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闆真不愧是陸老闆,做事總是這麽高調。”
景禾看了看時間,“馬上就要到下班時間了,我去店裏看看。”
這時,陸琛從店裏出來,林藝要去住處看看,便和景禾約定在晚上八點的時候在店裏見面。
坐上了車,林藝揉揉眉心,有些煩躁的道,“你感覺那個喬伊怎麽樣?”
聞言,陸琛微微皺眉,思忖半晌,這才道,“隻是一個廚師,談吐幽默,有些拘謹。”
林藝看了陸琛一眼,目光觸及他那緊繃着的臉,不禁輕笑出聲,“你這張臉,正常人都是會緊張的好吧。”
陸琛不禁笑着搖了搖頭,“你和景禾聊得怎麽樣了?”
“還能怎麽樣,她好像有心事,大概他們之間有什麽誤會吧,我也不清楚。”
“算了……”
林藝輕歎一口氣,靠在椅背上看着遠處的雲朵,“他們兩個的感情,我們這兩個外人,再怎麽擔心也不能随意插手。”
“易年現在正在進行殘酷的競争,根本無法和外界取得聯系。”
陸琛面色凝重的道。
林藝好奇的詢問,“你所說的競争究竟是什麽樣的競争呢?這麽嚴肅?”
“易家,這樣的競争會傷筋動骨。”陸琛思忖着什麽,面色越發凝重,“當年,易年的父親,在參加過這場競争之後,躺了一個多月下不來床。”
“我的媽呀!”
林藝驚恐不已,“這是競争還是酷刑?”
“獒就是這樣選拔出來的,将它們放在一個籠子裏,餓幾天幾夜,他們爲了活下來,隻能靠着吞噬同伴屍體,而最後活下來的哪一個,就是獒。”
陸琛眼底閃過一抹冷色,“也正因爲如此,易年當年才想要逃脫這個宿命,可是……最終還是難以逃脫,走到了這一步。”
林藝想象着那殘忍的畫面,手指不由的微微顫抖起來,她壓低了聲音,“那麽……那些失敗了的人呢?”
陸琛看向林藝,漆黑如墨的眸子深不見底,“他們再也沒有回來。”
“我的天!”
林藝以手掩唇,“那麽……易年不是在參加競争,而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決鬥?”
“沒錯。”
陸琛眉頭緊鎖,“我不知道易年參加的動力是什麽,大概……”
“是景禾?”林藝驚呼出聲。
若是易年能夠活着出來,那他就是人爲創造出來的一頭猛獸,滿懷對愛情的期許進入那個你死我活的戰場,等他出來之後卻看見自己的愛人已經躺入了别人的懷中,可想而知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
“他會比我當初更瘋狂。”
陸琛幽幽然補充了一句。
林藝陡然響起,三年前被陸琛囚禁的畫面,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
想到這裏,林藝不禁縮着脖子抖了抖。
“天哪,我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但是,在此之前,我們得知道,他還能不能活着出來。”
林藝僵硬的扭過頭去看他,“你認爲……他活下來的幾率有多高?”
“百分之三十。”
“怎麽這麽低!”
陸琛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那些旁支,他們野心勃勃,處心積慮這麽久,爲的就是這麽一天,他們選擇的人定然是經過精心培養的。”
“而易年原本就沒有這個打算,前幾年一直在老老實實做一個心理醫生,你認爲他成功的幾率有多高?”
林藝深吸一口氣,“這樣的競争,易年的父親應該知道的,爲什麽不提前讓易年做好準備呢?”
“這就是他們的家事了。”
“我總感覺這其中有些不大對勁,景禾還曾經見過易年的媽媽,真是奇怪……”
“好了,别想了。”
陸琛空出一隻手揉了揉林藝的腦袋,“但願易年會沒事的。”
“你們兩個認識多長時間了?”林藝好奇地問。
“十二年。”陸琛回答。
“這麽久了啊……”
林藝打量着陸琛的表情,想要從中找出什麽,可是,陸琛那緊抿的唇瓣,并未露出絲毫異樣情緒。
“你難過嗎?”
“難過?”
陸琛冷冷一笑,“若是他失敗了,我爲他報仇即可,難過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啧啧……”林藝撇撇嘴,“那你說,真那麽要不要把事情的嚴重性告訴景禾?”
提起景禾,陸琛眼中冷意更多了幾分,“若是出于同情而在一起,還不如不在一起。”
他的聲音頓了頓,語氣冰冷,“若是她連這點時間都忍耐不了,她配不上易年。”
“你……”
陸琛這樣诋毀好友,林藝有些憤懑,想要說些回怼的話語,話到嘴邊,卻怎麽也說不出來。
他的話還挺有道理。
“景禾不是這樣的人,她若是真的選擇放棄,我也支持她,跟着一個聯系不上還看不見未來的人,有什麽前途。”
“易年參加選拔,是爲了她。”
沉默片刻,陸琛這才說出這句話。
“什麽?”
林藝震驚不已,“難道不是因爲他是嫡系唯一的後輩嗎?”
“他有一次放棄的機會。”
陸琛語氣凝重,“當時,他并未選擇放棄。”
“爲什麽?因爲……尊嚴嗎?”
“尊嚴?”陸琛嗤笑着搖了搖頭,“易家子弟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心理醫生,已經是很美有尊嚴的事情了。”
“當初選擇回去,那是因爲他的母親想要他娶别人,若不成爲易家家主,他連選擇自己妻子的能力都沒有。”
林藝眼中隐隐有淚光閃爍,“我以爲易年對景禾隻是愛而已,卻沒想到,他能爲她做到這種地步,好感動啊……”
“這件事情暫且不要告訴景禾。”
林藝點點頭,“好。”
他們的住處也是景禾安排的,在知道林藝和陸琛要來這邊的時候,景禾激動了好幾天,精心幫他們安排了住處。
晚上見面的時候,兩人看到的喬伊已經換上了較爲正式的西裝,還系着領帶。
林藝剛一進門便聽見景禾的的聲音,“你怎麽穿成這樣,丢不丢臉啊,隻是見朋友。”