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琛靠在椅背,若有所思地看着老傑克離開的方向。
然而,目光觸及林藝和王子牽着的那隻手,頓時臉色一黑。
他陡然站起身來,十分自然地來到林藝面前,順便又非常自然地将林藝和王子的手分開。
“好了,參觀完了,我們現在應該可以出去了。”
王子自然察覺到陸琛的動作,卻隻是撇撇嘴,來到林藝的另一邊,再次牽着她的手,順便嚣張的看向陸琛。
陸琛臉色陰沉下來,又将林藝的另一隻手拉着,“走吧,要是再不出去,外面的記者可能會鬧翻了天。”
“我把我剛才錄得視頻發出去?”
“不用,給那老傑克一點發揮的空間,我倒是要看看,他怎麽從賽德莫手裏搞幾個億,還有……”
他成功拿到錢之後會怎麽處理。
這是陸琛最好奇的。
大門終于被打開,陸琛和林藝王子三人在車上完全将外面的嘈雜拒之門外,林藝好奇的探頭往外看去,忽然,一張臉趴在了車窗上。
因爲重力讓她的臉有些變形,直接貼在了窗戶上。
“我的天,吓死我了!”
林藝受驚般打了個激靈,見狀,陸琛陡然蹙眉,打電話讓外面那些保镖将人看緊點,不要再靠近車子。
然而,爲了得到第一手資料,這些記者都像是不要命一般往車子這邊沖,五分鍾過去,車子根本沒有開出大門。
林藝歎口氣,“要不然你出去說點什麽吧,他們都以爲咱們把那幾個鬧事的工人們全都殺害了。”
“不用,這種情況,越解釋越亂。”
陸琛撥了個電話出去,“讓那幾個人現在全都出來,接受采訪,該說什麽,他們心裏應該很清楚。”
“是!”
車外,記者們擠向車子。
“陸琛先生,據說你已經秘密殺害了那幾個鬧事的工人,不知是真是假?”
“請問對于這段時間的工地事故您有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您是否對那幾個接受采訪的工人們懷有報複心理……”
很快,記者當中有人尖叫一聲,“快看!那邊是那幾個鬧事的工人嗎?”
“快點,快點,我們要掌握第一信息。”
他們被那邊的工人們吸引了注意力,雖然還是有人不死心想要采訪陸琛,可是陸琛在車子裏,拒絕采訪的态度很明顯。
終于沖出重圍,林藝掏出手機搜索網上的這些新聞。
刷了五六分鍾,便已經有了現場的采訪視頻。
“這新聞的速度還真快。”
她點進去一個視頻,裏面很快便出現了那些采訪畫面。
“你好,我上次好像也是采訪你的,請問你們這次過來是爲了找老闆的一個說法嗎?”
那有些畏怯的年輕男人似是有些顫抖。
“您不用害怕,對着鏡頭說實話就行。”
卻不料,那年輕男人直接破聲大哭起來,“嗚嗚……我早說過咱們這麽做會遭報應的,你偏偏不聽,現在好了,我們被開除了……”
這句話沒頭沒尾的,可是信息量卻不少。
那周圍的記者們紛紛圍了上來。
“請問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呢?”
“是不是陸先生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遭報應?”
這是個華國面孔的男人,談吐都很有特色。
“您能不能給我們解釋一下?老闆是因爲心虛所以開除你們,還是出于報複心理?”
那年輕男人抹了一把淚,“你們都走開!我現在不想說話!”
“走開,走開!”
男人伸手去驅趕這些記者,可是卻被記者們阻攔。
“我沒說什麽,剛才那些話你們全都忘記吧,我說的都是謊話,謊話!”
記者們再次将人團團圍了起來,“請問你剛才那句話是在隐喻什麽嗎?能不能個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請說實話,如果對方威脅了你,我們會利用輿論給你争取機會,不要害怕。”
畫面十分混亂,除了那年輕男人剛才說的帶有争議性的話語之外,其他的倒是再也沒有發表言論。
最終還是工廠的保安将幾個人從記者當中救了出來。
林藝将這亂糟糟的視頻關掉,隻覺得有些無語,“爲什麽都來關注工廠的事情?前段時間不是有個公主生日嗎?昨天還有一場足球賽。”
“這都是賽德莫的手筆,這種商業性的新聞在這邊的關注度普遍不高,也隻有利用一些手段才能讓這些事情有了熱度。”
“賽德莫這次真的和你杠上了。”
陸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對我協助納爾森公爵得到比賽的舉辦權這件事情還耿耿于懷。”
林藝簡直不明白了這麽小心眼的人究竟是怎麽繼承公爵之位的。
陸琛冷冷地笑了笑,“這個問題……我也想知道。”
見到陸琛這意味深長的笑容,林藝便知道這其中肯定有什麽貓膩,不由得打了個冷戰,縮了縮脖子,“你是不是又打什麽壞主意?”
陸琛被她這句話逗笑,“怎麽能算是壞主意?明明是一些好主意。”
此時,因爲那年輕男人的一句話,網上猜忌聲不斷。
“我猜測他們肯定是遇到奸商了,如果不是因爲記者,他們很可能被滅口。”
“我不覺得是這樣的,陸家聽說是成立了上百年的家族,應該不缺錢。”
“隻有我覺得這些工人們做得不道德嗎?不管自己所在的公司怎麽樣,居然直接開口.爆料。”
“他們很正直,是個好人。”
“我是公司老闆,站在老闆的角度來看,這些員工簡直是我們公司的定時炸彈。”
“這幾個工人我記住了,以後絕對不會用他們。”
總的來說,網上的評論還是比較客觀的,有些人站在陸琛的角度考慮問題,也能知道陸琛現在的糟心情況。
林藝翻了翻評論,還算滿意。
“嗯,不錯,這裏的網友還是普遍較爲理智的。”
“不用在乎他們的言論。”陸琛對此倒是一點都不在乎。
林藝不禁翻了個白眼,“現在對方就是用輿論碾壓你,你總不能直接不在乎吧。”
“稍稍使點計謀就行,輿論雖然會對我很有壓力,可這也是最容易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