛能将人的呼吸凍住似的。宋一然一路小跑着往山上走,才覺得身體沒有被凍僵。但是山上都是雪,道路濕滑特别不好走,宋一然有好幾次差點從山上滾下去,要不是她反應快,這會兒隻怕早就受傷了。
好不容易趕到了設置陷阱的地方,宋一然已經氣喘籲籲了。惡劣的天氣環境,讓她的行動變得特别緩慢,平時半個小時就能走完的路,現在足足走了一個多小時。
宋一然喘了幾口氣,這才覺得胸腔裏辣的感覺平複了不少,她也顧不上别的,連忙扒開積雪,想要看看陷阱裏有沒有什麽收拾。
結果讓她感到很驚喜,陷阱裏有三隻野雞,兩隻野兔。
宋一然高興壞了,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這可真是大收獲啊!說起來還是這個年代的環境好啊,山林沒有被破壞,野生的動物随處可見,随便挖這麽一個小陷阱,就有這麽多獵物掉下來。
宋一然忙不疊的把戰利品收進空間之中,然後将陷阱恢複原樣,再取些松枝蓋在上面,最後再往陷阱上方蓋一些雪來遮掩痕迹。
做完這一切,宋一然覺得自己的手指都僵硬得不能動了。她連忙從雪地裏爬起來,深一腳,淺一腳的下了山。
平時宋一然上山都喜歡走大路,那條路也不能算是真正意義的大路吧,但是相對平坦一些,也好走一些,村裏人上山都走這條路。按道理來說,下雪天路不好走,她更應該走大道才是,可是現在雪停了,宋一然怕自己的腳印會留下來,萬一被人瞧見就不好了,所以便抄了小路上山,又從小路下山回家。
上山的時候倒是一切順利,可是下山的時候,卻遇到了突發情況。
一個廢棄的小屋子裏,隐隐傳來了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宋一然聽得清清楚楚,不由得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那是一間廢棄的小屋,偶爾會有護林員在那裏歇歇腳,上山的村民也會在那些避避雨,沒想到今天大雪封山,竟然還招來了一對野鴛鴦。
她是從後世穿過來的人,思想開化,也沒覺得這有什麽大不了的。隻是就在她要離開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一個略微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那丫頭還真是命大。”
宋一然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來,她聽得出來,那是王蓮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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