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李蓮月早就有所圖謀,想要讓自己一舉嫁入豪門爲她謀得利益,所以才大發慈心讓她一直讀到了大學。
隻是,大學之後,她的學費生活費全都依靠自己,再也沒有依賴過家裏。
她曾經嘗試過一天打五份工的痛苦,一直忙到淩晨三點多才休息。
所以,在知道李蓮月手中明明有一大筆騙保來的錢,卻一點都不舍得用在她身上的時候,憤怒又悲哀。
自始至終,她隻是李蓮月手中的一個工具而已,李蓮月從未在她身上投入感情。
林藝譏諷的笑了笑,“李蓮月,你還真是堕落,有手有腳的不自己工作掙錢,隻想着坐享其成,活該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就是嘛。”
那老闆娘十分贊同,“她身上的衣服,都是名牌,随身帶着的包,也都是名牌,現在都混成這個樣子了,還整天想着勾引男人來掙錢,這種人簡直就應該天打雷劈!”
若是勾引那些單身男人還好,可她勾引的全都是有婦之夫,已經淪爲人人喊打的地步。
這時,李蓮月李蓮月終于将嘴裏的飯菜全都咽了下去,揚聲便道,“是你們自己看不住男人,怪我嗎?”
“你們一個個的都在嫉妒我,嫉妒我比你們長得漂亮,你們這些黃臉婆子……”
“你這女人……”
老闆娘頓時怒極,兩手叉腰正欲破口大罵,林藝卻低喝一聲。
“給你個機會,自己扇自己一巴掌,我會饒了你。”
她陰沉着臉的樣子讓李蓮月心中膽怯,她下意識看了一眼站在門外渾身煞氣的黑衣保镖,遲疑稍許,這才道,“你給我點面子……”
“自己不要臉還有理了?我最見不得你這種人。”
林藝面容冰冷,“自己扇自己一巴掌,以後别再說這種話,我饒了你。”
“好,好……”
李蓮月咬着牙扇了自己一巴掌,那一臉憋屈的樣子頓時讓老闆娘滿意的露出了笑容。
“哎……這麽漂亮的小姑娘,你可得小心這點她這種賤貨,你就不應該請她吃飯。”
林藝微微一笑,“我知道了,謝謝老闆娘。”
李蓮月化悲憤爲食欲,努力往嘴裏塞東西,林藝雙手抱臂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等她吃完之後,這才道,“可以說了嗎?”
“你……”
“怎麽?還想提出什麽問題,我都一一幫你解決了?”
聽了這話,李蓮月立時蹬鼻子上臉,“可以,你能不能幫我組一個房子,年租的,我現在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你不是還有個兒子和媽媽嗎?怎麽沒有住的地方?”林藝略有些詫異。
“我……唉……”
李蓮月長長歎了一口氣,這才道,“林磨那個家夥居然背着我們把房子賣了,讓我們一大家子連住的地方都沒有,我們現在就在最便宜的筒子樓裏,月租很便宜。”
“那個破地方我一刻都呆不下去,我想回去,回到當初的生活……小藝,我想彌補,彌補我這個做媽媽的給你的愛。”
呵呵……
林藝冷然一笑并沒有被李蓮月這番話打動。
這個女人真正想要的是什麽,她還能不知道?隻是……那個孩子太可憐了。
上次見面的時候,他們一家人住在那個大院子裏,其樂融融。
一下子換到了狹窄的筒子樓裏,這樣的心理落差,對那個孩子來說,是最難接受的。
對于李蓮月的報複她毫無愧疚之心,可是想到會這樣連累一個無辜的小孩子,林藝頓時眉頭一皺。
果真,這樣的複仇手段不适合她。
“哦,你是說……那個房子是他賣的?”林藝輕笑道,“你在我面前沒必要撒謊,至少你要保持你的尊嚴。”
“沒,我沒有撒謊,就是林磨賣的,他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債……”
“這次我來找你,你認爲我會沒有去那個房子裏找你?”林藝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
“你這人滿嘴謊言,你認爲我還能相信你嗎?”
林藝冷然一笑,“你騙了我二十年,我的免疫力已經提高了不少,裝病,裝可憐,打母女情牌,你能不能再來點新招式?”
李蓮月心頭慌亂不已,下意識低頭往桌子上看去,手足無措的拿起叉子放在自己脖子處。
她揚聲威脅,“你要是不答應我,我現在就死在你面前。”
“哦……”
林藝神色依舊淡淡,雙手抱臂緩緩靠在椅背上,“你放的位置不對,向下挪兩公分,那裏有一根血管,叉子直接插進血管裏……”
她身子前傾,語氣幽幽然,“你能感受到血液從血管裏抽出,漸漸地,你會冷,渾身乏力,眼神渙散……”
“啊!你給我閉嘴!”
李蓮月猛地一拍桌面,“林藝,你究竟想做什麽!”
“曾幾何時,我真的想殺掉你,你的存在,對我來說簡直是恥辱。”
“你,你……”
“好了,我不想浪費時間,快點,把我想知道的東西告訴我,我不會爲難你的。”
林藝一隻手托着下巴,冷冷的看着李蓮月。
這一天還是到來了嗎?
李蓮月自嘲的笑了笑,她将林藝養大,未來的二十年裏,每時每刻都在提心吊膽這,生怕那些人追上門來。
當年,那些人的手段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若不是因爲這其中的利益,她怎麽可能願意接手這麽讓人折磨的活兒。
林磨倒好,早早地假死放松下來,隻剩下她一個人在家裏擔驚受怕。
高中的時候,她便将林藝送到了寄宿學校,每年隻會支付她的學費,其他錢全部用來自己的消費。
其實,從高中之後,李蓮月不需要和林藝朝夕相對,這讓她輕松了不少。
很快,林藝已經二十六歲,她年齡已大,實在難以承受這精神的折磨,便幹脆想要利用林磨的手段再次假死,用來逃脫。
可是事情并沒有這麽簡單,林藝發現了她的陰謀,從而發現了林磨的陰謀,更是知道了她并非他們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